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幼婷冷静下来,看着她摇摇头:“当然要去。”
既然是与她有关的事,若只有许清琴一个人去的话,肯定会把白的说成黑的,对的说成错的,等她事后再去申辩,恐怕也处于被动了。
同苏悦说完话,蓝幼婷就毫不犹豫地看向办公区,到校长办公室敲开门时,便发现许清琴正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校长办公桌前,旁边还站着两个教务处的老师。
校长脸色凌厉,目光犀利地盯着许清琴。许清琴则作可怜状,用一脸无辜的表情对着他,眼角甚至还含着点泪光。
“蓝幼婷,你来得正好,快过来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位先生。”
看到她进来,校长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些。蓝幼婷知道这可能是因为她在上午的辩论赛上取得了成绩,所以也不敢怠慢,连忙谨慎地走了过去。
站在许清琴旁边的男人身形略胖,个子不是很高,鼻梁上架着眼镜,有着很大的眼袋,头发也油油的,衬衫褶皱不平,一看就知道是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工薪阶级。
蓝幼婷的视线顺着他的衬衫往下,发现他脖子上挂着个工作证,显示是某某报社的记者。
看到这个记者证,她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旋即转向站在办公桌后的校长,摇头道:“校长,这位先生好像是个记者,但我并不认识他。”
校长点点头,还未说什么,一旁的许清琴却抢先道:“校长你看,蓝幼婷根本是在说谎,她不认识这个人,怎么会知道他是记者呢?”
闻言,蓝幼婷忍不住扬起嘴角轻轻一笑,抬手指了指男人胸前的工作证道:“我识字的,他身上有挂工作证。”
被许清琴莫明一通抢白,校长心底已经有几分不愉快,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道:“蓝幼婷同学说得对,他进来的时候我也看出他是记者了,那我之前跟他也认识吗?”
许清琴被他两句话怼得哑口无言,只得闭上嘴巴站在原地。
看她表现顺服实则愤恨的样子,蓝幼婷的嘴角便忍不住又扬了扬,朝校长道:“校长,请问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听到她的话,校长又点了点头,走到旁边的办公椅上坐下点点那个记者道:“是这样的,这位记者先生今天打来举报电话,说上次造谣中伤你的事,是有人指使他干的。”
说完,他又抬头瞥了许清琴一眼,神色很是不悦:“而指使他的人,就是许清琴同学。”
蓝幼婷听得眉梢一挑。
其实她对许清琴指使人陷害她的事一点也不吃惊,她吃惊的是,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跳出来举报她。
想着,蓝幼婷也忍不住偏头朝那男人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垂头站在那里,躲闪的目光时而看一眼校长,时而看一眼她。
于是她立刻否定了对方是良心发现,想要对她这个受害者还已公道的想法。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在想要承担自己的犯的错误时,绝对不会是这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