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蕾咪的手被白绍泽冷硬的军靴踩在地板上,感觉到了手骨断裂的声音,痛得根本说不出话。
白绍泽微微松了脚,居高临下看着蕾咪,眸中只有冷鹜磅礴的怒意:“白零进了我卧室,二十分钟后你也进去了,十分钟后,你一个人出来,而白零就消失了。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蕾咪哭着摇头,伸手想要抓住白绍泽的裤腿,白绍泽却又用了力,还拧动了一下:“不要挑战我耐性,嗯?”
“咔嚓”一声脆响,蕾咪惨叫一声中,手腕硬生生被踩折。
“啊………”蕾咪脸色惨白,她很怕痛,真的很怕痛,这种压抑的气氛和钻心的疼痛,让她有种随时死去的错觉。
即便做了他几个月的女人,一旦忤逆了他,他也依然会毫不留情地下狠手。
蕾咪蜷缩在地上,痛得几乎要晕过去,白绍泽还不肯放过她,军靴踩住了她的胸口:“说不说?”
“我说……”蕾咪服软,出声求饶,“白零从你房间里……偷了解药……然后便跳窗……离开了,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去哪……”
解药。
白绍泽敏锐地抓到这两个字,顷刻间便明了一切,顾洛珅中了毒,而安若尘回来,就是为了给顾洛珅找到解药。
“呵……”白绍泽低低冷笑了一声,踩在她胸口上的脚猛然用了力,“蕾咪,谁给你的胆子知情不报?谁他妈让你放她走的!”
蕾咪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被踩碎了,痛得彻骨,又呼吸不过来,便知道白绍泽真的对她动了杀心。
原来这个她忍不住爱上的男人,自始至终都不过将她当作泄欲工具而已。
可是她不甘心,如果他真的是生性凉薄没有感情便算了,偏偏他对白零动了心。为什么是白零不是她?
白绍泽看着蕾咪渐渐翻白眼,才松开了脚,转身便往外走,掀起一股森然凌厉的风。
蕾咪顾不上疼痛,挣扎起身,要去追白绍泽:“爷……蕾咪错了……蕾咪没有要背叛爷……我只是……”
“只是爱你”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倏然转身的白绍泽一脚踹到小腹上,纤细的身体飞起撞到沙发上,又摔到地板上。
“咳……”蕾咪口腔一阵腥甜,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白绍泽看她就像看一只蝼蚁,声音冷鹜如地狱修罗:“她赏你们了,别弄死。”
蕾咪惊恐抬头,却看到白绍泽已经转身离去,而两个身材高大威猛的男保镖走了进来。
“不……不要!”
哭喊尖叫声传来,白绍泽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径自离开了房间。
秦应和保镖守在外面,低着头不敢大口喘气。??
白绍泽伸手扯开衬衫的几个领口,眼神阴骛地扫过来:“调动所有人马,封锁所有回中国的通道,绝对不能让她离开泰国!”
零零,你逃不掉的,我一定会把你抓回来,好好惩罚你,让你再也不敢不听话。
白绍泽想到这里,眸色猩红,像是一只兴奋嗜血的野兽。
……
在夜幕掩盖中,安若尘开着黑色的越野车,后面还跟着几辆车,那是追随她的人马,还有一些是顾洛珅派来潜伏在这里的人。
安若尘早就察觉到围绕在她身边的人中有顾洛珅的人,不过一直佯装不知将计就计罢了。
却没想到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在前面几次小规模的交火中,给了安若尘最及时的支援。
前面一个隐蔽的渡口便是目的地。
回来之前,她给张毅留了一封信,让他午夜来这里汇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信她。
为了防止手机通话信号被白绍泽捕捉到,他们都没有用手机,所以完全不知道张毅那边的情况。
这就像是一场亡命之徒的豪赌。
但是她别无选择,凭她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将药送回去的,因为不出半个小时,白绍泽就会知道她离开了别墅。
越野车停了下来。
安若尘打开车门跳下车,黑色鸭舌帽掩住了半张脸,一身黑色劲装,酷炫帅气。
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保镖道:“白零姐,我先前去查探一下。”
安若尘没有回他,直接向前走去,那些人只好举着枪跟上去。
穿过这片芦苇,便看到一条江横在面前,夜幕下,江面平静得让人心慌。
安若尘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另一只手握着枪,漫不经心地拍着身侧,眉心却拧得很紧。
再过五分钟,张毅还不过来的话,她就只能执行B方案,由心腹带解药回去,她带人混淆视线。
但是即便是心腹也没有张毅那样能干可靠,未必护得住解药。
秋风拂来,带来一股凉意,所有人都凝神屏气地整装以待。
忽然,一阵马达声自江面传来,安若尘立刻抬眸看过去,便看到近十辆飞艇朝她所在的这个渡口飞奔而来,熟练流畅地在江边停下。
所有人都架起了枪,严阵以待。
安若尘站在保镖后面,漆黑的美眸折射出明亮锐利的暗芒,在看到穿着黑色劲装的张毅从飞艇上现身之后,便摆了摆手,保镖放下枪,给她让开了路。
张毅下了飞艇,身后带着几个暗翼保镖,看清向他走来的是安若尘之后,心里舒了一口气。
原本他并不完全相信安若尘会如约而至,毕竟她偷走了顾洛珅的病历,让人实在猜不透她的心思。
但是,他别无选择,为了顾洛珅,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愿意走一遭。
即便安若尘没有成功拿到解药,他至少也要把安若尘带回去,因为,安若尘是少爷心里最重要的人。
安若尘走到张毅面前,扫了一眼他身后几辆飞艇,嗓音清冷道:“就这点人?”
张毅解释道:“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其余人手停在公海。”
安若尘了然,不愧是顾洛珅的得力干将,很谨慎周到。她没有再问什么,直接将背包取下,伸到张毅面前:“里面是解药和我的血液,让陆青铭将两者混合使用,剩下的就看顾洛珅自己的造化了。”
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在讨论天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