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给你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要不要找你自己的记忆,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卢纳把药剂放在了米奥的手里,把她带到一个通体都是纯白色的房间,提着卢斯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房间内,米奥坐在白色的床上,看着蓝色的药剂发呆。
刚刚卢纳说的那段话还记在她脑中回荡。
她自认并不是一个太坚强的人,但倒也不至于痛苦到要选择性失忆吧。
最后,卢纳还说了一种情况,还有可能是脑子怕人疯了所以就把记忆藏起来了。
痛苦到要疯掉的记忆。
看着手中攥着的那管小小药剂,米奥陷入了沉思。
大概是十几秒,她扭开了药剂的盖子,仰头把泛着蓝光的药液喝下去了。
这一路上那么艰辛,就是为了这瓶小东西,现在打退堂鼓可不是她的作风啊。
“甜甜的,还......嘶...”
蓝色药剂入嘴的微甜在下一瞬就变为了脑袋像炸开一样的痛,特别是前额的那块被卢斯誉为像太阳的疤,又烫又痛。
紧接着是耳朵,眼睛,四肢,躯干,都有不同程度上的疼痛。
视线开始模糊,像眼底出血一样,看见的东西都带红。
鼻子开始失去所有嗅觉,鼻腔也变得干燥疼痛,鼻血从鼻腔缓缓流出滴落到床单上,溅开一朵朵血色红梅。
“救...”
四肢开始失去气力,米奥无力的瘫倒在了床上,向着门的方向伸了伸手,什么也没有抓到。
临晕倒前,米奥的唯一想法就是把卢纳揍一顿,即使挨揍的可能是自己。
这哪是有点疼啊!
——
海鸥在海岸线上不停盘旋,寻找着今日份的午餐,中午的沙滩因为头顶炽热的太阳而空无一人。
此时,一只离群的海鸥跟着风的步伐飞到了镇上。
小镇上大多数居民都回屋子午休了,只剩下一对父子很突兀的坐在屋檐的阴影处。
1928年,8月 阿格里真托,
“星星啊,你说,会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狠狠的吸了口烟,但一直在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奥赛亚诺。
很快,他就要成为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我觉得是妹妹。”
斯特拉同样也很不淡定,激动期待与好奇交织的情绪充斥着整个三岁孩子的脑海。
对于家庭新成员的出现与见证新生命的诞生,虽然他还不了解新生命的诞生到底意味着什么,但这不妨碍他的期待与好奇。
“嘿嘿,那更好,到时候我就左手拉着星星右手拉着太阳给费罗看看。”
费罗是他们家的邻居,因为腿伤原因,选择当了一个铁匠,也是奥赛亚诺的老朋友兼战友。
“名字那么快就起好了嘛,可不像爸爸的风格啊。”
斯特拉看着爸爸嘴角压制不住的笑意,也放松了些许,同时也怀疑起来了爸爸的起名水平。
毕竟是一个咸鱼都要起个名字的父亲。
“哼,你懂什么,这个起名法可是你爷爷教我的,什么季节什么最突出就起什么名字。”
所以我出生那天就只有星星吗?是月亮那么大颗星星还是流星啊。
斯特拉挠了挠脑袋,又看了眼天上刺眼的太阳,还是没有想明白。
踩熄了烟头,奥赛亚诺揉了揉斯特拉的脑袋,咧开嘴角露出满是烟渍的大黄牙,“就叫米奥吧。”
“哈?我?”
斯特拉再次对老父亲的起名能力感到了绝望,哪有人用人称起名的啊。
结果那么多条咸鱼也没拯救回来父亲的起名能力嘛…
“星星啊,你抬头看看。”
斯特拉乖乖的抬起头,就是太阳啊,还很刺眼。
“太阳啊,怎么了?”
这个和起名有什么关系吗?
斯特拉擦了擦眼角的生理泪水,他不理解也不明白。
“我们姓什么?”
奥赛亚诺暗自叹气,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索勒啊。”
“所以啊,米奥·索勒,多棒。”
几乎是瞬间,斯特拉就明白了老父亲的肉麻。
我的太阳……
不过,好像这样子也还不错啊。
“怎么样,是不是很聪明……”
“阿海!你老婆生啦!”
还没等奥赛亚诺夸完自己,婴儿的啼哭声和产婆的叫唤,轻而易举的让他破了防。
“噗嗤……”
斯特拉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被老父亲狠狠的瞪了眼。
“恭喜啦,是个女孩。”
“肯定很乖的,贴心的小棉袄呢。”
还很脆弱的小婴儿被裹在了柔软的毯子里,放在了妈妈的枕边。
“老婆~~~你辛苦了!”
佩拉有气无力的拍了拍奥赛亚诺的脸颊,有些无语也有些好笑,快30的人了,说哭就哭。
“妈妈,爸爸已经取好名字了。”
斯特拉也走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妹妹还紧握着的小拳头。
暖暖的,皮肤红彤彤的,就像……太阳。
话说出口的瞬间,还和和睦睦甜甜美美的夫妻关系僵掉了。
“说吧,叫什么名字。”
目光触及老婆笑得微微眯起的眼睛,危险的感觉瞬间蔓上心头。
“咳咳,消消气,这次绝对正经。”
奥赛亚诺清了清嗓子,悄咪咪的瞪了斯特拉一眼。
“说吧,叫海鸥还是海草?云层还是蓝天?”
“叫,叫米奥。”
偷偷的咽了口唾沫,奥赛亚诺觉得,老婆应该会懂他的。
“奥赛亚诺,你可以啊,就起了个第一人称!”
真是越起越敷衍了。
“妈妈,爸爸的意思是加上姓氏。”
“米奥·索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