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雨连绵不绝。
宜远行。
林南于第一节课结束后去了海水雨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海水雨,见到林南到来,默默叹气道:“你想明白了?”
林南点了点头:“决定了,休学。”
海水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脑子和头发一起掉光了吧。”
林南笑道:“老班说得在理。”
海水雨无语极,这小子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心只想去做自己的事。
劝也劝了,剩下地就交给现实的毒打,让这位学生早一点回头。
海水雨拿出了休学申请书:“来填一下个人信息吧,学籍保留五年,是我能给你争取到最长的时间,一张申请书学校保留,一张你自己保留,之后想开了,拿上申请书去教务处。”
林南填完了所有的信息,拿上自己的那份申请书。
海水雨突然嘱咐道:“没有大学的途径是很难提升御兽师阶位的,回头记得去联盟注册初级御兽师,那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林南笑道:“放心吧,老班,初级御兽师我早就注册了。”
海水雨莫名一笑:“我从黄雨那听说了你的打算,老班也没什么能送的。”
“那就祝你,旅行顺利吧。”
“中午再走吧,行的话和同学们告别一下。”
“知道了。”林南眼睛有些泛红,心里不免吐槽道“什么嘛,搞得这么伤感。”
“再见了,老班。”
林南离开了办公室,他回到了教室里。
其他同学看见他回来,正在问答环节的班里一时安静了,他们都明白。
林南去办公室干什么,这家伙高中三年说了不少,等高三领取灵兽了,爷就出去旅行的话。
大家都以为他在说笑,直到几天前班长去办公室帮忙整理资料,遇见了来办理休学申请的林南。
那时海水雨可没给他好脸色看,直接让林南回去多思考几天。
于是乎听见这消息的班长就告诉了身边的朋友,朋友再告诉朋友,基本等于一整个班都知道了。
眼尖的人看见了林南手中的单子,内心不由一愣。
不由感慨几分,真就如一些长辈说的一样,总有一些人喜欢不声不响得干大事。
林南这算不上大事,也让他们感到了人生中的不完美。
不会有人完美地走完一段路程,每个人总有自己的打算。
或许在遥远的未来,林南这家伙能过得比他们好,也可能会直接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大学真的很重要,只有上了大学才能接触更多有关御兽方面的知识与资源,更快地提升阶位。
哪怕是一些三四流的大学,也有资格让学生接触更隐秘一层的世界。
而御兽师联盟对于知识是有限制的,只有一定阶位的御兽师才能接触更高一层的消息。
他们为此而努力,谁也不想放弃。
这时的林南告诉他们,我的路不在这里,所以我离开了。
所有的人几乎都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他。
林南,确实愚蠢至极。
林南回到座位上,科任老师觉得氛围不对劲,赶忙大喊
“怎么了,一个个沉默干嘛,觉得自己的成绩能考上好大学了?”
这才拉回思绪飘飞的学生们。
直到下课,林南的前桌刘裴犹豫了很久,还是回头问道
“林南,要走了?”
离得近的同学都竖起了耳朵。
林南回道:“还有两节课呢。”
“你......”刘裴言语梗塞,不知再说什么。
周边有几人连连叹气,大家的情绪顿时低沉了起来。
两节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几名想起身离开座位去吃饭的学生看见教室里一个个坐着的同学。
顿时沉默了,他们又回到了座位上。
林南这人并不讨厌,性格是咸鱼了一些,也讨喜不少,和班上所有人的关系都还行。
不少有趣的知识都是从他那传开的。
两年半又叫一坤年,他们问林南,为什么叫一坤年。
林南说这是一位喜欢唱、跳、rap的故人定义的,那位故人练习了两年半,成就了他自己,人们为了纪念他就叫他鸡哥,鸡神属阴,阴的代表是坤,故人的名字里刚好有坤字。
所以人们把他练习的两年半称为一坤年。
明知道林南在吹牛,并不妨碍他们接受一坤年的梗,甚至还觉得挺有趣。
林南默默叹气,心里不由吐槽“这些家伙真是的,搞得这么沉闷干嘛啊。”
他去到了讲台上,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等待他最后的告别。
林南笑道:“我要去一趟东方,那边据说有邪教组织在活跃,据小道消息称,邪教组织要通过对海洋的污染,让生态平衡破碎,从而引发人类与灵兽的又一场战争。”
台下的同学又开始笑了,林南这家伙哪怕离开了还喜欢吹牛。
刘裴喊道:“那你这一去要多久,英雄。”
林南露出洁白的牙齿,朗然道
“一坤年!”
教室里瞬间一阵爆笑。
林南留下一句话赶忙溜了,他怕再留下去,就走不了了。
“同学们,我拯救世界去了,再见,祝你们学业顺利。”
林南走了,班里同学们祝福的话语还没送到,他就跑了,他就不能再等一下吗?
安静的班里瞬间传出一阵哭声,一个女孩抱着她的同桌边哭边说
“呜呜他怎么就走了,明明准备高考结束就向他表白的...”
班长贤安匀不由气笑道:“这家伙,要是知道错过了一场告白,该有多后悔。”
班上不少人觉得班长说得在理,纷纷笑了起来,笑骂林南走得太快了。
“死光头,一路顺风啊!”
不知道谁搁窗边朝楼下大喊了这么一句,一时间班里的不少也跑到了窗边大喊
“林南,一坤年后记得回来啊。”
“你知不知道,学习委员因为你哭了,你快啊啊啊啊...别揪我耳朵啊。”
刚走到楼下广场的林南听见楼上的一阵阵喊声,一阵头皮发麻,赶紧跑出了学校。
“这学校啊,真是一点也待不下去了。”
“白墨?算了不见不见,真要见了,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溜了溜了。”
这一天,林南背着一个包,里面只有一些换洗的衣物和锅碗瓢盆调料。
他向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