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留在房间里,继续跟朱厚照“讨论”花魁大赛的事宜。
说是讨论,其实就是刘瑾婉言劝说朱厚照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刘瑾嘴皮子都磨破了,嗓子都说冒烟了,但朱厚照认定了花魁大赛,无论刘瑾怎么说,朱厚照只有一个态度:你说出大天来都没有,花魁大赛,必须办!
刘瑾还在不停的叨叨,朱厚照干脆躺在床上,任凭刘瑾怎么说,干脆闭着眼,堵着耳朵不听。
刘瑾不死心,追到床上,做到床边对朱厚照继续劝说:“皇上啊,这花魁大赛真的不能办啊,劳民伤财,兴师动众,有百害而无一利……”
“呼呼呼——”
刘瑾说着说着,却听到朱厚照发出打呼噜的声音,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
刘瑾哭笑不得,这下没法了,得!先回去吧,等明天天亮再劝吧。
也许过了一宿,朱厚照能忘了这茬呢,毕竟今天喝了不少酒,他也有可能说的是酒话。
刘瑾无奈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咦!”刘瑾走了两步没走动,他发现自己宽大的袖子,被朱厚照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刘瑾小心的拽了两下,根本拽不出来,朱厚照喝了不少酒,睡得太死了!
这可咋整?
把朱厚照推开?刘瑾不敢,惊动了圣驾,可不是闹着玩的。
要不衣服不要了?把外套脱了留下?
也不行,如果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衣服留在皇上床上,误认为自己跟朱厚照有一腿咋整?刘瑾可不被人当成老玻璃。
要不就这么等着,等朱厚照睡醒了起身的时候再走?那也不行,朱厚照喝了这么多酒,睡得跟死猪似的,指不定什么时候醒呢。
自己不知道要等多久,这身体能不能扛住还两说呢,如果期间被别人看到了,更没办法说清楚了。
“哎?有了!”刘瑾看到桌上的桌布,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后世看杂技的时候,有一种拽桌布的表演,就是桌布上放着酒瓶酒杯,如果动作足够快,能迅速的抽出桌布,但在惯性的作用下,酒杯和酒瓶却能保持在原地不动。
所以虽然自己的衣袖被朱厚照压在了身下,但只要自己抽动的足够快,应该可以在不惊动朱厚照的前提下,拽出自己的衣袖。
说干就干,刘瑾起身马步站稳,双手用力的拽住衣袖,暗自蓄力,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倒数:
“三,二,一,走你!”
“刺啦——”
只听得一声衣物撕裂的声音,朱厚照确实如刘瑾所料,留在了原地。同时留在原地的,还有刘瑾的半截衣袖。
刘瑾也因用力过猛,没收住脚步,一屁股摔倒在地。
刘瑾不知道,后世拽桌布表演,除了动作够快以外,桌面也要足够光滑,桌布上的东西也不能太重,三者缺一不可。
以朱厚照的体重,还有那坑洼不平的床铺,能抽出来才怪呢。
“刘瑾,你……”
谷大用站在门口,端着茶壶,一脸震惊的看着屋中的刘瑾和朱厚照,还有刘瑾那空荡荡的衣袖。
他本想过来给二人添些热水,没想到居然看到了刘瑾断袖的场景。
“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刘瑾慌忙否认三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谷大用望着刘瑾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想到李又仙,不禁喃喃道:“不会吧,难道必须喜欢这个调调?难怪刘瑾得宠呢,居然色诱皇上。”
谷大用进屋放下茶盘,看着床上睡得死猪一样的朱厚照,提了提臀,思量道:“要不?我也试试?”
第二天,几人睡醒后直接回了豹房,朱厚照睡觉很沉,不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他差点失身于谷大用,只是督促刘瑾抓紧举办花魁大赛事宜。
刘瑾心虚,不敢再拒绝朱厚照的要求,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烫手的任务。
回到刘府,刘瑾长长的叹了口气,花魁大赛的事,得好好谋划一番,正如他自己反对朱厚照的说辞那样,这件事真的很难。
一方面,如何调动全国各地青楼女子的积极性,没有实质性的好处,她们根本不会千里迢迢的跑到京城来。
即便是报销来回路费,对她们也没有吸引力。
刘瑾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设置奖金,设置足够高的夺冠奖金,乃至十强,百强都有不菲的奖金,比她们因为参赛的误工费要高很多才行。
其次,举办这么大规模的比赛,需要调动大量的会务人员,从京城到地方,每个城市都要有大量的工作人员。
这部分人从哪来?
还有就是场地,时间,评委,宣传方式,等等各方面都要协调,刘瑾从未有这方面的经验,一下子接了这么大一个任务,不免有些头疼。
正在刘瑾思考的时候,戚秦氏端着茶壶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给刘瑾倒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递给刘瑾,轻声说道:“老爷,您忙了一天了,喝杯茶解解暑吧!”
当初刘瑾替戚秦氏伸冤,戚秦氏立誓做牛做马报答刘瑾。刘瑾推脱不成,便把戚秦氏带回了刘府。
刘瑾让人给戚秦氏安排了住处,但并未把戚秦氏当成下人,没给她安排工作,刘府那么大,一两个闲人还是养得起的。
但戚秦氏是奔着报恩来的,现在却被当成贵宾养起来了,她如何能同意。所以她不顾刘瑾反对,主动承担了刘府丫鬟的工作。
斟茶倒水,擦桌扫地,凡是下人干的活,她就抢着干,即便是刘瑾说她,她也不听。
刘瑾没办法,只得放任戚秦氏“胡闹”。
刘瑾正在想花魁大赛的事,听得戚秦氏倒茶给自己,正好他也渴了,头也不抬的伸手去接茶杯。
刘瑾没有摸到茶杯,触手之间只觉得一片柔软,刘瑾讶然的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的手抓在了戚秦氏的手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在想事情,有些心不在焉,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误会。”刘瑾触电似的缩回手,连连道歉。
戚秦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害羞,她红着脸说道:“老爷不必道歉,是奴婢没做好。”
看着戚秦氏含羞娇媚的样子,让刘瑾不禁有些回味,指尖还残留着之前柔嫩的触感,这戚秦氏的手好软啊,不知道握在手里是什么感觉。
只是当刘瑾看到戚秦氏后面还有一个人的时候,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夫人初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