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绍泽幽幽开腔道:“想不到顾少爷对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这么冷酷,该不会是因为看到我干妹,就想找回初恋了?”??
“名义上的妻子?”顾洛珅低沉的嗓音重复了这几个字,低低地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张毅被顾洛珅突然的沉稳淡漠弄得有些糊涂,又听到顾洛珅说:“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白绍泽单手抄进口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什么条件?白某听不懂。”??
顾洛珅站直了挺直有力的腰身,漆黑的眸色如墨汁散开,浓稠冷郁,衿贵的嗓音道:“半年前,是你设计从拘留所带走若尘,被伪造了她自杀身亡的假象,又以张月梅母女为筹码要挟安胜明用最快的速度让他将那具尸体火化,让三天后醒来的我无迹可寻。”??
“你会这么做,正是因为知道若尘对我而言的重要性,所以你才想方设法利用她对我的恨意将她拉入你的阵营,并且,为了让她更心甘情愿地配合你,你一定给了她不少虚假的信息,比如说我和许洛晴已经结了婚。”??
白绍泽唇角勾起,抬起手鼓掌道:“顾总果然心思缜密睿智过人,不过,猜的不全对。”??
顾洛珅深冷的神色不变,嗓音沉沉道:“但是,你要利用她从我这里谋取利益这一点却是事实。说吧,要怎样才肯放了她?”
顾洛珅心口的血依旧在往外渗,让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神情却依旧睥睨倨傲。
张毅看着,心疼自家少爷,却不敢插口。
白绍泽凤眸看向顾洛珅的伤口,道:“顾总你已经受伤了,谈判这件事,白某看还是改日吧。”
说罢,便朝秦应递了一个眼神,秦应便上前给了一张烫金的邀请函给张毅。
“时候也不早了,白某先去休息了,顾总也快去医院处理伤口吧。”白绍泽懒懒的嗓音说完,便转身而去。
“站住!”
顾洛珅低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别碰她。”
白绍泽侧身,冷嘲道:“美人在侧,顾总让我别碰她,不觉得太强人所难?”
顾洛珅抿着薄唇,就这样神色阴骛冷沉地盯着他,即便比白绍泽年轻了三岁,气场也一点都不输于常年混迹于黑道的白绍泽。
他们之间,其实有很多共同点,但是最大的一点不同就是,顾洛珅有软肋,而他白绍泽没有。
白绍泽转过身,凤眸微眯,好整以暇道:“要白某不碰她倒也不是不可以,如果顾总诚意够的话。”
“你想要什么?”
白绍泽理了理袖扣,漫不经心道:“一周前,顾氏集团在蓝城拍下的那块地。”
张毅一听,差点跳起来,怒斥道:“白总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吗?”
那块地,顾洛珅早已看中,竞拍的时候特意派出沈墨铭,最后用了差不多两亿才拍下,现在白绍泽以不碰安若尘为条件,一口就要了这个,那等顾洛珅要求他交出安若尘时,他的要求岂不是更过分?
白绍泽噙着玩味的笑意看着顾洛珅,顾洛珅抬手,让张毅退到一旁,冷沉的嗓音道:“我可以给你,不过……”
“不过?”白绍泽饶有兴趣地等着顾洛珅的后话。
顾洛珅眸色锐利幽深,幽幽道:“如果下一次我见到她时,她身上有不该有的伤,或者她告诉我被你碰过,那么,这块地的建设用地使用权转让协议便作废。”
白绍泽琢磨了一下他的话,故意挑衅地问道:“以前碰过应该不算吧?”
顾洛珅狭眸微微眯起,声音冷如淬冰:“那些账,日后我自然会跟你一一算清楚。张毅,我们走。”
*
这一刀虽然让顾洛珅流了不少血,但是刺得不是很深,没有伤到心脉。在医院处理了伤口之后,顾洛珅坐在别墅的书房里抽着烟,神色清寒冷郁。
夜色很安静。
用价值两亿的地换取安若尘这几天的安宁,顾洛珅觉得没什么不值。作为精明的商人,白绍泽知道该如何选择。当然,白绍泽也可能会为了刺激他而不要唾手可得的那块地,而和安若尘发生不该发生的事。
“你们知道我是谁的人吗?”
“这是我的干妹,说白了,就是用来干的妹妹……”
“美人在侧,顾总让我别碰她,不觉得太强人所难?”
但是他别无选择,只能选择暂时相信白绍泽,相信白绍泽对顾氏的仇恨并不源于他,不至于为了刺激他而牺牲这么优厚的商业利益,一切要等真正谈判时才能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么?
顾洛珅捏了捏高挺的鼻梁骨,深冷的视线落在手中的烫金邀请函上,两天后,“东方美人”游轮,以白辰公司周年庆为名义而举办的宴会。
他又想起安若尘冷艳妩媚的模样,她在他身边,似乎过得很惬意很舒心,光彩夺目、靓丽勾人,宁愿待在白绍泽身边也不愿跟他走,对他的恨到底有多深?
心口的位置又开始疼了……
***
安若尘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水温氤氲,将她的疲惫慢慢缓解,也让她冷寂的心房稍微感受到了一点暖意,慢慢地思绪便缥缈起来,迷迷糊糊间便陷入混沌的梦境中。
“若尘,我爱你。”
“她不过是一颗棋子,又有什么舍不得?”
……
“病人已经开始休克,需要立刻输血!等一下!病人的伤口有毒素感染!”
……
“你会活过来的,因为你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完成。”
……
“让我去死!”
“安若尘,你不要这么天真,在我这里,我想要谁死,谁就得死,想要谁活,谁就得活着。所以,如果再有下一次自杀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嗯?”
……
画面转来转去,便转到一个黑屋子里面,幽暗的灯光能勉强看清坐在离床不远处悠然吸着烟的冷漠男人,锐利冷沉的视线紧紧地盯着被绑在床上的她。
“不听我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之前我便提醒过你。”他掸了掸烟灰,冷冷地吐字道,“动手吧。”
她还没从怔愣中反应过来,便赫然看到床两边各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动作快速有力地解衣扣拉皮带。
任谁都看得出他们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