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一群人一个接着一个被拉了出来,看的斯特拉一脸懵,连忙问道木栏边的看守。
“你们国家投降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看守的人耸了耸肩膀,也跟着把门打开了。
所有人都从营里出来了,斯特拉和阿索也不例外,临走前,他还邀请了看守先生有空到阿格里真托玩玩。
看守先生也答应了,两人才跟着大部队走向海的方向。
有多久没见到海了呢?
斯特拉早就忘了,但再次看见蔚蓝的海水带着洁白的浪花冲刷着细沙,他的内心涌起了迫切的,想要回家的欲望。
1943年7月。
这是斯特拉问到的时间,对于已经过去了的生日和已经到达的十八岁,他本人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不过,按这个时间来看,回家给阿索庆祝一下成人礼大概是没有问题的。
记得走的时候米奥才十一岁,没想到现在就快十五了。
“我们要回家了,对吗?”
趴在船围栏上,斯特拉侧过头,笑着看着和他一样在吹风的阿索。
将近四年的时光,让他们从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成为了两块黑炭。
“对啊,我们都还活着。”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看着天边的晚霞,映红了整片海洋,归巢的海鸟也在不停啼叫。
来的时候是夕阳,走的时候是晚霞。
“真美啊。”
看着太阳慢慢的,一点点的沉入海里,再到夜幕来临,星星升起。
海浪也像是昏睡了一般,缓慢的拍打着船身,又像是在鸣奏舒适的催眠曲。
这是静谧的,是难能可贵的静谧。
两人不知道的是,这条船的方向并不是阿格里真托,而是离阿格里真托有一段距离的拉齐奥大区。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
抱着下船就飞奔回家的心理,斯特拉一下船就懵了。
这哪是阿格里真托啊。
“阿格里真托飞了?”
“阿格里真托?这里是拉齐奥啊。”
走在后面的中校懵了懵,随即回答道,“你们如果是想回阿格里真托的话,要另外转一趟轮船的。”
说罢,中校指了指旁边的售票处,“大概一天就能到,不过一周只有两趟轮船,你们要去的话,只能等下周了。”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无奈,虽然归家心切,不过也只得在这座城市停留几天再做打算。
这边的繁华程度着实令两个海滩男孩大开眼界了。
随便一个教堂都是他们那边小教堂的好几倍,还有专门开辟的海鲜市场,偌大的广场上是喷泉和肥肥的白鸽。
但急于归家的两人也没怎在留意周围的景色,而是在售票处问清楚了去往阿格里真托的轮船。
还好,离下一趟轮船出发的时间还剩三天。
……
阿格里真托,索勒家内
“说吧,什么事?”
奥赛亚诺翘着腿,看着对面的不速之客,怎么看怎么不爽。
对面的人穿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精致西装马甲,漆黑的眼罩遮住了瞎掉的眼睛却遮不住脸上那条长长的疤痕。
他叫维托,是奥赛亚诺曾经的队友,后来嘛,回西西里就转行了。
“那么久不见你就那么冷漠吗?”
维托笑了笑,并不介意奥赛亚诺的态度,反正他也活不久了,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呢。
从兜里拿出四张船票,维托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刚刚在岸边看到你女儿了,和你长得挺像的。”
对上奥赛亚诺疑惑的眼神,维托还是继续笑着,那道从鼻梁到耳朵的疤痕更加显得诡异,“放心,我没有任何恶意,船票是8号的。”
“什么意思?”
奥赛亚诺没有接过票据,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原因,只是有点不确定。
“票是直达格拉帕的,到了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维托没有正面回答奥赛亚诺,但这样模糊不清的回答也相当于印证了奥赛亚诺的想法。
“你想吞了西西里?”
把票据放在桌子上,维托静静看了奥赛亚诺一眼,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