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黑之后,吕布经历过第一波回回炮的攻击之后,就坐卧不宁了。
回回炮的强大攻击力。
再加上曹军势大。
一旦曹军真的在回回炮的攻击下发动真正的攻城,他完全没有信心能够守住一波!
可守不住也没有办法!
让陈宫继续守城,吕布带着吕绮玲,心惊肉跳和疲惫地回到住处。
和以前的历次生死危机不同。
这一次,他着实感觉到死亡的恐惧!
严氏在家里织布。
看到吕布如此模样,严氏停下织布,站起身,走过来,柔声道:“夫君,形势不好吗?”
吕布挤出一抹笑容,沙哑着声音道:“这次可能是我死期了。”
“曹贼那边有一种特别的投石车,威力巨大,城墙都无法承受其攻击。”
“如今曹贼虚虚实实,我们除了一直提着心防守,别无他法。”
“但是,我驰骋沙场多年,深知,一个人的精神无法一直维持。”
“这样下去,将士们迟早会撑不住。”
“现在唯一能寄希望的是袁术那边能够快速驰援。”
“至于泰山臧霸那里,他一向都拖拖拉拉,我都不抱希望了。”
“可问题是,袁术能否彻夜赶来?上次我毁约,估计他恨死我了,巴不得我去死。”
严氏将他的脑袋拥入胸口,柔声道:“不会的。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有夫君这样的世之骁将辅助,才能更加长久。”
吕布嗯了一声。
从严氏怀里出来,吕布沉吟片刻道:“你收拾下东西,今晚我把你和女儿混入城中百姓当中,希望能够骗过曹贼。”
严氏脸色刷得下惨白,摇头道:“夫君,我要和你同生共死!”
吕布握住她的脸,柔声道:“听话!”
“如若我战死,你们母女俩要好好活着!要给女儿找个好夫婿!”
“我吕布驰骋沙场一辈子,骁勇无双,偏偏没有一个儿子能够继承家业,我死不瞑目!”
严氏几乎要哭出来。
吕布轻轻推了下她的后背道:“至于你,如果我能活着,我就会去找你。”
“如果不能,你就改嫁吧。”
“以你的姿容,绝对能够找到一个依靠。”
严氏眼眶里噙着泪光。
刚想说什么,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吕布忙让严氏进去,而他则看向门口。
是陈宫!
吕布皱着眉头道:“公台,让你守城门,你跟来做什么?”
陈宫大踏步走进来,沉声道:“我刚才在城墙上观曹操排兵布阵,很可能,这两天就会发动进攻。”
“说不好,今晚都可能!”
“任何援军,都可能没有用处。”
“我们只有靠自己才可能摆脱困境!”
“我想出一个计策,或者能够助我们免于一死,甚至反败为胜!”
吕布神色一振,急道:“什么计策?”
陈宫低声道:“夫人貌美,而且床上功夫了得。”
“小姐姿容不逊夫人,而且虽是女子,行事却非常有将军风度,很是异样,别具一格。”
“而曹操是好色之徒。”
“如果能够将夫人和小姐都献给曹操,曹操很可能忍受不住!”
“再加上,他恨的人是我,而不是将军。”
“我之前就在城中寻找到一人和我很是相似。”
“将军可以取其首级,当做我,带着夫人和小姐一起出城投降。”
“曹操必定会欣喜若狂!”
“曹操其实一直缺兵少将,对将军这等世之骁将,绝对垂涎欲滴。”
“他唯一怕的,就是将军之前数次背叛。”
“可如今将军的夫人、女儿和性命都在其手,再加上我的首级让他大仇得报。”
“得意之下,他是极有可能接受将军的。”
“到时候,晚上,你让夫人和小姐陪曹操,让其食髓知味。”
“而将军趁此机会,带走身边的护卫。”
“而我则早准备死士数百。”
“在将军带走他身边护卫之后,我就率死士杀出!”
“只要将曹操杀死在床上,群龙无首之下,我们是有机会反败为胜的!”
吕布脸色刷得下惨白。
将自己妻子和女儿献出去?
他怎么舍得!
这是大丈夫所为?
陈宫劝道:“将军,大丈夫何患无妻?至于女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如果今日能够逃脱危机,它日小姐还是要嫁人的,依旧是别人家的人。”
“如今,让她为了你这个父亲牺牲一次,作为女儿,也是她的职责!”
“将军将她养大成人,什么都给她最好,她作为女儿,是时候回报将军了!”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将军能活下去,将来说不定还能生下儿子!”
吕布沉默不语。
陈宫见状,感觉有戏,继续施加压力道:“将军,你想过没有?曹操这人一向好色!今天将军不用这计策,当将军战死之时,夫人和小姐也同样会落到那般田地!”
“你应该知道,我和曹操共事过一段时间。”
“我对曹操的性情非常清楚。”
吕布听陈宫这么一说,犹豫的眼神渐渐变得决然起来。
的确。
不施展这个计策,自己一死,妻子和女儿也会落得那般下场!
吕布转过身,看向屋子里面道:“容我去和她说清楚,你帮我去叫女儿过来。”
陈宫松了口气,应了一声,快步出去。
吕布进入屋子里,却见严氏正站在门后,眼泪如断线的珠子。
吕布看着严氏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又有些不忍。
严氏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如果以妾身和女儿的清白能够换得夫君重整旗鼓,妾身和女儿愿意一试。”
“只是希望夫君将来记得,妾身和女儿今日所做之事。”
“等将来杀了曹贼,我和女儿就自尽身亡,不给将军你抹黑。”
吕布原本下了决心,此刻听严氏梨花带雨地这么一说,顿时又有些于心不忍起来道:“是我无用,连你和女儿都保护不了!”
严氏哭道:“和将军无关,是我和女儿命不好罢了。”
说完,走进屋子里,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匕首,藏在腰间,对吕布道:“将军,按照军师计策行事吧!只是此次一别,我们只能在黄泉相见了。”
吕布看着严氏,一咬牙,叹了口气道:“你先别急,我再想想办法。”
严氏抽了抽鼻子道:“夫君无需纠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夫君作何决定,妾身都一定支持到底。只是可惜我们的女儿,年纪轻轻,正直花儿一般的年纪,还没有享受到女人的美好,就要被一个糟老头子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