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她垂落下来的一缕头发,替她理好放在肩上,说:“本来想事后给你个妥善安排,但你似乎很心急。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医生的报告,我看过了。脑中的淤血散了大半,但不算完全康复。随时有脑溢血的可能,也有可能恢复得更好。现在,我脑子里最后记得的事,是一年半前我去参加我的电影《捕心者》的开机发布会。”
尤明许的心里“轰”的一声,慢慢直起身子,拉开与他的距离。而男人把她的所有表情反应尽收眼底,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依然是那副冷眼旁观的姿态。
尤明许胸口的酸涩在进一步泛滥,她只觉得讽刺,这一切都太讽刺。她慢慢吐了口气,也不看他,自嘲道:“你他吗是老天爷派来跟我讨债的吧?”
殷逢静默。
女人即使失落,姿态依然倔强。而他苏醒后一片干冷的心里,竟然生出几分陌生的怜惜感。他定了定神,说:“够了。你先回去,我搞清楚一切,会再找你。”
尤明许抬头看了他一眼。
女人目光深深,似夹杂着寒霜,又似藏着晦涩涌动的情意。殷逢眸色幽深不动。
尤明许嗤笑一声,起身朝门外走去。
殷逢抬手按了按额头。不知为何,他心底又涌起一丝焦躁的感觉。难道失智这段时间,他连情绪都变得比以前丰富了?
就在这时。
走至门口的尤明许又停下了。她转过身,神色冷冷地,直盯着他,再次走了回来。
殷逢不动声色。
尤明许按住他的一侧肩膀,唇就欺压下来。饶是殷逢,也有一瞬间的迟滞。紧接着,那温凉的、野性的舌头就滑进了他的嘴里。在殷逢还未有任何想法之前,那清甜的、刺激的、极端战栗的感觉,就已在两人交缠的唇舌里炸开。那是一种完全无法控制的感觉,从未有女人带给过他。随着女人的侵略颤抖的,不仅是他的舌头,呼吸,还有胸膛里的这颗心。他的整个身体、整个灵魂,仿佛都被这个吻给点着了,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极致的满足,和爽。
尤明许的舌头挑逗得不行,似乎也察觉到他的意动,按在他肩上的手,轻轻摩挲着;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极轻极痒的摸着。殷逢被她亲得摸得浑身都绷起来,喉咙开始发干。
然后就听到女人很轻地哼笑一声,不冷不热的。殷逢重重含了一下她的舌头,令她微喘出声。而后就察觉到她往后退,手也推他的肩膀,想要结束这个吻。
殷逢一把搂住她的腰,翻身就将她压在了床上。
尤明许仰头盯着他,眸光晦涩不明,胸口起伏,脸有红晕。
殷逢的五指握紧她腰上的嫩肉,慢慢的一下下摩挲着。那一米八几的身体,完全覆盖在她身上。他轻声问:“你就这么想要我?”
女人的回应,是用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少废话。现在有没有一点熟悉感?我以前就是这么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