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曹操：给你个天策上将军？
虽然说钳制，但是如今自己要退回扬州。
曹铄暗暗叹息了口气。
得。
这事还是交给自己那父亲曹操。
自己只提个意见，然后让他防备马超和呼厨泉即可。
就这时，一声哭嚎声从曹铄身后传来。
钟繇从战马上滚瓜式地爬下来，跑向庞德。
原本庞德还想将郭援的头颅交给马超，此时，看钟繇过来，庞德有些茫然得不知所措。
钟繇抱住郭援的头颅，哭得越发大声起来。
曹铄见状，下马，走上前，柔声安慰道：“元常，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提醒大家，郭援是你外甥，可能就没有如此灾难了。”
庞德有些吃了一惊。
他倒是真不知道郭援竟然是钟繇的外甥。
庞德忙从战马上下来，跪在钟繇身前，不停地磕头道：“末将死罪！末将死罪——”
倒是一旁的马超，还骑在战马上，俯瞰着这一幕，暗暗切了一声。
不就是死了个人而已。
能够拿来立功，管他是外甥还是什么？
中原人果然矫情得很。
马腾看见马超如此神情，呵斥道：“孟起，给我跪下！我之前就让你住手，你为何还要出手？”
马超依旧骑在战马上，反驳道：“我何错之有？战场上杀敌，管对方是什么人？就算是我兄弟，只要他在我敌对面，我照杀无误！”
马腾死死地瞪着马超。
他的心里泛起一股凉意。
自己这长子，最近越发有些狠辣。
有人向自己进言，这长子薄情寡义，像是羌人一般目无尊长。
以前，他总觉得可以教得过来。
可现在，他有些寒心。
其他几个子女，都不错，唯这长子，似乎是教育失败了。
马腾看向曹铄及其众将领。
见曹铄身后众将领一个个脸色阴沉，马腾暗暗叫了一声糟糕。
曹操如今代表朝廷，实力远非自己可比。
自己好不容易和他暂时达成了和解，可不能再将关系弄僵。
视线瞟过马超和马云禄，马腾暗暗做了决定。
钟繇抱着郭援的脑袋哭了一会儿。
见庞德还在磕头，这才停止哭声，颤抖着对庞德道：“将军无需自责。我这外甥，虽然是我骨肉至亲，可却也是国贼，死有余辜。”
说完，站起身，走向郭援的尸体，道：“来人，帮我把他的尸体带回去，我要好生安葬，以慰我那死去的姐姐在天之灵！”
曹铄示意周泰上去。
周泰抱起郭援的尸体。
钟繇这才翻身上马。
曹铄让周瑜、孙权和贺齐清理战场，而他则带领其他将领，还有所有俘虏，近一万五千人，赶回安邑县。
回到安邑县，曹铄便安排所有将士休息，准备撤回扬州。
而杜畿则在安排庆功宴。
休息了小半天，下午，周瑜便带着孙权和贺齐赶回来。
曹铄召集了所有人，统计军功，并且让恒阶写成奏折，先一步发往许都天子，等回去论功行赏。
至于曹铄本人，他反而没有让人记录功绩。
他已经是荡寇将军领扬州牧了。
再要功绩，官位再高一些，再加上自己如今已经展示出来的实力，恐怕会让大哥曹昂更加坐立不安了。
统计好军功，晚上，杜畿的庆功宴就安排好了。
大家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只有马超和呼厨泉，两个人都沉默着，似乎都有些不开心。
曹铄也懒得管这两人了。
他们开不开心，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酒到正酣，曹铄尿急，就赶往茅厕。
从茅厕刚刚出来，竟然看到马腾在门口不远处站着。
见曹铄过来，马腾忙迎了上来道：“二公子！”
曹铄也迎了上去，笑道：“马将军这是——”
马腾一脸歉意道：“昨天晚上，我那长子不听管教，让护卫杀了钟校尉的外甥，实属不应该。我特意来道歉！如果二公子和钟校尉想要报复，尽管冲我来，我愿意代他受罚！”
曹铄打量着马腾。
想到刚才马超一脸不爽的表情，还有他让庞德击杀郭援的场景，曹铄沉吟了片刻，道：“马将军，有些话，我憋了很久，不知当讲不当讲。”
马腾忙道：“二公子有话尽管说，我洗耳恭听！”
曹铄道：“令大郎似乎有些不受管教——”
马腾脸色微微一变。
原来，不只是自己和手下人有这感觉。
就连这二公子也感觉到了。
曹铄道：“当然，如果马将军觉得我多嘴，或者有挑拨离间之嫌，我就不再说下去了。”
“我刚才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因为马将军是伏波将军之后，大汉重臣。”
“另一方面，令爱在我手下这么久，我很是喜欢，是一个伶俐的女子，我不希望她将来受到任何牵连。”
马腾沉默了片刻道：“请二公子明示。”
曹操向马腾靠近了一些，低声道：“马将军，不妨让领大郎送到长安来，和钟校尉一起镇守长安，威慑关中诸侯。”
“如果令大郎能够按捺住耐心，好好做人，忠君爱国，孝顺马将军你老人家，你将来再将位置传承给他，也无大碍。”
马腾点了点头道：“二公子这主意，可以。”
顿了顿，马腾抬起头，看向曹铄道：“二公子，我想让小女一直跟着你，如何？小女和夫人关系不错，回去之后，一直跟我夸你。”
“当然，小女跟着二公子，至少能够说明，不管将来局势如何变化，我马腾都不会再辜负朝廷。”
曹铄问道：“令爱知道这事？万一她不同意——”
马腾笑道：“她一定会同意的，我自己的女儿脾气，我最清楚。她自小就有男子汉气概，一直想要嫁给天下英雄。”
“二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能，比司空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绝对会喜欢得不得了的。”
曹铄强笑一声道：“那行。你先问过她，我们再说。”
马腾重重诶了一声，就要离开。
突然，曹铄拉住他道：“对了，我能否从你那边再要两个人过来？”
马腾疑惑道：“谁？”
曹铄笑道：“令侄子马岱，还有令大郎护卫庞德。”
马腾愣了下。
要自己侄子马岱做什么？
马岱虽然现在也跟着出征，但是实力实在是一般。
庞德倒是能理解。
这人凶悍得很。
曹铄见马腾犹豫，道：“马将军也别不好意思，不方便的话，那就不用了。马岱的话，我要他，主要是觉得，令爱跟着我的话，没有一个亲朋好友在身边，会有些寂寞。有一个说话的人，而且是亲人，会好受很多——”
马腾回过神来，笑道：“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我那侄子马岱，现在并没有展现出多么过人之处，却能被二公子惦记。二公子如今这么一说，我就能理解了。没问题，待会我回营地，我就叫他们两个陪着小女一起过来。”
曹铄感谢了一阵。
庆功宴结束，众人纷纷离去。
曹铄也召集了钟繇、京兆尹、杜畿等人，和他们简单做个告别。
他决定，大后天一早，大军就开拔，往扬州撤回。
而他要带少数几个将领，赶回许都，一是和曹操做个道别，他将来要很长时间待在扬州；二是替手下这些将士听封。
告别完，曹铄将这次缴获到的战利品中的金银珠宝一半拿了出来。
这一半，又分作四份。
一份送给马腾，算是给他这次增援的谢礼。
一份给阎行，而不是给韩遂，算是对阎行的谢礼。
韩遂这次没有出援军。
自己给这么重的礼给阎行，相信他和阎行的关系会恶化。
希望阎行能够早点对自己投怀送抱。
一份给钟繇。
一份给杜畿、京兆尹等官员。
另外一半金银珠宝，曹铄让吕绮玲给她自己、马云禄、卞氏、黄月英、邹氏、伏寿、严氏、冯氏、夏侯涓、吴夫人各自挑选了一份，其他的，则全部送给贾诩、刘晔、田丰、周瑜、恒阶、孙权、甘宁、贺齐等将士。
至于张绣，曹铄让他编入四千俘虏，还分给了一百幅铠甲，三千具武器。
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
第二天大中午，曹铄因为庆功宴喝了不少酒，还没醒，就听到吕绮玲在门外喊他。
却是马腾果然应了约，把马云禄、马岱和庞德带过来了。
马云禄再次看到曹铄，神情有些不自然。
不过，很快，她就找到了同伴，和吕绮玲站到了一遍，叽里呱啦说起什么。
吕绮玲则看向曹铄，脸上神情十分复杂。
似乎有些小兴奋。
又似乎有些郁闷。
可终究，她只是和马云禄在那里嘀咕着，没有过来。
曹铄站在一旁，听马腾训诫马岱和庞德，让他们好好跟着曹铄，不要惹事之类的话。
过了许久，马腾才独自离开。
曹铄则让马岱去找贾诩报道。
从此以后，让他保护贾诩。
当然，保护贾诩只是一方面。
更多的一方面，是马岱这个人忠诚老实。
至少，他穿越前看到的史书是这么描述的。
和马超是完全性格不同的人。
原历史里，马超虽然投靠刘备之后，一直没有得到重用，但是马岱却成了诸葛亮的心腹的。
只是马岱虽然忠诚老实，实力却远非马超可比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无完人吧！
而曹铄要马岱，也根本不看重他实力，而是他决定将马岱培养成自己的一枚忠实的棋子，将来让他回来，安插到马超身边。
如果马超不会按照历史的轨迹走，那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是按照历史轨迹走，有马岱这枚棋子在身边，对付马超就多了一份手段。
曹铄等人又待了一天，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安邑县。
大军分作三部：一部以周瑜、恒阶、田丰、高顺、周泰、张合、高览为主，带领着主要将士——将近一万七的扬州将士，直接往扬州撤回。
一部以张绣为主，撤回宛城。
另一部以曹铄为主，带着贾诩、刘晔、甘宁、贺齐、曹彰、吕绮玲、马云禄、单于呼厨泉，还有将近七千的许都将士，八千的俘虏，七千匈奴骑兵，往许都赶。
原本一万五的袁绍俘虏，张绣分走四千，八千带去许都，只有三千留在了河东，听杜畿调遣。
赶到许都，曹操已经带着曹昂、程昱、郭嘉等人在城门口迎接。
见到曹铄回归，曹操兴奋得立马迎了上去。
他早已经接到了战报了。
曹铄以三万士兵，竟然俘虏了袁绍并州近两万将士，兵不血刃拿下了平阳的七千匈奴骑兵！
这份战绩，即使是曹操自己，也完全没有信心能够做到。
曹铄见到曹操迎来，也下了马，迎了上去。
双方见面，曹铄刚要行礼，却被曹操一把抱住，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我曹家祖宗有灵，终于诞生了麒麟之才！”
曹昂也迎了上来，道：“弟弟，做得真不错！”
曹铄和曹昂对视了一眼，挤出笑容道：“大哥，之后就看你了。我扬州的将士，都已经让我派人带回去了。”
回头看了下身后的将士，曹铄道：“这次赶回来的将士，除了我带走的许都将士，就是七千匈奴骑兵，还有八千袁绍军的俘虏。”
“这次，我只在许都待半个月，替扬州那些将士分封完，我就回扬州。”
“对付袁绍困难重重，不过，我相信，有父亲和大哥在，都不会是难事。”
曹昂听曹铄这么一说，脸色有些泛红。
走上前，拥抱了下曹铄，曹昂道：“弟弟，谢谢！”
曹彰忙跑上来道：“大哥，还有我呢！”
曹操见三兄弟抱在一起，哈哈大笑，这才接见了匈奴单于呼厨泉，还有马云禄。
命令大军在许都城外驻扎，曹操带着曹铄一行人，还有郭嘉、程昱、呼厨泉等将领进城，直接赶往司空府邸。
按照曹操的布置，今天沐浴完，明天早上，所有人一起上早朝，觐见天子，汇报战绩，分封。
曹操这次明显有些兴奋过头，拉着曹铄的手，一直到府邸才停下来。
让贾诩、刘晔、甘宁、贺齐、曹彰、吕绮玲、马云禄、单于呼厨泉、郭嘉、程昱等人在正殿大厅聊天，等酒宴上来，曹操拉着曹铄、曹彰和曹昂到一旁的偏殿坐下。
曹操对曹铄笑嘻嘻地道：“子和，这次做的真的太棒了！”
“我看了你呈报上来的战绩汇报，唯独你没有写功绩？”
曹昂忙道：“弟弟居功至伟，怎么可能没有功绩？”
曹铄道：“我的确没有什么功绩，都是所有将士一起努力的结果，我只是拿个主意而已。”
曹昂还要说，曹操举起手，打断道：“诶，有没有功绩，大家心里都有数。”
曹昂这才嗯了一声。
曹操看向曹铄道：“子和，这些天，我仔细想了下。”
“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荡寇将军领扬州牧，还有开府权，已经位极人臣了。”
“再要功绩，就不知道该封赏什么了。”
“而且，大家也会有不安，你应该能懂。”
曹铄点了点头。
曹昂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曹操道：“所以，我和荀彧、郭嘉、以及刚刚调回来的程昱等人商量了下，给你讨个有名无实的头衔，但是，并没有附加任何封赏。”
曹铄认真道：“谢谢父亲，我完全接受。”
曹彰好奇道：“父亲，你给二哥讨个什么头衔啊？二哥打仗老厉害了！他手底下的人也都好厉害啊！你要给他讨头衔，一定要威武霸气的！像什么天公大将军——”
曹操呵斥道：“彰儿，休得胡言！那头衔，也是能封的？”
曹彰哦了一声，乖巧地跪坐下去。
曹操看向曹铄，笑道：“我们几个查阅了各种经典，最终觉得，只有一个头衔最适合子和你。”
“那就是，天策上将军。”
“天策，是商王武丁时期的贤臣，死后，化为神明。”
“子和，我们也都希望你就是挽救朝廷的贤臣，会给我大汉重振荣光！”
曹铄：“......”
我去！
天策上将军？
这不是唐太宗李世民的曾经的头衔吗？
曹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讪讪道道：“这个，我恐怕担当不起。”
曹操道：“担当得起！郭嘉、程昱他们都这么说，那就是担当得起。而且，你年纪轻轻，就打了这么多胜仗，也不贪功，不是贤臣是什么？”
“再说，这只是个头衔而已。”
“你的官位，还是扬州牧，兼具开府权。”
曹铄见曹操如此坚持，只能点头道：“那谢谢父亲了！”
既然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头衔的话，那就接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