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头一惊,心想,不会是先前那女鬼来了吧,还带着婚乐队伍,因为,我知道,无人会在晚上迎亲,还是*点,这是不吉利的日子,而且,我还观察了远处的房屋,依旧亮堂着灯光,但就是没有人出来,也许,这婚乐,只有我一人听得到,唯一有变的,就是狗叫更为频繁激烈了点,狗是通灵的,兴许,它们也觉察到了。
“该死的……鬼婆在……搞什么鬼……”这时,枣红树下响起贪吃鬼那愤怒的声音,我只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闪烁而去,这应该就是贪吃鬼了,我曾听村里的老人提起过,鬼发怒会显形,怒气越大,形就越明显,也许,原因就在这了。
见贪吃鬼走了后,我本想跑到那枣红树下去看看那女孩,但与此同时的,喇叭的奏鸣声愈发清晰,在我对面,枣红树下,竟然多出了四个身披红色袍子的挑夫,不过,他们拢拉着头,缩着脖子,穿着皮靴的脚间踮起,是飘浮着的。
而且,他们的脸很白,像涂抹了厚厚胭脂粉的女人一般,没有血色,也没有表情,显得那么机械,好像这一切,都是设定好了的一般。
他们挑着的,赫然是一顶红色的轿子,这顶轿子也是浮空的,分明就是没有和这四名挑夫接触,就连月光的投影,也是在枣红树下止步。
“小月……走罢……给你找个好婆家……”突然地,这轿车红色门帘掀起,露出一只雪白的皓腕,这是女人的手,白的出奇,也是没有一丝血色。
这声呼唤,有一种莫名之意,就连我的心头,也是有所触动,好似灵魂将要出窍一般,我亲眼看见,在那声呼唤后,躺在枣红树下的女孩缓缓爬起,不对,是缓缓飘起,她抓住了那只雪白的皓腕,飘进红色的轿子中。
在那之后,她又是从轿子中探出头,对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嘴唇蠕动,好像在说些什么,可我看她的脸通红通红的,有些狰狞,就像被热水烫过,马上要脱皮的那种,当下就是被吓了一跳,心神短路,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早晨的第一束阳光已是升起,照在我的脸庞中,有些刺眼,心头也是暖暖,我本来想起身,却发现我动弹不得,好像被绳子束缚住了,我这时才发现,我依旧坐在枣红树下,只是被绳子拴在在了树干上。
“强哥,你说他昨晚对我干了什么,怎么我一早醒来,胸脯就吃痛!”
“芸妹,八成是这臭小子抹了你的油,都不懂得疼惜你,长大了还得了,哥帮你教训教训他!”我双目睁开,隐隐间,看见林芸与李强手牵手走在了过来,不过李强前了点,林芸一直跟在后头,双颊发红,另一只手还不时揉捏在胸脯上。
我的心头暗叫不好,应是昨夜的那一个绊倒,才给她造成了伤害,可谁也没想到,竟然是在这么敏感的部位。
当我想着时,她们两个人走到了我的身前,李强在前,脸中带着恶意,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目中醋意也很是明显。
至于林芸,则是脸一红,目光游离,看向了别处,我又是想起,昨晚曾夸她漂亮来着,所以也很容易让她联想到那去,大概,是太羞愧了的缘故吧。
“臭小子,毛还没长齐,就开始干这种事了,怎么说,芸妹也是你姐姐啊!”李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由分说,握紧拳头,一拳就是对着我的肚子打了过来,他没打我的脸,应该是怕买我的养父看出来责怪了罢。
我的肚子吃痛,直吐苦水,到了口中,又是被我生生咽了回去,同时,我也是瞪了李强一眼:“我只有一个姐姐,叫沈梦恬!”在那之前,我曾看了林芸一眼,见她的眉头紧皱,应该是不认我这个弟弟,但我也不认她这个姐姐!
“快说,昨晚对你姐姐……芸妹干了什么!”说到姐姐时,林芸在后头蹭了蹭李强的身子,所以他这才改口,但在此之后,他又是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姐姐叫沈梦恬,除她之外,我不会主动去碰任何女人!”我只感觉此时肚子格外吃痛,苦水也是倒流,从我的口中溢出来了一点,被我伸出舌头,快速拭去,还好是空腹,不然地话,食物也会溢出,但腹中没有食物做缓冲,所受的作用力也是巨大的。
“臭小子,芸妹的胸脯怎么会疼,难不成昨晚还被鬼s过了!”这次李强一拳是打在了我的胸膛上,我感觉胸口火辣辣地疼,就连肋骨,也是要散架了一般。
虽然他一拳轰在了我的胸膛上,但我的眼睛一直瞪视着他,不曾离开,我想,如若等我有能力了,这耻r,终将是要找回的!
我看见,他脸中的愤怒之色依旧不减,而林芸也是沉默,一直捂着胸脯,没有劝说,我想,再这样下去,也许我会被他打成残废,除非我承认了,但我知道,如果这样的话,我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因为,现在的我,也没有自保的能力。
更何况,我一承认,这个讯息必定会传至全村,到时的话,我必将沦为笑柄,如果传远点,被姐姐听见了,那她不要伤心死,虽然我不确定姐姐到底是在哪里。
“强子,在这里欺负娃子啦!”突然地,枣红树前,一个提着菜篮子的老婆婆走了过来,还一直看着我,双眼笑眯眯,我感觉有些奇怪,这个老婆婆,看上去很年迈的样子,最少都有八十岁上下,但没有驻拐。
而且,走起路来还是矫健的,完全不像一个老婆婆所表现出来的体怔,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当然,也许是我多想了,也不知道这个老婆婆是从哪来的,好像凭空出现的一般,但我之前也没注意,而林芸和李强是背对着她,更加难已注意。
见有人喊他,李强瞪了我一眼,骂了我一句等下再收拾你,转过身去,而林芸也是转过了身去,看向那个老婆婆。
不知是我眼花还是什么缘故,这时的老婆婆看上去好像年轻了一点,就连脸中的皱纹也是少了不少,看上去也就六十出头,也许,是我许久没吃饭,饿得慌的缘故,说实在的,我大脑本来就发晕,被李强打了几拳后,就开始眼冒金星了。
“强子,芸子,你看你们也真是的,就这样对这个小娃子,这可是小钟买来传宗接代的,家里啊,可就剩下一根独苗了,奶奶体弱,可别叫她人抢走喽!”老婆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也不理会李强与林芸二人,一路说着,一路走到了枣红树下,蹲在了我的身前。
“奶奶……你不是一年前在大山中走失了麽,怎么……怎么突然回来了……”林芸眼露惶恐之色,突然开声,双手也是不自觉得握住了李强的胳膊,掐得紧紧的,而李强也是身子颤抖,瞪大了眼睛看着,嘴唇蠕动,但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小丫头,看你鬼灵精怪的,吓成这样,奶奶只是和你爷爷堵气,在大山中隐居了一年,现在我们林家的独苗来了,谁都不能抢,我是不会放开他的!”老婆婆一直笑着,给我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看向我的神色中,也是充满了慈祥之意,就好像再看自己的亲孙子一般。
但我又是隐隐觉得,她的话中,还有言外之意,难道,女鬼的事,她都知道了,还要来出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