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柠溪是故意说这样话的,她也算是看了明白,前世自己一心一意对他们的时候,他们把自己当成了草芥,这会子自己不要他们,他们反倒一直往上凑,为了让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李柠溪还不如让他们互相针对。
正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启明看薛崇光的眼神,立马跟方才就不一样。
只不过两个人还没来得及交锋,希吉尔便出现在了御书房门口。
自打昨儿知晓了希吉尔跟李九安之间的情意,李柠溪就觉得没法子跟希吉尔四目相对,希吉尔自然也晓得了这件事儿,她同样不知道要如何跟李柠溪开口,
几人尴尬的进了御书房,李明华跟陆英早就等在里头。
李弘满面春风,笑道:“匈奴那边又来人说,要是没有合适的公主,便想着把匈奴公主送过来和亲。”
李柠溪撇了撇嘴,这一个两个的都想着把公主送过来,谁也不好说,他们安得到底是什么心思。
“不知匈奴那边看上谁了?”李柠溪可不信他们提出这个要求没有看上的皇子。
“自然是三皇子。”李弘虽然有些不情愿跟匈奴和亲,可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要是匈奴这时候发兵,只怕对李九安不利。
李柠溪抿了抿嘴,要是真的叫匈奴跟李修竹结了亲,只怕会对他的前程大有裨益:“父皇,外邦女子到底与中原女子不同,总不好混淆了皇家的血脉。”
这句话一出,李柠溪便意识到自己嘴快了些,这岂不是得罪了希吉尔,她下意识的偏过头去看希吉尔,只见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未发一言。
陆英自然也在等着希吉尔动怒,她到想看看,这个情况下,希吉尔跟李柠溪闹起来,李弘会向着谁,可没想到希吉尔竟然如此安静。
她转了转眼睛,赶忙笑盈盈的道:“这些日子来,和妃娘娘倒是显得安静许多,想来是为人母的缘故。”
知道陆英的意思,希吉尔怎么可能如她的意!
她冷笑一声:“我草原跟中原百年结盟,早就亲为一家,怎算的外邦,倒是匈奴,虎视眈眈,保不齐这就是缓兵之计,还不如嫁个公主过去,能够时时盯着那边的动作,也能为皇上分忧。”
李莹华本就打算着,这次能够跟匈奴结亲,听了希吉尔这样的话怎么还能坐得住:“我看不然,三皇兄迟迟未娶,叫外人看来只怕笑话,现在匈奴提出这样的话,必然是缘分使然,和妃娘娘总不好坏了三皇兄的姻缘不是。”
“中原女儿千千万,怎么就没有三皇兄的姻缘?”李柠溪反问道,“父皇,上次调查火器厂的钱铭生的胞妹钱多多就好得很。”
李柠溪是变着花样,要不给李莹华好日子过。
李弘明白匈奴公主嫁给李修竹的利弊,这无意会助长李修竹的野心,虽说李弘表面上对几个儿子的态度差不了多少,可那么多人指李九安的错处,他依旧没有废太子,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必须要给先皇后留下的一对儿女铺好路才行。
“好了,婚事是要考虑匈奴那边的意见,你我商量都没有用,还是想想一会子怎么不会失礼得好。”
李柠溪的心思并没有在李弘的话上,而是落在了李明华的身上,要说这李明华的生母当初也是李弘的宠妃,据说跟先皇后的关系不错,李柠溪也跟她接触过,很是明理。
只不过要是这么下去,她最后只能随便配给哪个大臣的儿子,还不如争一争,日后也能成为匈奴王妃。
“四皇姐且站一站,我有桩事想跟你说。”李柠溪这么想着,便拉住了李明华的衣袖。
李明华虽然一脸的疑惑,可还是停下了脚步。
“明妃娘娘的身子如何?我一直不得闲去看她,四皇姐可别见怪。”李柠溪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只能试探。
李明华好歹也在宫里头待了这么多年,对于这种反常,立马就警惕了起来:“福儿费心,我母妃身子还好。”
“想当初明妃娘娘也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妙人,这会子杜皇后被废,薛贵妃去世,明妃娘娘还要蛰伏到什么时候?”李柠溪明显看到自己在说这些的时候,李明华的眸子亮了一下。
李明华故作听不懂的模样,问道:“福儿这是何意?”
李柠溪紧紧握住李明华的手,笑道:“明妃娘娘膝下没有皇子,她只能指望着四皇姐,四皇姐要是能有个好的归宿,对明妃娘娘来说也是个助力。”
“你想叫我嫁到匈奴去?”李明华气早就有打算嫁去匈奴,为得就是给明妃争个前程,只是她人微言轻,根本就没有办法露脸,而且她身子骨又弱,她都害怕自己坚持不到匈奴,现在李柠溪主动提起,她当然想搏一把,“那福儿有何高见?”
李柠溪对于李明华这么快的妥协有些纳罕,却并没有表露出来,好在李柠溪活过一世,对于匈奴王子的喜好很是了解。
也不知是不是缘分,对方偏偏就爱李明华这样娇娇弱弱的。
她凑近李明华的耳朵,也不知说了什么,李明华便笑着走开了。
天公不作美,才出了御书房的门,外头便开始狂风大作,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又下起雪来。
匈奴公主就在这样的大雪里头病倒了。
李柠溪怀里头抱着暖乎乎的手炉,听着杏儿叹气:“公主,我看这大漠出来的人身子骨也不好,这么轻易就病倒了,倒像是江南的娇美人,风一吹就倒了。”
这话惹得屋子里头的几个人笑作一团:“不好这样也好,也省得公主发愁宴会上该怎么办了,就连皇上听了都有些高兴。”
李柠溪正想开口,却突然发现,一整日都没有看到露生的踪影,她心下不安:“你们有谁看到露生了没有?”
杏儿低着头想了:“今儿公主还没起身的时候,大公主就把她给叫走了,也不知是跟侍卫说了些什么,就放她出去了,昨儿公主说不必拘着她,奴婢也就没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