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木兮若歇斯底里地大声呼吼着,脸涨得通红,随手拿起东西就往地上狠狠地砸去,东西应声落地,砸的粉碎,伴随着尖锐的破碎的声音。
一个侍女看着木兮若这样,没有生气,也没有害怕。
侍女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碎片放在托盘里。神情冷淡,对着怒吼着的木兮若,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本来是伺候屈长纪的,现在忽然被调来了这里,多多少少有些生气。
而且这个人,还如此不识好歹。
但碍于沽月的话,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不然,她现在恐怕都要和木兮若打起来了。
木兮若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自己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撇过头,木兮若不想看见这里的人。
对于那个人说的话,木兮若也置之不理。
还是沽月进来了,看了眼收拾的侍女,使了个颜色让她出去。
侍女愤恨地看了眼木兮若,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关上门,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沽月和木兮若两个人。
谁也不开口,就这样僵持着,气氛十分尴尬。
最后还是木兮若先开口。
她冷冷的看着进来的沽月,语气十分冰冷:“她呢?”
这个她,说的是楚蓝喻,亦是慕千司。
她想都不用想,楚蓝喻一定是被他们藏起来了。温初尘的失踪,恐怕和他们也脱不了关系。
沽月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走到她的床边,将侍女为她准备的粥端起来,轻轻地吹了一口,送到木兮若嘴边。
木兮若直接推开,温热的粥泼在沽月手上,红了一大片。
沽月也不气恼,淡然地拿出手帕来擦了擦,但眼神却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凉了下来。
她也不好声好气,这并不是她的作风。
再一次将粥送到木兮若嘴角,这一次,沽月威胁说道:“木小姐还是多吃几口,不然受苦的可是楚小姐。”
“啪!”
木兮若直接将沽月手上的碗打掉,怒目圆瞪,她的眼睛闪闪地象是烧着什么东西。她露出她的白牙齿干笑,那整齐的牙齿好象会咬人。
木兮若没有耐心,她扯着沽月的衣服,一字一句问道:“楚蓝喻呢?!”
沽月依旧是不慌不忙的状态,看着木兮若似乎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木小姐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旁人的事,还是少掺和。”
沽月其实跟羡慕木兮若和慕千司的友情。
可是,羡慕归羡慕,她与这两个人毕竟是敌对,所以不会大发慈悲。
“呵,你算什么东西,我干什么,与你何干。”木兮若眼里有怒火在燃烧,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沽月,眉毛拧在一起。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心思,我再问一句,楚蓝喻在哪里!”
这一次,木兮若真的生气了。她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想要将眼前的人撕个粉碎。
沽月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木兮若眼睛通红,伸手拔下头上的发簪,抵在沽月的脖子上。
沽月依旧不为所动,她耻笑一声,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一个白痴。
语气里满是嘲讽:“木兮若,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害怕吗?”
她从鬼门关走了无数次,要是还会害怕这种小场面,她这少年就白活了。
木兮若微微笑了笑,转手将发簪抵在自己脖子上。
她知道那样不会让沽月害怕,但她也知道怎么让她害怕。
在沽月不理解的目光下,木兮若慢悠悠地开口:“若是现在我死了,你说你们的计划是不是就泡汤了?”
沽月的脸色变了变,可依旧不为所动。
“木兮若,装样子谁不会,你还是好好待着,不然,有你好受的。”
木兮若冷冷一笑,将发簪往脖子上刺了一下,流出来丝丝血迹。
看着她还有刺深的冲动,沽月一把夺过木兮若手上的发簪,将它扔在地上。
木兮若莞尔一笑,对上沽月薄怒的眼,“若是我想死,你觉得你拦得住吗?”
沽月怒发冲冠,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狰狞地挤成一团,面目看起来很可怕。整个脸庞涨成紫红色,气得几乎要爆炸。又急又气,似乎都要吃人了!
“木兮若,你敢!”沽月终于慌了。
若是木兮若一死,他们这些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木兮若出事,屈长纪和南时更不会放过她。
“你看我敢不敢,反正这条命你们迟早会拿去,我早一些实现你们的愿望,不是更好吗?”
木兮若无情地笑着,看着沽月的眼睛像是淬了毒。
现在的木兮若像是一个刺猬,别人碰一下就会受伤。
两个人再一次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最后是沽月败下阵来,木兮若毕竟事关他们的命脉,断然不能让她出事。
这一次,沽月也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
压制住心里的怒气,沽月冲着木兮若莞尔一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去问一问君主,若是他同意了,我就带你过去。”
她不敢贸然做主,她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木兮若看了眼,缓缓地点点头,因为她相信屈长纪会同意。
毕竟,他的宏图大业,可掌握在她的手里。
果然不出木兮若所料,屈长纪思虑了一会,就同意了。
不过,他要亲自陪着木兮若去,怕路上出了差错。
木兮若也不强求,只要能见到楚蓝喻就好。
“小妹,好久不见。”屈长纪坐到木兮若身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可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感情。
木兮若拍开他的手,“别这样叫我,恶心。”
木兮若恢复混沌之气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一切。
屈长纪是她的哥哥,木兮若一直不愿承认。
在她心里,自己早已是孤儿,除了慕千司,没有一个亲人。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用着亲和的声音叫她妹妹,她没有一丝感动,反而觉得恶心。
“你不是想见楚蓝喻吗?怎么还这般和哥哥说话?”屈长纪温柔地笑着,可笑意不达眼底。
皮笑肉不笑罢了,虚与委蛇,木兮若只觉得十分恶心。
“搞得我好声好气与你说话,你就会让我见她似的,屈长纪,我比谁都了解你。”
听木兮若这样说,屈长纪也不装了。
温润如玉的哥哥不再,屈长纪冷眼看着木兮若,手捏着木兮若的下巴,“我可以带你去见她,不过你也只能见一见她。若是想有其他的动作,我会让楚蓝喻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木兮若盯着屈长纪,不甘示弱。
屈长纪冷冷一笑,这一点,她还是挺像他。
屈长纪起身,瞥了眼木兮若,说了一句:“走吧。”
他虽然无恶不作,却也信守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