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如此静谧,好似酒太白就是这天地间的唯一,一树,一人,独构画卷!
“我的好徒弟,你看见为师在干什么吗?”许久过后,酒太白从盘坐中起身,他身后的大树,也是在这时消失,放眼望去,漫漫原野,空无一树。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心头也是疑惑万千,之前的一幕,太过于虚幻,如若不是我亲眼所见,只恐怕,我也不会信的,可这分明就是发生在了我的眼前。
“我的好徒弟,为师都说了我是茅山蛮鬼宗第88代传人,再次自我介绍一下,为师名为李东,道号酒太白,你可以称呼我为太白道长,之前那树,正是我的道树!”酒太白神色猖狂,说起话来有些疯癫,但在我心中,他已经不疯癫了。
“所谓道树,乃是我们修道之人自成之树,心无杂念,悟道高深者,所成之树参天,驱鬼降妖也不在话下,但如若悟道不深或是心生邪念,终将止步不前,甚至连道树都无法结出,修道之人,大成之境,乃结出道果!”未及我开口,酒太白晃了晃头,又是自顾说了起来。
虽然听他说得挺在理,但我也不太懂,想了一会儿,才意会出了这么一个大概,原来,道士修道都会结出道树,道树越繁盛,说明道行也就越高,而道行的最高境界,就是结出道果,看之前酒太白的道树挺高大繁盛的,他的道行应该不低,也难怪他不用出手就能轻易干掉那附在猫头鹰身上的邪物,就是不知,林生有没有道树。
约莫过了好一会儿,酒太白示意我盘坐下来,感受一下我自身的道树,听他这么一说,其实我也挺高兴的,如若我能像他那样,那还怕什么邪物啊,可事实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盘坐下来却是怎么也静不下来,脑中也是嗡嗡一片响,别说道树,连根芽都没有。
见我这种情况,酒太白背过身去,叹息一声,我想他一定是失望了,我也没有多做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身板不大,有点瘦弱,看上去给我一种孱弱的感觉,还带着一种莫名的沧桑之意,好像他这大半辈子,经历了很多……很多,他为什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呢?且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太正常……
良久过后,酒太白向着山上走去,他没有转身,只是丢下一句话来,叫我明天打好一葫芦儿酒去找他,具体什么时候,他也没有说清。
本在之前,我是想下山后丢了他的酒葫芦不再去找他的,可如今,我却是改变主意了,为此,借着这月光,我特意看了看上山的路,已免到时连路都不记得了。
有了之前的一幕后,不知为何,我的胆子也是大了三分,但也只是壮了壮胆而已,说实在的,我还是有些害怕,但总是要回去的,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特别奇怪的事,很快地,我便是下了山来。
对于柳岸村,由于我白天转了一圈,所以也是认得路,四顾一看,找准路线后,我正准备起身,远方屋舍下突然亮起了火光,原来,翠竹婶和柳花见我不见了,也是一直打着火把在村里头找我。
“翠竹婶,我在这儿呢!”我当即抬起手来扬了扬,虽然我处于月光的映衬下,她们在远处看不清我,但至少还有个影儿。
“小风啊,你去哪了,怎么突然不见了,这晚饭都没得吃呢!”话语过后,翠竹婶也是朝着我走了过来,言语中也是充满了兴奋与激动之意,至于柳花,也是默默跟在后头,全程不发一言。
听她这么一说,我鼻子一酸,有些感动,在她的带领下,我也是重回了她的家中,刚好老铁叔也是醒了,点着烛光在大院门口候着,见我一来,也是笑呵呵地将我迎了进去,这种感觉说不出大概,说不出具体,但很温馨。
晚饭过后,我自然被翠竹婶带到了柳花的房间中,柳花在后,我在前,本来我还是心存顾虑的,但转念一想,在找到女鬼柳倩情郎前,日后都要这么生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适应适应就好。
“小花,还有小风,你们就乐呵着,随便干点什么,放心吧,干出事来我和老铁都不会怪你们小两口的,最好鼓捣个胖小子给我抱抱,那我和老铁啊,可就心满意足喽!”翠竹婶带上房门前,还特意唠叨了两句,听这语气,有兴奋,有激动,也有期待,然而,她并不知道,我们只是假成亲罢了。
柳花的房间挺小的,也挺简陋,只有一床,一桌,一凳罢了,标准的单人配置,床也挺小的,两米不到宽,而且,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大概是翠竹婶刻意如此,小两口嘛,不盖一床被子难道还盖两床不成?
只是,这个床体下方是密封的,就像一块放大几十倍的砖头般……
“床底下的东西,最好别不动,不然地话……”柳花坐在床头,看了我一眼,认真说道。
见她这么一说,我的心头也是咯噔一下,难道,在这柳岸村,每家每户都有一个禁忌之物不成?而且,林芸家的禁忌之物是十几个坛子,还被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坛子里装着的,好像是一个叫做南山老妖的邪物,在它走前,分明是说要报仇的,那它报仇的对象是谁?
我就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柳花也没有多说什么,自个上床睡觉,也是和衣睡的,睡之前,她还告诫我要把烛灯给吹灭了。
几分钟后,睡意袭来,我也是有些倦了,还好,柳花是靠着墙头那边睡的,也是故意腾出了一小片天地,就这样,我头次和另一个女*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不过,在我的心头,只有一人,那就是姐姐,沈梦恬。
这张床很软,大概是下方铺了大量干草的缘故,所以我睡得也很是舒服,不过,在这舒服中,我却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是一片草原,天很蓝,草很绿,有齐腰深,一个穿着白色长裙子的女孩儿在这草原中奔跑,她跑的很快,也跑地很欢乐,只是,她是背对着我,我也看不清她的面孔,但隐约间,我感觉她的背影很像一个人,只是,这背影更高,更苗条了一点。
“姐姐!”出于本能的,我呼唤一声,但我全身却是僵直,无法行动,又或说,我压根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中,我的目光,一直在那女孩儿身上聚焦,追随她的脚步,渐行渐远……
然而,在她的前方,突然出现一颗树,这颗树通体泛着晶莹绿光,很高,也很繁盛,在树下又是盘坐着一个人,不对,准确的说,是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道士,与酒太白所述的一样,这颗树,正是这青袍道士的道树。
不知为何,这道士在我的视野中是模糊的,就像眼中蒙了一层雾般,也看不清他的面孔,与周遭的清晰格格不入。
眼见此种情形,女孩儿大吃一惊,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转身,我的心头也是隐隐有些激动,甚至于有些期盼,只要她转过身来,能看清她的面孔了,可就在这时,那青袍道士动了,他手心往上一扬,上方道树便是落下一片红色树叶,之前我还没发现,原来,这红色树叶是隐于绿叶中的。
而且,这红色树叶上还画着一种诡异的符文,这符文很是真实,就像一团鬼火般,雀跃闪烁,就在我念想之际,青袍道士手心往女孩儿隔空一推,这红色树叶便是如同一道红色闪电,朝着她直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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