炎烨一袭绯色长袍,对着神阙殿混元七色之光蔓延的地方一躬身:“拜见尊君。”
“免礼。”夏侯仪难得声音缓和了一些,“本神,要你与琼源当面对质!”
炎烨光华流转的绯色之眸扫了琼源一眼,才淡声道:“遵命。”
然后才转过身,对着琼源:“不知道琼源尊上要如何与本尊对质?”
“你将了越放出来!”由于天灵镜认了主,除非炎烨陨落,否则主人的禁制无人能够打开,否则也不会给他们钻了空子,琼源想着这一点不由愤恨道。
“打开天灵镜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本尊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琼源尊上,”炎烨目光一眯,“天灵镜好好的被本尊放在寝殿,如何落到琼源尊君手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琼源冷笑道,“自然是有人向本尊揭发你的恶行!”
“有人?”炎烨剑眉一挑,“一个女人,顶着龙后之容的女人是与否?”
“是又如何?”
炎烨冷冷一笑,折身对着神阙殿:“尊君容禀,那女人原是一缕魂体,骗的龙后的信任,寄居与龙后的体内,一年之前被臣下与龙皇察觉其心不善,便动了杀心,却不曾想那狡猾的那人竟然警觉,放出修炼出来的一魂死于臣下手中,迷惑臣下与龙皇,却在龙皇大婚之时,勾结凤凰族意欲颠覆龙族,甚至可恶的屠杀了龙公主,并且扣押了龙后神魂,借此为要挟逃脱。不曾想这女人野心勃勃,为了凤凰族,竟然痴心妄想的以龙后之魂要挟臣下迎娶她为妻?试问臣下若是娶了她,岂不是相当于抢了龙皇之妻,如此一来,臣下与龙皇必然反目,臣下得尊君信任执掌上三天,若是臣下与龙皇对立,岂不是意味着尊君与龙族也再无修好的可能?如此她便可以借此用凤凰族来取代龙族,为自己揽权!臣下自问不傻,自然言辞拒绝,正因如此,此女怀恨在心,不知如何知晓臣下与了越发生了龃龉,将了越关至天灵镜中,便趁着臣下去寻龙皇之时,盗走了天灵镜,通过蓝族的通天路找上了琼源神君,琼源神君半句不曾给臣下辩驳的机会,便将臣下拿下羁押天牢!”
“你胡说!”琼源立刻大喝道。
“本尊胡说?”炎烨冷笑,“本尊在此立誓,所言绝无半句虚言!”
誓言一出,炎烨的眉心星光一闪,却依然好好的站在那里,证明他的话全是事实。的确是事实,只不过是经过润色和避重就轻的事实,但依然不妨碍它是事实。
如此一来,琼源就成了被动一方,他没有想到炎烨会如此干脆的立誓!更没有想到千雪竟然有那么多龌蹉的事情,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千雪在天神君这里是一个不可信之人!
“你为何要将了越收入天灵镜之中?”琼源梗着脖之死死的盯着炎烨。
“本尊实力在了越之上,若真要弄死他易如反掌,若不是顾忌他是琼源神君派遣下来之人,本尊会对他这般客气?”炎烨目光阴测测的看着琼源,“本尊并没有中噬灵草之毒,给本尊下毒的正是向尊君告密之人,因着龙后在她手上,本尊便欲来一个将计就计,假装中了毒,意欲麻痹她,趁着她不备将龙后救出,可琼源神君当真是体恤本尊,不曾问过本尊半句,更不曾核实本尊是否真的中了噬灵草,更不曾问本尊为何中噬灵草,便急不可耐的派遣了越下来辅佐本尊!本尊并未中毒,尚且有事待办,自然不能放权给了越天君,于是便与了越天君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了越天君性子太过激进,本尊无法只好用天灵镜将了越天君困住,待到救出龙后之后,再将了越天君送回来,顺便与琼源神君好好解释一番……”
炎烨的话滴水不漏,加之方才立誓在前,后面的话自然合情合理的让人相信。
“你……”琼源心里也开始狂跳,甚至有炎烨立誓在前,含糊了概念,连他都相信炎烨后面的话是真的,心里就忐忑了,他太大意了,竟然被一个贱女人给利用了,气得双眸赤红。
“琼源神君不信,本尊让你心服口服!”炎烨笑的万分的诡异,伸手从琼源手中夺走天灵镜。
天灵镜,上古八大天神器之首,没有与之有过主仆之约的人,永远不知道,其主可以通过天灵镜控制在天灵镜内的生灵!
炎烨看似催动元灵将天灵镜打开的举动,却没有看得到那混元五色元灵的掩盖下,一束如针一般尖锐的白光从炎烨的指尖射出,直击天灵镜内部了越的大脑,当原本在外面听着炎烨颠倒黑白而相当愤怒的了越大脑一片空白。
等到炎烨将他放出来之后,他脑中恍恍惚惚,什么也没有。
琼源见了越如此,目光犀利的盯着炎烨:“你对他做了什么?”
“琼源神君好歹也是神君王,这点见识都没有,在天灵镜呆久了,灵元溃散罢了,休养几日便好!”炎烨淡声道,然后目光幽幽的盯着了越,“了越天君,虽则外界的人不能知晓你在天灵镜之中的举动,可你却能够听到外界的声音,本尊适才说的话可有错?”
了越抬头看向炎烨,那一张艳丽到极致的脸,令人炫目惊艳,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非常可怕,他想要大声喊出炎烨在颠倒是非,可声音仿若卡在了喉咙,怎么也不能吐出来。
炎烨见此,声音不由放轻了一些:“难道不是你与本尊发生争执,本尊看在琼源神君的面儿上,不欲伤你,才将你关入天灵镜中么?”
大脑有一个声音,不断在他的耳边念着‘是’,一浪浪如海潮的魔咒,他拼命的想要抵抗,却看到炎烨的脸后,越发的控制不住要认可炎烨的话。
琼源见此,伸手稳住了越的肩膀:“有尊君在,你放心大胆的直言,是非曲直自有尊君做主!”
炎烨瞥了琼源一眼,笑眯眯的对着了越道:“本尊说的是也不是?”
这一句话,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越脑子绷着的那一根弦砰然断开,终于他抵抗不住,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