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桃浪这会可不想耍什么嘴皮子,一把甩开男人的手,“盒子。”
被拒绝的尴尬在若夷心里掀不起半点涟漪,他还十分理所当然地从背后搂住青年,亲昵地在颈项蹭了蹭,“七宿捡的。”
靳桃浪冷笑一声,“捡的?你可以再说离谱点,看我信不信。”
话音落下,室内陷入难言的沉默,靳桃浪不带一丝留恋地挣脱怀抱,“七宿是贪玩了些,但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往家里带,为什么要瞒着我?”
若夷还是愣在原地,默然不语。
“不想说没关系,本座可以自己查。”
靳桃浪冷哼,手指微弯,桌上的木盒被魔气带着,送到他面前,抬手就要打开,被若夷眼疾手快地夺走。
他欲言又止地对上青年骤然冷凝的视线,薄唇紧绷,无数解释也好,谎言也罢,全都挤在喉咙口,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靳桃浪脸上的表情更不对,“这件事和我有关,或者说,牵扯到我的生死。”
他只是随便扯了一句,不过看对方的表情,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说对了啊。”靳桃浪嘀咕,“我已经死……”
“没有!”
忽地,若夷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般,猛地出声,靳桃浪垂眸看了一眼,却当场怔住。
靳桃浪颇为不自在地偏过头,声音弱了很多。
“本座只是想想,又不是真的,别哭呐。”
若夷长臂一伸,不容分说地扣住青年的腰,力道又大又强硬,像是要将靳桃浪的骨血都融入自己的身体,死死地将人禁锢在怀里。
他还是没有吐出半个字眼,沉默地耷拉着脑袋,隔着轻薄的衣衫,听着耳边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激荡翻滚的情绪才像重新找到主导般,缓缓化解平静下来。
靳桃浪僵在半空的手,也终是伴着一声叹息,轻轻地落到若夷头顶,宠溺地揉了揉。
“你啊你,说不得,碰不得,还是个一戳就会掉珠子的白水蛋,本座真是怕了你。”
靳桃浪又叹了一口气,只不过这次是朝着天叹的,“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七宿为什么会这么听你的话了,除了喜欢掉珠子这点,你简直就是柏竹秋的翻版。”
他直接一个大胆设想,“说实话,你不会是那个傻木头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
足足等了半晌,靳桃浪都没等到一个肯定的答案,窝在胸前的脑袋先是摇头,又很快地点头,再摇头,如此循环往复,都把他折腾迷糊了。
最后,他又在若夷身上套了好几个魔气幻化的佩饰,确定能时刻感应到对方的位置,这才敢彻底放下心,让人去调查盒子的事。
望着天边再次消逝的身影,靳桃浪掩下心中那份没由来的怅然若失,毫无目的地沿着庭廊往下走去。
仔细算来,从酒楼初始算起,两人真正相处的日子其实很少,少到放在任何一段恋情里,都不会发展到如此刻骨铭心的地步。
若夷身上有太多秘密,放在以前,他根本不会让这么谜点重重的人靠近,更别说做尽各种亲密之事。
而他现在,不仅做了,还尼玛自愿在下面!
念此,靳桃浪又是一段长长的叹息。
栽了,真的栽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他对自己说栽了,每念叨一次,他都能清晰感应到自己对若夷的感情深了一层。
再抬眼,跟前一个偌大的坑拦住了去路,他不知何时走到青崖,望着大坑周旁显然新翻出来的泥土,神色顿了顿。
顷刻间,身形下落,他出现在坑底,盯着脚下一个明显的方形小坑洞,靳桃浪霎时了然。
那个盒子,原来是从这里挖出来的。
【主人?】
靳桃浪忽然仰头往上看去,却瞄不见声源,仿佛刚才那一声“主人”只是幻觉。
【主人?】
零点的眼珠子直直对上靳桃浪,自信大增,又喊了一声,却只收获到一个疑惑移开的眼神。
靳桃浪跑到密室,在一大堆高阶丹药武器里挑挑拣拣,零点不明就里地跟着,惊奇的眼珠子在撞上满室亮晶晶的法器和矿石就移不开了。
它左飞飞右飞飞,小胖手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满心满眼的喜欢。
它在魔宫里转了有些天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密室,简直是按着它的审美建造的,每一个照亮的夜明珠,最小的都有拳头那么大!
“喂!你在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