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近期运动不是太多的缘故,骑马回来,云溪浑身都有点酸痛,和袁佳琪分开后,便喊了司徒白一起去泡温泉了。
而司徒白,自从那天接到云溪电话,让她把CRIS从欧美叫到Z国,就全身上下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整个人都飞扬了!开玩笑,自家是东道主,还有云溪这么个资深腹黑在,她只要围观做吃瓜群众就好!还有什么好拖延症的。
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呢。
云溪换了泳装,忍不住瞟了司徒白一眼。她最近难道激素吃多了?整个人兴奋得有点不合常规啊。
“话说,鎏金太重色轻友了,男朋友一回来,整个人都成了二十四孝女友。有没有考虑过我这只单身汪的感受。”司徒白才刚刚脱下常服,看到云溪都已经换好衣服,倚在旁边等她了,终于收敛了点脸上的表情,试图通过赶紧拉家常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有本事,你也找一个,做个四十八项全能好女友。”云溪不受任何干扰,倒是看了一眼更衣室四周。还有两个年纪和她们差不多的女子,衣着时尚,妆容精美,不时往她们这边打量,却是还算礼貌,没有任何逾止行动。
司徒白也注意到那两个女子的关注,不过,可能是做模特之后,职业影响,向来就是被关注惯了的,所以没有太大感觉。“现在国内男女比例都已经这么不平衡了,再怎么说,也该是俊男跪求我,怎么能是我去找?”
云溪挑眉,想了想,却是没有再往下继续话题。人的初恋,是个很复杂的事情。当初如果只是为了谈一场校园恋爱而将就找个男人,那么或许早就已经翻篇了。问题就在于,当初这段感情司徒白放了太多的心思,又是真心爱慕,所以最后被劈腿,才会那般耿耿于怀。
只有她愿意走出来的时候,才能真正开始下一段感情。不过,这种事情,急事急不来的。
“换好了吗?”云溪敲了敲更衣柜,提醒某人不要再出神浪费时间。
“好了,好了。”天知道,她在T台后场都是按秒来更换衣服的,如今,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走吧。”云溪的泳衣是典型的维多利亚的秘密风格,不会太过暴露,却性感得刚刚好,让人视线都能发红。司徒白因为是名副其实的肉弹美人,所以泳衣选择得倒稍微保留了一点,反而衬托得整个人都越发气质不俗。
等她们两人走出去之后,还留在更衣间的那两个年轻女子,终于互换了个眼神:“我就说眼熟吧,看看,她们两个之前都上过杂志封面的!”其中一个女子拿出手机,翻出了一份欧美大牌杂志的电子图文,递给另一个人看。
“不过,那个女的,我好像在其他地方也见过。总觉得她来头不小。”手边拿着发带的女子,皱了皱眉。她当然知道,那个穿着维多利亚的秘密泳衣的女人,曾是著名时尚杂志的封面女郎,可关键在于,她肯定在别的地方还见过她,却一下子记不起来具体是在哪见过
“哎呀,那么纠结干嘛,最近你家不是要开一个派对吗?你过生日,你爸妈肯定要把B市有头有脸的人家都邀请个遍,如果她真的来头不小,到时候,你肯定会碰上。”
张蕊想想,觉得也对。扔下发带,换好衣服,拉着朋友也出去了。
云溪倒不知道,就因为在更衣室这样匆匆一面,自己竟然被别人惦记上了,至于惦记的原因……
说来,倒是孽缘。
能当上维多利亚的秘密的舞台的Z国模特简直凤毛麟角,更别提两次担任那本全球著名杂志的封面女郎,张蕊自小就想往模特界发展,却始终没有晋升超模行列。如果不是家中背景雄厚,怕是只能做一个普通挣扎在三线之外的小模。但即便是靠着家中一路资金力推,也只是在国内混得个脸熟,于是,越发执拗起来。
要说相识,司徒白倒是在某次走秀的时候偶遇过她一次。只不过,以司徒白的记性,倒是已经忘得十之八九。
眼下,她全部的心思都在和云溪的谈话上。“你让我把CRIS叫过来,到底是什么打算?她的最新发布会可就快要到了,你不怕她真的抓你上台?”
此间温泉都是每个区域都有私密温泉池,云溪舒服地靠着石壁,让泉水淹没到颈项,恰当好处的温度将她全身都放松下来,甚至微微有点困意袭来。
“我准备找她谈事情。如果谈成了,让我上台也不是不可以。”云溪仰面,让双手随着水流,浮起来。
“肯定有猫腻。”司徒白忍不住嘀咕一声,心想云溪也不缺钱啊,怎么忽然又准备跨界来一趟?话说,峤公子知道这事不?
云溪没否认,默认了她的想法,“待会我让按摩师傅帮我们做个按摩,要不要?”
“要!”司徒白立马应道。
又聊了些其他琐碎的事情,等真正从温泉山庄出来,都已经是晚上了。云溪早已经发过短信,说不回家吃饭,所以并不着急,倒是突然有了兴致,准备回大学看看。问了司徒白一声,立马一拍而合,开车就走。
学校门口的地段,永远是闹市区,特备是晚上,人来人往,各种小吃和夜市,简直热闹得不像话。
“哎,你别说,不管别的地方多好,还是这片地带,最让人怀念。”纽约、罗马、彼得堡、香港,全世界她跑了个大半,但真正让她最留恋的地方,还是这片三角疙瘩。司徒白也不知道这是学校情节还是什么其他记忆作祟,反正,一看到这群年轻的学生,就有种难得的亲切感。想当年,她们仨也是这样一路逛吃逛吃过来的。
云溪从一家首饰摊位前走过,凑着灯光,忍不住眯眼打量了一番。典型的普通货色,压根不能和“古玉轩”卖出的商品比较,但是,正如司徒白所说的,光是看着,都觉得亲切。
“诶,云溪,你看,那边好热闹,我们去看看。”突然注意到不远的地方,竟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个圈,不少人都站在那里,也看不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司徒白忍不住拽着云溪就往里挤。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长了张林黛玉的脸,就以为自己真的楚楚可怜了。这个留学名额明明就是我的,你凭什么暗地里跑到系里去抢?”一个长相精干的女学生抓着另一个女生的手,就这样直接嚷开了。“你有本事做,怎么没本事认?你别挡着脸啊,让大家都看看,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脸在这装无辜!”说话的人,越说越来气,根本管不上起来,直接用力掰那个女生的手,想让对方的脸公之于众。
“欸,这不是美术系的那个张奕吗?”旁边围观的人,有在学校就比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看到这种开撕的场景,立马神色惊奇。
“就是那个仗着自己家有钱,在哪都吃得比较开的班花?”听到张奕的名字,有不少人反应过来。
“我听说,她还有个亲姐姐,就是那个蛮有名的模特,叫‘张蕊’来着。”另一个人也接上话头。显然,对于这种情况,极为惊叹。
他们学校向来在B市都是牛气哄哄的,不过,就是因为牛人多了,所以有时候,出了是非,才更为引人入胜。
“张奕这么有钱,干嘛还抢别人的留学名额?”有人倒是弄不懂了,小声地在一旁嘀咕。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学校的名额是公派的,自己出钱的属于自费的,性质完全不同好吧。”打个比方说,虽然是在同一所大学里上课,但是一个人是游学还是考试入学,含金量完全不同。
“她抢的是什么出国名额?”
“听说,是我们学校今年有一个英国皇家美术研究院的交流生名额。”有人在一边好意解说。
嘶?RA?
RoyalAcademyofArt英国皇家美术研究院,自从1768年成立以来迄今已有247年,不仅历史悠久更是人才辈出,是世界顶尖美术殿堂。
当然,它还要一项闻名世界美术圈的变态规定——非欧盟国籍学生不得入学。
“怪不得。”只有一个交流生名额,还是压根不能用钱去自费的,不抢,才有鬼!
“我没有!”张奕泪眼朦胧地睁开那个女生的手,“是老师课上点名,你经常出去接活,考勤率不达标,才把名额换成了我。”楚楚可怜地握着自己的胳膊,刚刚拉扯间,已然被对方揪得满手红印。
“白莲花!”司徒白翻了个白眼,小声咒了一句。最讨厌这种还未说话、泪先下的人,哭哭啼啼的,像是全世界都冤枉了她一样。她吃过这种狐媚子的亏,于是越加的看不起。
“你还不承认!”被气得简直要吐血的那个女生冷笑一声:“你在我们系算是那颗葱哪根蒜?我就算是被退下来,轮也轮不到你!你的专业课成绩排行多少,你心里清楚!”
啧!
什么叫一针见血?什么叫打人打脸?
看着张奕一张白嫩莲花脸瞬间涨成关公脸,旁边的人,很不厚道地,集体笑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