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秋瞥了一眼地上形状完好的厉鬼王,随口赞道:“白尊主好功力,扒皮功夫不错。”
白泽谦虚颔首:“好说好说,如果洛宗主需要,随时找我,免费。”
洛九秋微微一笑。
鬼族、妖族先后出现,魔族还会远吗?就不知这白泽还能畅快多久。
这时,几道“咻咻”破风声起,几道身影从天而降,橘是熟人。
满脸褶子苦大仇深的无名大祭司,手握长鞭的慕容浔,还有几个正道宗门的人。
洛九秋指了指地上燃烧着余火的灰烬,冲慕容浔挑了一下下巴,状似随口道:“臻臻,不好意思,霍燃被我杀了。你若要报仇,找其他人吧。”
慕容浔一鞭子扇飞了残余的灰烬,冷哼。
不远处一声巨响,烛鬼王爆吼一声,如山一般的身躯竟然再度变化,迎风暴涨,几乎遮盖天地一般。
云浮持剑而立,飘在半空,周遭空气成冰,瞬间出手。
冰封万里,霜雪覆盖。
烛鬼王大吼一声,竟浑身淌血,变出十个一模一样的身形来。
这十个烛鬼王都像真的,齐齐挥舞拳头轰然砸向云浮。
整座鬼域都在震颤。
远处,岩浆翻滚,地面塌陷,群鬼哀嚎。
一阵又一阵或有形或无形的鬼气层层海浪般涤荡肆虐。
贺秋横等人修只觉体内灵气泞滞,须臾近乎倒流,赶忙盘腿坐下打坐。
趁着这个时候,陈鬼王能屈能伸,竟然转身逃跑了。跑之前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洛九秋。
洛九秋很无辜,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就被美艳女鬼王恨上了。要恨难道不能恨她旁边的白泽?
云浮再现九杀剑尊的传说,一剑斩出九个烛鬼王身影轰然倒地。
剩下一个心口被洞穿,捂着泅泅流血的脖颈紧跟着倒下。
原来这烛鬼王的真身心脏长得偏,没有当场毙命。
可惜时机已过,早有一番布置的烛鬼王倒地的一刹那,整座碎裂的白骨王府竟兀自燃烧漂浮起来。
层层阴诡阵法闪现,无数三头鬼兽自虚空被放出,阵中所有鬼族不受控制自燃魂体,鬼力翻倍,血眼一闪,暴虐非常,无不朝着洛九秋等外族之人攻来。
洛九秋皱眉打晕了失去理智的酒庄老板,将人对着屠人酒庄的方向狠狠扔去。是死是活,全看这位老板自己的造化。
烛鬼王的庞大身躯在重重鬼影与授影的掩映下,转瞬消失了。
云浮并没有追。
那烛鬼王中了他一剑,不死也残,今生没有奇遇恐再难晋升。
云浮闪身来到洛九秋身边,看了一眼闲庭散步一般的白泽。后者微笑颔首。
云浮冷漠没表情。
发狂暴走的三头鬼兽与众多鬼族们虽厉害,却也只能咬伤数个,不能伤人性命。
洛九秋高呼:“诸位,杀了这些鬼族和鬼兽毫无作用,有那功夫就跑吧。”
说着,拉过云浮,一招手示意白河和雍怀等拜月宗人,当即真跑了。
有修士不屑,诸如无名大祭司,当即落井下石嗤笑道:“胆怯小人,区区几个鬼都害怕,要跑就让他们自己跑吧,没胆!”
贺元洺吞了一颗丹药,皱着苦瓜脸沉思,方才洛九秋走的时候朝他眨了一下眼睛。贺秋横低声道:“二叔,这些鬼族鬼兽杀之不尽,且鬼域九大鬼王并未齐出,此间动静说不定便会引来剩余的鬼王。”
彼时几大鬼王齐出,他们这些人必定死伤惨重,眼下在这儿厮杀实在没有必要。
贺元洺拍了贺秋横一巴掌,道:“怪不得洛九秋那滑头跑这么快,我们也走吧。”
说着,贺元洺还邀请慕容浔等人一起。
这时,远处地动山摇,鬼气滔天,数道不亚于人族灵帝修为的威势轰隆隆席卷而来,道道黑影极速掠来。
贺秋横两叔侄再不耽搁,相互搀扶着,动用飞行法宝,加了符阵,立刻就走。
有聪明地赶忙跟上。
慕容浔看了白泽一眼。
白泽道:“走吧,洛宗主所言不假,既然不能杀光所有幽冥鬼族那没必要白白打架。”
慕容浔:“尊主您翻译得可真对……”
“呵呵。”白泽轻笑,一挥衣袖带着慕容浔和几个妖魔棋,眨眼消失。
徒留无名大祭司等几个四神会的还在原地。
待无名大祭司反应过来要跑,已经晚了。
数道黑漆漆身影威势赫赫从天而降,血红眼眸幽幽转动,盯向外族之人。
陈鬼王捂着胸口自暗处走来,低声愤恨道:“诸位王,这些人修残杀我族,进犯鬼域,一个都不能放走。”
天下黑雨,鬼气弥漫,灵气泞滞。
无名大祭司面色僵硬,脚步后移。
洛九秋等人离开鬼域的刹那,仿佛听到某大祭司凄厉的惨叫。
洛九秋嗤笑一声,转身设下一道封印,待贺秋横等人出来也不约而同加了一道封印。
白泽和慕容浔等人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
白泽邪肆一笑,对洛九秋道:“我与诸位同心,对残忍嗜杀的幽冥鬼族一样防备。”
说着他便鬼域入口处又加了一道妖族特有的封印,防止鬼族外出。
洛九秋不懂白泽说话就说话但干嘛非要对着她说?
众人只觉脖子莫名一寒,这时才想起z白泽是个妖,有些修士忍不住拔刀抽剑。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相比鬼族,妖族虽然没有那么残暴,但行事奇诡妖邪,大多也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这白泽还是妖魔棋的尊主,那就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白泽面色不改,指了指重重封印,道:“诸位,本帝心善,所下封印与诸位相同,只限制鬼不限制人,与你们是一条心。”
鬼域中尚有失散的人修,如司马荇、楚之逸乃至无名大祭司等人修,洛九秋等人自是不会落下死封,断绝他们的活路。却不想这白泽如此识趣。
几道光芒疏忽闪过,竟是御虚剑宗和其余各派人士陆续出来了几个,虽各有伤痕却都活蹦乱跳。
楚之逸一出来就想逮着云浮袖子嚎哭,却被后者无情扇飞。
好好的剑拔弩张的氛围顿时被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