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源离开了,柳轻轻还是要回去面对清宁王妃。
进门的时候,清宁王妃早已经吃完了饭,已经在临窗的罗汉床上坐下喝茶了。
柳轻轻走到清宁王妃的面前,挽起袖子要给清宁王妃亲自斟茶。
“不必了!你坐下我有话要和你说!”清宁王妃的神色淡漠,整个人都透露着几分不屑和不悦。
柳轻轻乖巧的在清宁王府对面的紫檀雕玉兰宫凳上坐下,只做了三分之一的位置,背脊挺得笔直!
这样的坐姿是个很容易让人疲累的坐姿,但又是个特别优雅的坐姿。
清宁王妃看着柳轻轻的模样,面色稍霁。
看来前几天教养嬷嬷的教养让柳轻轻的规矩好了很多。
“你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有些事情你就该格外的注意才是!你现在还没有进清宁王府的门,我让你在我身边伺候不过是看在你对宋源有恩情的份上!任何时候你都别忘了女孩子要矜持,不要丢了我们清宁王府的脸面!”清宁王府这一训斥就是一个上午。
柳轻轻表面上听着,心里却有些着急。
眼看就要到中午了,若是了宋源去找杨渊问珠子的事情,那不是穿帮了吗?
“行了!你回去吧!若是还有下次,那就继续让教养嬷嬷好好教教你的规矩!”
柳轻轻站起身谦卑的认了错,然后出了瑶光院,心里总算是舒了口气。
还好时间上还来得及!
柳轻轻去了假山从,然后在假山从里瞬移到了嘉兴侯府。
杨渊最近在忙着研究《河洛神文》中的那些关于农事的文字,经过了白家的事情,杨渊决定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做了,就做一些利国利民的东西就是。
杨渊正在画图,柳轻轻忽然出现吓了杨渊一跳。
杨渊放下手中的炭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柳轻轻问:“你忽然出现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我就是想要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杨渊看着柳轻轻,每次这个人出现都没什么好事。
察觉到杨渊不耐烦的态度,柳轻轻笑着道:“侯爷不必对我这么不耐烦!我不过是想要帮你罢了!”
“你帮我还是我帮你!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做伤害萧宁的事情了!”
杨渊被萧宁拒之门外,几次之后杨渊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计较。
他不是那种没皮没脸的人,萧宁对他决绝的态度如此明显,他实在没有必要再去自讨没趣。
“真的能放下吗?你若是真的能放心,你的语气里会有这么多的不甘吗?杨渊,从你答应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踏进来了,想要退步根本就不可能!”
“大不了我将我曾经做过的事都和宋源、萧宁坦白就是了!”
“你敢吗?你敢面对萧宁厌恶和痛恨的目光吗?若不是你,现在宋源和萧宁之间的误会不会这么深!你摔碎了人家的镜子,然后说一声对不起那镜子就能破镜重圆吗?”
柳轻轻的话杨渊顿时呆住了。
“所以!你除了继续走下去别无他法!既然萧宁知道了会恨你,你为什么不能成全了你自己,而是一定要自怨自怜呢!只要宋源对萧宁失望了,萧宁对宋源绝望了!那一切还是由你说的算吗?”
柳轻轻用蛊惑的语气和杨渊说话,这一招对杨渊最是有用。
虽然不过是画饼充饥而已,但有这个一个虚妄的饼在杨渊就能听她的话。
“这一次你又要做什么!”
“萧宁送了一串平平无奇的珠子给宋源,我告诉宋源,萧宁也送了一串珠子给你!以我对宋源的了解,他肯定会来问你!”说着柳轻轻拿出了一串琉璃珠子出来给杨渊,“这就是那串珠子,你好好的带着!”
“这上面怎么会一颗珠子是裂的!”
“嗯!因为是我摔裂的!你好好带着就是了!若是宋源问起,这珠子就是萧宁送给你的!若是宋源没有问起,那这珠子就随你处置。”柳轻轻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交代完了一切,柳轻轻就回清宁王府去了。
杨渊握着那串珠子,想了好久还是将那珠子放在了一边的匣子里。
晚上宋源下了朝就直接来了嘉兴侯府。
杨渊倒是没想到宋源真的会过来!
之前萧宁不是曾经和他说过,杨渊是无条件相信她的吗?
“世子爷大驾光临,倒是让我这嘉兴侯府蓬荜生辉啊!”
“杨渊,你我早已熟悉,实在不需要这样客套!还是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需要格外的客气!”宋源本来就是想要来兴师问罪的,自然语气不算好。
“我不明白世子爷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做了对不起世子爷的事情!您所说的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情具体是指什么呢!”杨渊也不甘示弱的看着宋源。
“萧宁之前送了我一串琉璃珠子,听说也送了你一串!这件事是不是属实!”宋源毫不客气的问道。
杨渊心中冷笑,没先到宋源还真的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将之前柳轻轻送过来的那串琉璃佛珠拿出来给宋源看。
宋源看了一眼那佛珠,脸色已经刮得下一层霜了。
将那珠子收好,直接起身话也不说一句,就要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杨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世子爷!您这是个什么章法!就算是这佛珠已经列了,那也是夫人送给我的东西,您这算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口,杨渊就知道自己果然如柳轻轻所说的,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宋源回过头看着杨渊,声音冷的像冰一样。
“夫人送的!我与萧宁是夫妻,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说要收回谁敢说个不字!”
说完宋源头也不回的走了,杨渊在厅中看着宋源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侯爷,做的不错!”柳轻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杨渊心中有些反感,他很是不喜欢柳轻轻这样忽然的出现。
“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你!”杨渊冷冷的道。
“不论是为了谁!只要我们的目的一致就够了!您说是不是!”柳轻轻轻抚着杨渊的肩头,就像是来时一般又悄声无息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