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二夫人，司空对你似乎有偏见
接下来的第三天，鲁肃和徐庶就从许都赶回扬州，准备招募兵马一事。
而曹铄哪里都没去。
每天，他就陪着曹操去上早朝，然后去尚书台看荀彧等人处理事情。
毕竟，将来也是要在扬州当家做主的人。
虽然不至于事事躬亲。
但是，基本的了解还是要有的。
除此之外，曹操也在整顿兵马，准备让曹铄再次出征袁绍。
这一天，曹铄正在自己的府邸陪着众人看吕绮玲和马云禄再次单挑。
一个下人飞奔而来道：“报，二公子，二夫人有请！”
曹铄：“......”
卞氏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自己都独立出来了！
虽然怀疑，曹铄还是准备过去。
刚走到门口，曹铄停了下来。
卞氏这女人心眼子太多。
在耍心机方面，他是不擅长的。
还是要带个人过去，提醒自己。
曹铄扫过自己家的这些谋士。
贾诩这两天也来这边窜门了。
徐庶和鲁肃不在。
刘晔倒是可以带去。
问题是，曹操对刘晔很提防！
经常带刘晔在曹操眼皮子底下走路，恐怕会引起曹操的反感。
突然，曹铄的目光落在周瑜和恒阶身上。
周瑜自是不必说。
出身名门。
长得也英姿勃发。
曹操对他就很喜欢。
又聪明。
带他过去，又长面子，又能出计策。
至于恒阶。
恒阶之前一直跟着军队。
这几天，因为周瑜、张绣等人聚在一起商讨再征袁绍事宜，所以，扬州带来许都的那些谋士，也都纷纷赶了过来。
恒阶就是其一。
曹铄对恒阶是很喜欢的。
这个文弱书生，又能打仗，又侠肝义胆，还有眼光。
最关键的问题是，恒阶现在并没有名气！
卞氏对他肯定也没有什么研究。
他在身边的话，卞氏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针对他的办法。
而等自己正在袁绍，击败匈奴，就回扬州。
届时，卞氏更拿自己没有办法了。
想到这，曹铄对周瑜和恒阶道：“公瑾、伯绪，你们跟我走。”
周瑜和恒阶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跟上。
曹铄带着周瑜和恒阶赶往司空府邸。
赶到司空府邸的时候，司空府邸竟然一片热闹。
曹铄这才猛地想起来，今天是曹彰的十岁生日！
曹彰，二娘卞氏和曹操的第二子，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黄须儿。
和曹丕的沉默寡言不同，曹彰属于那种大大咧咧的人。
而且，他不喜欢读书，反而喜欢练武。
曹铄对曹彰和曹植还是很喜欢的。
他让这两个弟弟去做事，两个弟弟都会很乖巧地去做。
可已经到了门口，曹铄也没有办法。
曹铄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刚刚进入司空府邸，就看到花园里站着很多人。
曹操、荀彧、荀攸、郭嘉等人都在！
曹操的身边，还站着一老一少。
两人都是文士打扮。
老的曹铄认得，正是如今太常杨彪。
少的和杨彪有几分相似。
曹铄多看了一眼少的。
难道，这是杨彪的儿子？
之前没有见过！
如果是杨彪的儿子的话，难道是杨修？
在这些人最外围，还站着一个落寞的身影——
卞秉！
二娘卞氏的弟弟。
曹铄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上一次见他，还是几年前了，在宛城，张绣投降的时候。
那个时候，卞秉悄悄联系贾诩，以二娘卞氏的身份让贾诩献计弄死曹昂。
不过，因为曹铄的介入，这事没有成功。
卞秉其实还挺有能力。
武力和智商都有。
跟着曹操打过好几次仗，都有功绩的。
可惜，一直没有得到升迁的机会。
原本曹操的说法是，卞秉作为卞氏的弟弟，想要升迁，就需要获得比其他人更高的功绩。
即使卞氏为卞秉求情，都不行。
当初，曹铄还真的信了这个邪。
可现在再想想，才发现，卞秉也挺倒霉的。
如果说卞秉是因为而二娘卞氏的身份而导致无法升迁的话，那曹洪、曹仁、曹纯、夏侯渊、夏侯惇这些人算什么？
这些人都是曹操的亲戚！
曹铄这个扬州牧，诚然立功的原因很大，但是也摆脱不了部分原因是曹操次子。
在曹铄看向卞秉的时候，卞秉也看向曹铄。
迎着曹铄的目光，卞秉突然有些情绪激动，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可终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恒阶注意到这现象，低声道：“那个人是谁？似乎和主公你有难言之隐。”
曹铄道：“卞秉，我二娘的弟弟。能力不错，但是，一直得不到升迁的机会。我父亲的话来说，就是他是我二娘的弟弟，所以升迁要比别人难。这样，才不会让人说闲话。”
恒阶道：“二夫人是一个奇女子。”
曹铄点了点头。
一行人继续进入。
曹操等人也都注意到曹铄的到来，纷纷看了过来，打招呼。
“二公子！”
“扬州牧！”
曹铄也笑着和众人回礼。
曹操身边，和杨彪几分相像的男子快步上前，朝曹铄行礼道：“司空账下主簿杨修见过二公子！”
曹铄：“......”
还真是杨修！
看起来倒是挺精明的。
但是，眼珠子一直不停地扫视着四周。
曹铄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人。
虽然如此，曹铄还是朝杨修回了一礼道：“听说过你的名字，是个十分有才华的人。”
杨修身后，太常杨彪得意地笑了一声，走上前道：“扬州牧过誉了。犬子和扬州牧相比，就像那萤火之光和皓月相比，太渺小了。”
曹铄笑了一声，没有就这话继续下去，而是看向人群中间的曹彰，一脸歉意道：“彰弟，我先向你道歉，我这次的确忘了给你准备礼物了。”
曹彰仰起头道：“二哥，我能指定一件礼物吗？”
卞氏忙冲着他瞪眼睛。
曹操笑道：“你说说看。”
曹铄忙道：“女人可不行。”
虽然这个时代的男人把女人当玩物。
刘备把女人当衣服。
历史上的曹彰甚至用妾室换宝马。
但是，于曹铄而言，自己的女人就是无价之宝，绝对不会和任何人交换的，更别说送出去。
众人纷纷大笑。
相传扬州牧极其好色，看来是真的了！
曹操摇了摇头，朝曹铄瞪了一眼道：“彰儿才多大年纪，你满脑子在想什么？”
自己这次子，还是有缺点的。
曹操心里舒服了一些。
有缺点就好办！
怕的就是一个人的缺点不好找。
曹彰仰起头，看向曹铄道：“二哥，我不要女人，我要和你一起出征！听说你马上又要出征袁绍和匈奴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众人纷纷脸色大变。
曹操也呵斥道：“彰儿，不要胡说八道！你小小年纪，跟着去战场做什么？”
曹彰迎着曹操的呵斥，没有立即反驳，而是冲进人群，消失在屋子里面。
卞氏脸色有些发白，忙对曹操道：“夫君，彰儿有些任性，但是毕竟是个孩子，妾身待会教训他。”
曹操却也没有发作，而是道：“今天是他十岁生辰，任性一些，我也不跟他计较。”
却见曹彰又跑了出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两石的弯弓。
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曹彰带着弯弓到曹操和曹铄身前。
接着，在众人瞠目结舌之中，他一脚踩在弯弓上，两手拉住弓弦。
在一声压榨榨声音中，那两石的弯弓，竟然被曹彰一点点拉开，一直拉到半满弦状态，才停下来。
曹彰缓缓松开拉开的弓弦，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对曹操和曹铄道：“父亲，二哥，我这臂力如何？有多少士兵敢说一定胜过我？我跟着二哥上战场，就跟着二哥，哪儿都不去，不行吗？”
众人这才纷纷回过神来。
这臂力！
未来的绝对猛将！
曹操此时也眉开眼笑道：“力气不小！”
虽然这么说，曹操还是很快收敛神色道：“你年纪还小！你要继续长大，长大到你二哥这个年纪，才能上战场。”
曹彰急道：“我都十岁了！父亲，已经很大了！我要做那雄鹰，雄鹰都很早离巢的！一直待在巢穴里的雄鹰，长不大的！”
又看向曹铄道：“二哥，我就要这样一个礼物！”
杨修突然对曹操道：“司空，四公子有如此建功立业之心，应当鼓励才是。”
曹操沉默了片刻，才对曹彰道：“等过完十岁生辰再说！”
杨修忙对曹彰道：“四公子，还不感谢司空？”
曹彰回过神来，忙道：“谢谢父亲！”
又转向曹铄道：“谢谢二哥！”
曹铄有些无奈，却也没办法。
曹操答应的事情，自己拒绝，那就是不给他面子。
他只能搀扶起曹彰道：“行吧，到时候你跟紧我，不要乱跑。”
卞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就这时，一个下人走了上来，在卞氏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卞氏笑着对众人道：“宴席已经准备好了，诸位，入座吧！”
曹操做了个请的动作。
众人纷纷跟着进去。
曹铄带着恒阶和周瑜就也要进去，卞氏突然道：“烁儿，二娘有些话想和你说，不知道方不方便？”
曹铄：“......”
说实话，他现在并不想和卞氏有过多接触。
可卞氏对他也算是够可以的了。
虽然，之前是别有心思。
曹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恒阶和周瑜道：“能否带上他们？他们都是我的人，能帮我出主意。当然，要是不方便，那就不带。”
卞氏找自己，绝对不是普通的事情。
曹铄可不想单独面对这种事情。
卞氏见曹铄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心头一亮。
看来，以前没有白疼他。
卞氏忙道：“行，那你们先去后花园，我待会就过去。”
说完，匆忙走向屋子里，到丁夫人身边，陪笑着说着什么。
丁夫人点了点头。
卞氏又去曹操身边说了些什么。
曹操也没有异议。
曹铄一边带着恒阶和周瑜去后花园，一边看着这一幕，低声对恒阶和周瑜道：“我这二娘，之前一直想要除掉我大哥和我，好给她几个儿子腾位置。可现在，我大哥当了世子，也得到了绝大部分大臣的同意，所以她有些慌，找到我头上。”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待会她说的事情，又是跟她几个儿子有关。”
“而且，想拉拢我。”
“你们帮我想想，怎么才能让她死心，还能不撕破脸皮。”
“不管怎么说，她对我还是挺可以的，跟她亲儿子一般。”
“虽然别有用心。”
三人来到后花园，没有等多久，就看到卞氏匆匆而来。
她的眼睛还泛着红色，像是要哭出来。
曹铄、恒阶和周瑜互相对视了一眼：“......”
曹铄迎上去道：“二娘这是怎么了？”
卞氏抹了抹眼睛，沙哑着声音道：“没事，二娘，二娘就是有些喜极而泣。”
曹铄：“......”
喜极而泣个锤子！
曹铄道：“二娘有话就明说，我实在是不怎么喜欢打哑谜。”
卞氏抬起头，看向曹铄道：“你丕弟最近想不开，在闹自残。”
“昨天，二娘看到他坐在枯井旁边，想要跳下去！”
曹铄：“......”
难怪今天没有看到他。
原来在闹这一出！
曹铄道：“所以，二娘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卞氏没有直接回应这个问题，而是道：“你父亲儿女众多，如今，却只有你和你大哥一展所长。”
“原本，你父亲还让郭祭酒给你、你大哥和你丕弟当先生。”
“如今，郭祭酒只是你大哥的先生。”
“而且，你父亲已经越来越少过问你丕弟了。”
“烁儿，你父亲已经不关心你丕弟了。”
“你丕弟本来内心就很沉闷，如今被你父亲奚落，二娘真怕他想不开！”
曹铄很想翻白眼。
曹操那么多子女，又那么忙，奚落不很正常？
而且，相比于其他子女，你的四个儿子全部留在司空府邸，这已经够好了。
你不满的不是这些。
而是曹操他没有将世子之位传给你几个儿子中的一个而已！
曹铄正要考虑怎么封住卞氏的嘴。
一旁的恒阶突然感慨道：“二夫人，恕我多嘴，司空的确对你有偏见啊！”
卞氏脸色愣了下，看向恒阶道：“这位是？”
曹铄看向恒阶。
恒阶行礼道：“恒阶见过二夫人。”
卞氏忙道：“先生这话何意？”
恒阶道：“刚才，我看到二夫人的弟弟，一个人落寞地站在人群外。”
卞氏点了点头。
恒阶道：“我一直听主公说，二夫人的弟弟是一位德才兼备的将领，屡立战功，可是，却一直没有得到升迁的机会。”
“原因也简单，是因为他是二夫人的弟弟。”
“可细细想来，这也不对。”
“主公作为司空的次子，有何人关系能比他和司空更亲？可他年纪轻轻成了扬州牧。”
“夏侯惇、夏侯渊等人，都是司空宗族之人，也都作为郡守，为官一方。”
“曹仁、曹纯和曹洪，关系更甚，都成为了虎豹骑统帅。”
“我早听闻二夫人乃女中豪杰，是司空后宫的基石。”
“司空却这般行为，实属偏见！”
曹铄呵斥道：“伯绪，闭嘴！”
恒阶低下头，闭嘴不言。
卞氏听恒阶这么一说，眼泪顿时滚落下来。
恒阶说得虽然难听，却很有道理啊！
自己自从跟了曹操之后，尽心尽力，甚至把他的子女当成亲生子女对待。
而他给了自己什么？
自己一直在家里给丁氏做小！
唯一有希望的四个儿子，随着曹昂这个庶出的长子继承世子之位，也彻底没了希望。
弟弟能力辈出，却一直得不到升迁的机会！
他的手底下很多都做官超过他了！
每次他来抱怨，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只能忍气吞声。
这样没有希望的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如今，看着恒阶这么说，卞氏就要朝着曹铄跪下去道：“烁儿，求求你帮帮二娘！二娘待你如何，你应该清楚。就算可怜可怜二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