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愿意帮杂家做事?”刘瑾向刀疤男抛出了橄榄枝。
“啊?”刀疤男愣住了,脸上满是不置信。
“怎么?你不愿意?”刘瑾也是一愣。
“愿意愿意,小的一万个愿意,多谢公公栽培,小的一定做牛做马,全心全意为公公做事!”
刀疤男不是不乐意,而是没想到位高权重的刘瑾会看中自己,让自己帮他做事,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所以刀疤男一时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你手底下有多少个弟兄?”刘瑾这才点点头,又问道。
“一共28个,都是本地的混混,公公放心,既然小的跟了公公加入了朝廷,自然不会再搞欺行霸市的事情了,回去我就把他们解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绝对不会再给朝廷添麻烦了。”
刀疤男拍着胸脯保证道,既然自己成了公务员,那自然不能再搞拉帮结派小团体了。
刘瑾连连摇头说道:“你误会了,我没说要让你入朝为官,也不是让你解散团伙。”
“啊?那公公让小的帮公公做什么事啊?是继续倒卖府上的宝贝吗?”刀疤男脸上写满了失望。
刘瑾笑着摇摇头道:“那也不是——”
刘瑾刚要说不是,转念一想,也许以后还得靠偷自己金库里的宝贝换钱,忙改口道:
“那也不全是,但最主要的是,我需要出帮我打探民间的消息,尤其是——白莲教!”
刘瑾耐心的把自己的目的跟刀疤男说明了一遍,最后总结道:“简单的说,我想让你依托你们的身份,帮我打探底层老百姓的动向。”
“有哪些人,哪些家庭加入了白莲教,受白莲教蛊惑程度如何,在白莲教中的地位如何,市井间有无白莲教的高层混入等等。一经发现,及时向我汇报。”
刀疤男这才明白,刘瑾想要打造一个类似于厂卫的民间组织,专门监督底层老百姓,但这个组织不是官方的,是暗中的,没有编制。
不过这对刀疤男没有任何影响,他并不在乎那身行头,相反,他和这帮兄弟散漫惯了,也不太受得了宫中那些约束,存在于暗中,更适合他们。
刀疤男没有任何犹豫,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礼道:“草民刁炸天,愿为公公效犬马之劳!”
刘瑾正在喝茶,听了刀疤男的名字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愕然道:“你叫屌炸天?”
刀疤男没想到刘瑾对自己的名字反应这么大,忙解释道:“公公,此刁炸天非彼屌炸天,是刁炸天,刁蛮的刁!”
刘瑾哭笑不得,擦了擦身上的茶水,说道:“好吧,你的名字很是霸气,不错,不错!”
突然,刘瑾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恶趣的想法,他放下茶杯,重新抽出一张1000两的银票对刁炸天说道:“这1000两银子你拿着,去召集更多的人手加入。”
“新招的人不要求如何出色,只需跟你们一样,混迹于京城的地痞流氓,无业游民即可。”
刁炸天尴尬的接过银票,心说:刘公公这话虽然是实话,但听起来不像什么好话啊!
“公公,那我们这么多人,成立了以后得有个名字吧,请公公赐名!”
刘瑾诡异的一笑,朗声说道:“你是帮主,既然你的名字叫屌炸天,那帮派的名字就叫炸天帮吧!”
“公公,小的不叫屌炸天,叫刁炸天!”刁炸天小声的提醒着,但刘瑾浑然不理会他。
刘瑾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个恶搞之举,给大明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之后的炸天帮,渗透到了大明帝国的各个角落:市集、村落、商道、山林,以及各个书籍的评论区,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送走了刁炸天,管家又来汇报,说吏部尚书张彩求见。
刘瑾记得张彩是太监刘瑾一伙的,难道他也是给自己送礼来的?希望他送的不是夜明珠,最好是银票,那样就省的自己再去费劲兑换银子了。
想到这,刘瑾兴高采烈的让管家把张彩请了进来。
张彩似乎来的很匆忙,连官服都没换,进的屋子连客套话都没说,灌了一口桌上刁炸天喝剩下的冷茶,开门见山道:
“瑾公,今日早些时候洪钟是不是来府上送礼,惹瑾公大怒,打破洪钟的额头,将他轰出了府邸?”
刘瑾没想到中午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只得尴尬的点头承认。
张彩恭敬的躬身施礼道:“瑾公高义,像洪钟这样行贿贪腐之人,败坏朝堂风气的行为,实在可耻,瑾公这次的行为,给我们大明官员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刘瑾插嘴道:“不是,我……”
张彩完全没听到刘瑾的话,继续兴奋的说道:“瑾公,此举大善啊,我们可以借这次机会,推行反腐行动,严惩行贿受贿。有了洪钟这个典型,杀鸡儆猴,反腐工作一定会顺利。”
“对了瑾公,洪钟可否有拜帖信物啥的作为物证?”
刘瑾忙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有,可是,我不是……”
张彩叹了口气又打断了刘瑾的解释,说道:“那这是可惜了,不过也不打紧,瑾公你看我手中的是什么?”
张彩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叠东西递给刘瑾。
刘瑾接过来一看,是一叠厚厚的银票,还有几个拜帖,拜帖的主人都是自己,也就是说这些银票是别人要送给自己的,可是怎么在张彩手里?
刘瑾疑惑的看着张彩,问道:“张尚书,这是?”
张彩得意的笑道:“这是御史欧阳云等十几人托我转交给公公的银票,还有拜帖!”
看着张彩的表情,刘瑾似乎明白了张彩的用意,紧张的问道:“张尚书,难不成你是想……”
张彩点头说道:“没错,公公明鉴,这些人虽然只是御史一级,但胜在数量多,足以震慑他人了,而且洪钟行贿虽然没有证据不能治罪,但事情已经闹得满城皆知,知情人都明白其中缘由。”
“只要我们把欧阳云等人依律治罪,一定能很好的打击行贿受贿行为,肃清朝堂污秽氛围。”
刘瑾都快哭了,他忙解释:“张尚书,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张彩表情凝重的对刘瑾说道:“瑾公,难道你不想惩治行贿受贿行为?”
刘瑾不是想反腐,只是现在还不想,因为他没钱啊,无奈眼下这种情况,他还能怎么说?
“张尚书,杂家不是不想,只是——”
张彩继续劝道:“瑾公,如今天下所馈送给您的,并不都是私财。官员们往往先在京师借贷,回去后再拿府库金钱来偿还。”
“长此以往,总有一天府库的银子会崩盘的,到时候他因此出事被查,很可能把公公您也供出来,要多少钱是多呢?您何必为了这点钱,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呢?”
刘瑾含泪点头道:“张尚书说的有理,那就依法治他们的罪吧,那这十万两银票?”
“充公,必须充公,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张彩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