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鎏金和司徒白坐在一家鱼火锅店里,眼睛里几乎可以放出精光来!
峤子墨望着司徒白和鎏金恨不得将头都埋进眼前的碗里的样子,顿时有点明白,自家正牌女友为什么这么爱火锅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学期间成天作伴的闺蜜,口味相近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了。
于是,拿起漏勺,亲自在火锅里捞出一块鱼,放到她面前的油碟里,“你也吃点。”
今天和冷国翼、张翠吃饭的时候,主要菜色还是迁就长辈,都是少油少辣的,他估摸着,她看着这两个争先恐后的样子,估计也早已食欲大动了。
一直蒙着头只顾着吃的司徒白和鎏金顿时满脸星星眼,两人忽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怎么办,每见峤少一次,每次都觉得,原来男神可以更帅!”光长得帅别人一脸鼻血也就算了,疼女朋友疼到骨子里有木有,甚至还亲手服务有木有!这还让不让人活在凡人的世界里了?和他一比,世界上那些小鲜肉、型男们,是不是都可以直接溺死在太平洋?
云溪挑眉,望着眼前鲜嫩麻辣的鱼火锅,再也没有了定力,就着峤子墨夹过来的那一筷子,沾了站店家的特色调味料,直接敞开了吃。这感觉,简直就是,一个字,爽!
峤子墨见她们三个人吃得热火朝天,眼底的笑意闪了闪,却是让服务员上来,立马送了几罐凉茶,以免明天早上她们一起来,脸上立马上火。
对于此等心思细腻到让人连羡慕嫉妒恨都无法升起的人物,司徒白和鎏金迅速在心底给云溪默默地点了一百个赞。
无它,能收服此等神人,那更是圣人中的极品啊。
吃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缓过劲来,鎏金和司徒白举筷子的速度明显放缓,司徒白用纸巾擦了擦嘴道:“老幺,说实在的,我现在是由衷地敬佩你!你简直不是人啊。当初竟然能在CRIS的手下当了那么久的封面模特和专属代言人!”
想到这,她就忍不住要开启吐槽模式了。
妈蛋,什么超模,真他妈的不是人干了。
别人以为那伸展台上,超级美艳的女人是从哪里来的?那时尚大片上,性感到让人窒息的容颜是天生遗传的?
做梦!
大清早四点钟就被死活拖下床,然后,发型师、造型师、化妆师,噼里啪啦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人,就开始围着转,稍稍闭会眼睛,马上就被这群神经病吵醒。那柔美的大波浪,光是吹出来,定型就要一个小时,这还不包含那些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的各种东西。就感觉,做完一个造型,脸上的护肤品加上化妆品都能染掉一盆清水,头上的定型喷雾之类的,更是让人完全不舒服。从梳妆台后走出来,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假人一样。
说到底,就是,看上去让人惊艳不已,实则,本尊简直受罪受大了!
最要死的是,超模再高有什么用,穿高跟鞋是永恒的主题有没有!
十公分的高跟鞋那都是便宜你的。
至少十二公分以上的,还一站就是四五个小时。
腿上都快要静脉曲张了有没有?
更不要提那该死的时差!
她简直就是陀螺,被抽着全球各地跑,哪里有秀场,哪里有广告,哪里有CRIS品牌的专门发布,她就得当做模型娃娃一样,被人到处展示。
今天米兰,明天希腊,后天美国,这段时间下来,光是时差,都能把她整个人弄疯。好不容易才适应了一个国家的气候、作息,结果最多才两天,就能立马打回原样,重新来过!
这滋味,这酸爽……
虽说如今变身为时尚界人士,穿衣打扮就连姿态都变得大不寻常,但卸了妆之后,饶是司徒白才不过二十多岁,皮肤的光泽度和眼袋都已经明显比云溪显得沧桑了几分。
而和司徒白眼底的青影交加比起来,鎏金简直就算是容光焕发了。
她从极地饶了一圈,先是乘坐直升机到了酒店专属VIP区,然后由本地专人给她和晁凡当解说,一路上,几乎将所有当地的特色都讲解得一清二楚。最幸福的莫过于,那耀眼的极光。当真是,只要看上一眼,这辈子就绝不会忘记。那五彩的,瑰丽的,宛若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观就算到了现在,也会常常出现在她梦中。
刚刚陷入恋情的男女,总是会忍不住触碰对方,她现在想想,那段日子,何止是游览,简直相当于蜜月一样。
只不过,因为晁凡工作上临时有事,从极地回来之后,很快就直接乘飞机飞回来了,她反正也没什么急事,干脆到处瞎转转,也全当是散心。
司徒白看着这人被爱情滋润的样子,顿时心有不甘,她虽然现在名气是越来越大了,甚至连欧美那边不少杂志提到她,都纷纷叹息,她日程太紧,根本无法预约,但说实话,她的私人时间确实越来越少,到如今,简直是少得连充足的睡眠都觉得是奢望的地步。好不容易,CRIS最近捂在房子里苦思冥想新一季的新款,她干脆卷卷包袱,直接落跑。
钱,她压根不差,“司徒”这个姓氏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出身时的生命,更有源源不断的财富。作为江南首富家中唯一的独生女,她其实从来没有为金钱苦恼过,只不过,经历之前那段感情,她渐渐地明白,一味地陷在过去实在是太过天真,人,毕竟是要长大的。要学会承担,也要学会适应这个世界上不断竞争的节奏。
还有什么,能比一个盛产美人的时尚圈要新陈代谢来得更快的吗?
司徒白看了一眼自己桌前吐出来,高高垒起的鱼骨头。
作为模特,别说是睡眠时间不够,就连饮食都被严格控制,像这种重口的,容易引发粉刺或痘痘的,统统都被列为黑名单,她要不是实在馋的厉害,也不至于,刚刚恨不得一头掉进火锅里。
不过,想到这个,她突然记起一件事,还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你猜猜,我在欧洲碰到谁了?”司徒白朝着云溪,忽然神秘兮兮地开口。
她因为工作的缘故,最近接到欧洲的活比较频繁,谁让别人是时尚聚集地呢,只是她没想到,她就在某个早上和工作人员一起出外景,拍了个圣彼得教堂周边的大片,偏偏遇到了最意想不到的人。
鎏金也忍不住放下筷子:“我那个时候才从极地回来,正好去找她,谁知道世界就这么小,竟然就一起碰到了。”
能让她们两个同事露出这种吃饭吃到苍蝇的嫌弃表情……
“乔老?”云溪喝了一口凉茶,声音也是如凉茶一样,清甜、淡淡的,仿佛盛夏时节喝下去的一大杯凉白开,顿时让那两个人原本紧张的神经都不知道该是放松还是该更纠结了。
鎏金到底想得比较多点,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微微沉吟一下,才道:“你派人在盯着他?”否则,怎么会连她们还没说在哪里遇到的,就猜到是谁了?
云溪笑了笑,眼底幽幽,却是微微耸了耸肩:“除了他,我实在猜不到,还有谁这个时候会在欧洲晃荡,而且还能让你们这么急吼吼地跑来告诉我的。”除了乔老,与她为敌的张先生已经死了,和她有牵连的萧然远走香港,陈昊目前还在B市,她倒是不想做神算子,只是,排除这些可能,其余的人,实在和她能牵扯上关系更让她们倆神色大动的人,不多。
“我就是觉得这世界太玄幻了,他那种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会大老远地跑到欧洲教堂。最诡异的是,他竟然信教!我亲眼看到他走到圣彼得大教堂去做弥撒。”一大群意大利人当中,就看到他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人,虔诚的模样,她要是不清楚乔老的底细,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那种人竟然也会有这种信仰?
云溪倒是不置与否,乔老信奉天主教,主要是因为因缘际会。当初走到绝路,需要一个精神寄托。人的神经是很复杂和微妙的东西,有时候明明极为强韧,有时候又脆弱得不可思议。
当初,他仅剩下的儿子因犯罪被处刑,为了留后,他又在外面养了不少女人,谁知道,生下CRISTINA之后,便被她母亲下药弄得不能人道,至今,只有一个私生女和他有直接血缘关系。
作为一个老派思想的人,那个时候,除了教派能让他麻木的精神得到些许安慰,怕也没有其他路径可以选择。
当一个人的信仰刚开始形成习惯的时候,哪怕是迫于无奈,可时间一旦久了,形成习惯了,便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分割。
所以,人都是有多面性的。乔老对冷家恨不得斩尽杀绝、绝不留情,但在另一方面,他却恨不得,能做到世俗人眼中的“善人”。
“你都没看到,那些主教们看他的眼神都多温和,肯定是捐献了不少钱。”司徒白忍不住啧啧称奇,对于那天看到的情景,实在是觉得太不可思议。
云溪眼底露出峥嵘冰寒之色,乔老,她还没有去找他的麻烦,他倒自己先弄出幺蛾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