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起见,刘瑾没有接受石文艺的投诚,但石文艺哪肯放弃?
“瑾公!您不是不知道,皇上如今宠幸马永成和谷大用,任由他们抢夺我锦衣卫的地盘,手下的兄弟收不到租金,现在都快吃不上饭了!”
“那这杂家也没办法啊,这两个人深受皇上宠信,即便是杂家,也奈何不了他二人,石大人找错人了啊。依杂家看,您应该去皇上那里哭诉一番,让皇上给你做主才是!”
刘瑾摇头建议道。
石文艺苦笑着说道:“瑾公,下官找过皇上多次了,一点用都没有啊,所以实在没办法了,下官只好厚着脸皮来求瑾公帮忙了!”
刘瑾叹了口气说道:“皇上都没办法,杂家哪里又帮得上忙呢?”
石文艺连连兴奋的说道:“可以的,可以的,只要瑾公肯帮忙,就一定行的!”
刘瑾讶然,好奇的问道:“哦?你想让杂家怎么帮忙?”
石文艺以为刘瑾同意了,连忙赔笑道:“听说瑾公手里缺人手,您看……”
刘瑾疑惑不解的打量着石文艺,尤其是盯着他胯下看了一眼,疑惑道:“石大人,不至于吧!您这锦衣卫指挥使当得再不舒坦,也好过进宫当太监吧!”
“啊?”石文艺愣住了,玄即,他明白刘瑾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尴尬的解释道:
“瑾公误会了,下官没有进宫的意思,下官听说瑾公文具厂的生意缺人,前几日向东西二厂借了不少的人。我锦衣卫别的比不过东厂和西厂,但就是人多。”
“锦衣一卫跟其它二十五卫一样,都是满编制5000人,瑾公缺人手的话,尽管用!”
“哦,对了,瑾公放心,下官跟谷大用他们不一样,我不要分成,瑾公只需给我手下那些人发些工资,让他们能养活自己就行!”
刘瑾笑道:“石大人倒是仗义!”
刘瑾生意上缺人,倒不是必须找东厂西厂去借,他的目的是分化两厂,变相削弱两厂的实力,以求日后彻底裁撤。百官对东西二厂极为不满,裁撤东西二厂,既能减轻马永成和谷大用对自己的威胁,还能讨好朝中那些文官。
但锦衣卫不同,锦衣卫是皇上的亲卫,给刘瑾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把锦衣卫裁撤了。
“不过石大人来晚了,东西二厂借给我1000个人,目前已经完全能忙得过来,一时间不用再增加人手,恐怕没办法帮石大人的忙了!”
刘瑾婉言拒绝了石文艺的“好意”。
“啊?”石文艺闻言一脸的失望,甚至是绝望。为了能攀附刘瑾,他甚至隐藏行踪,亲手杀了自己3个亲信手下,却换来如此的结果,这让石文艺如何能接受?
刘瑾看着石文艺,心中盘算着,虽说不能收了锦衣卫,但是跟锦衣卫搞好关系,还是可以的,送石文艺一个人情,让他以后在关键时刻能帮自己说句话,也是好的。
“石大人,虽说我这里不需要人手了,但是对于锦衣卫现在的困境,杂家倒是有个想法,不知石大人愿意听否?”
石文艺听了大喜:“下官愿闻其详,还请瑾公明示!”
刘瑾把茶杯端至一旁,用手指蘸上茶水,直接在桌子上画了一幅大明疆域图:
“我大明朝两京十三省,6000余万顷疆域,地大物博,物产丰饶。然而由于路途缘由,货物交流十分匮乏。虽有车马行,码头,镖局等运输机构,但多为民间组织,运输尤为不便。”
“一来百姓出行需要路引路条诸多不便,二来沿途盗匪横多,三来地方官员欺下瞒上巧立名目收税,导致运输成本居高不下。”
“江南的布匹在当地只卖2两银子一匹,但运到北方则需6两,翻了3番。江西的瓷器,卖到京城翻了4番,川蜀的茶叶,运到京城翻了5番,均因运输不便导致。”
石文艺认真听着刘瑾分析,试探的问道:“瑾公的意思是,让我们锦衣卫从地方手中把地方交通的税收抢过来?这倒也不失一个办法,至少避免跟东厂西厂正面冲突。”
刘瑾连忙摇头劝道:“千万不可,石大人这么做的话,就得罪了地方衙门,恐怕会引起各地官员的不满。”
“唉——”刘瑾叹了口气,古人就是古人,认知里有着不可避免的局限性。
刘瑾继续说道:“杂家不是让石大人去抢。锦衣卫的人遍布两京十三省,如果能把各地的车马行、船只码头都收纳过来,以官方的名义成立一个全国性的物流机构,岂不是一件美事?”
“锦衣卫名气大,出行不用开路引,不仅能够震慑住沿途的路匪宵小,还能免除地方上的苛捐杂税,运输成本可以得到极大的压缩。”
“这车马行除了运输行人,货物,还能传递家书,消息,甚至还可以利用回城的空车,运输一些当地特产回来贩卖,赚个差价。”
“全国如此巨大的运输市场,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只要经营得当,别说养活一个锦衣卫了,就是10个卫,5万人也不在话下。”
石文艺两眼瞪得溜圆,刘瑾说的这些,他根本没有想过,但他知道,这些东西切实可行,不但可行,是非常可行。
挂着锦衣卫的旗子,地方官府哪敢收过路费,这可以节省一大笔成本。
而且锦衣卫旗下的车马行,安全性有了保证,应该没有哪个笨贼傻到敢打劫锦衣卫的车辆,除非他不想活了。
以大明天国的物流吞吐量,这车马行的生意绝对比钢笔生意要挣钱多得多,这如何能让石文艺不兴奋。
“多谢瑾公,瑾公请放心,下官绝对不会忘记瑾公的提携之恩,这车马行生意,我愿意拿出一半利润来孝敬瑾公。”
刘瑾只是出了个主意,人手管理和运营都是石文艺和锦衣卫来做,他却拿出一半的利润分给刘瑾,足以见得石文艺的诚意。
然而刘瑾却摇头拒绝了:“石大人,无功不受禄,杂家只是提了个建议,石大人觉得可行就去做,跟杂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其中利益,都是石大人自己的功劳,不需要分给杂家分毫!”
开玩笑,刘瑾不敢接受石文艺的投诚,就是为了避嫌,如果接受了车马行一半的利润,那不成了锦衣卫的股东了吗?
车马行本来就是为了解决锦衣卫的俸禄问题,入股车马行,那跟变相控制锦衣卫有什么区别?
结党营私,这是历来皇帝所忌惮的,刘瑾可不傻!不过刘瑾倒是不介意跟锦衣卫有其他形式的合作!
比如c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