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之见萧静陷入沉思,心里泛起了想法,他暗暗给崔青卓递个眼色,跟着润了润嗓子。
“嫂子,阿誉他这些天在宫里很辛苦……”李玄之道。
萧静恍然,怎能不辛苦,担着天下的担子在身上,日夜操劳,能得空出宫已经是天大的幸事,像他这等身份的人,不会轻易出宫,难怪乔夺那天晚上以那种态度对她,他被关在宫里,在准备继承大典。
“他即为天子,便履行天道,他的辛苦能有所得便是他的幸事!”萧静道。
李玄之和崔青卓当即看她的目光变了,这话不像是从一个女郎口中说出来。
崔青卓受不住李玄之拐弯抹角的试探,他瞥了瞥嘴角,瞪了眼李玄之,转而看向萧静。
“萧夫人,其实我们两个来是阿誉让我们给你带个话!”崔青卓不再推三阻四:“这些话也是我们想说的,一个月前在建州为你们举行成亲时,那时我们就劝过阿誉,他如今贵为天子,四方州郡之主,八方邻国对他俯首称臣,他要登基,必定是天下朝贺,但在他心里一直有个顾虑,因为在登基大典时,就要下封后封妃的旨意,所以他让我们来问问你,他是否能多纳几名妃子一同与你入宫,就算不是后位,也能为大梁和乔氏壮壮后宫?”
萧静沉默的看着两人。
李玄之听着崔青卓这么说,也低声劝说着:“是啊,若是阿誉登基了,那就你一个人在宫里也闷啊,多招几个多才多艺的女郎陪你,岂不是热闹些?”
萧静嘴角微微一翘,似乎明白他们的来意,她早就表明过态度,只要他乔誉愿意,她十分赞同他能纳妾,别说崔青滢,就算多几个王氏的女郎,她也愿意,这事乔誉是知道的,如今乔誉让他们来劝她,这绝不可能。
许是他们在乔誉那做足了劝说,乔誉依然不能点头,所以他们把想法动到她头上了。
萧静心里了然,说话自然也平心静气:“你们说的极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在准备登基大事,这早该告诉我的,既然你们都觉得他应该要充实后宫,就充实吧,至于人选,你们来定,然后送到他面前过目,等他同意直接入宫便好,我呢,一个连商阳城都进入不了的人,根本没资格做决定,你们说呢?”
崔青卓讶然,惊喜的问:“你愿意让其他人一同入宫?”
“嗯呐!”萧静回着:“李大人不是说了,等我入宫就我一人,多闷啊,多招一些多才多艺的人,每天给我跳跳舞,唱唱小曲多么开心的事,又热闹又有趣,还能打发时日!”
李玄之哭笑不得,他那是废话,怎么能作为原因呢?
崔青卓倒是相信了,他低下头暗暗笑着,似乎在庆幸自己事情办好了。
萧静将两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怕他们不信她的真诚,她又说:“这样,我可以写下保证,然后你们带去给他看!”
崔青卓霎时觉得甚好:“还是嫂夫人想的周到,有了你的信笺,相信阿誉他不会再固守己见!”
萧静回头看了眼乔若云:“去准备笔墨!”
乔若云应这是便去准备。
崔青卓待萧静的态度也变了,至少有了一丝笑脸:“还常听旁人说你狠辣,其实你还蛮善解人意!”
萧静摆摆手:“诶,说的啥话,你们是大司马的兄弟,我是他的发妻不也是我的兄弟,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正说笑时,乔若云端着笔墨走来。
萧静快速写下后,便交给两人。
两人过目后,就准备要离开。
萧静让乔令亲自想送!自己则是转身去楼上。
等人走后,萧静嘴角轻然一笑,然后关门进入屋里。
她要尽快歇息,不然今夜恐怕就没的睡了。
乔令前来回禀时,萧静也没回应他,乔令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就退了下去。
……
深夜,一个震耳的推门声响彻客栈,把熟睡的人们全都震醒,但谁也不敢吱声,客栈里站着的全是宿卫兵。
这个推门声在二楼,萧静的门口。
萧静正在做梦,梦中她梦到有个小孩喊她阿母,让她抱,刚想抱上去,便被这推门声震醒。
不等她看清门口处,一个黑影欺压过来,直接将她隔着被褥压下。
萧静惊厥一声:“谁……唔……”
等黑影压住她,直接封住她的嘴巴时,萧静不用多猜也知是谁了。
她的屋里能这么闯进来的人,除了乔誉还能有谁。
萧静刚睡醒,就被乔誉亲住,双手想推开,却被他高举过头,压在头顶。
等两人温热片刻后,乔誉狠狠的喘气,抵着她的额头,鼻息相间。
萧静彻底醒过来,嗅着他独有的英烈之气,身上还有一些异香,这种味道皇家独有,龙涎香,可惜她不喜欢闻。
她把头扭过去,不想和他相抵继续闻这个味道。
乔誉扳过她的脸,逼着她对自己对视。
萧静再次将头扭开,又再次被扳回。
“你干嘛?”萧静恼了,这味道她不喜欢闻,可他还要强迫她与他对视。
通过气息她感觉到乔誉的怒意,他二话没说便直接来亲她,嘴角都破了,他还压着她的头。
“你长了几个胆子?嗯?敢写那封信!谁给你的胆子?”乔誉的语气没了之前的温柔,倒是有了几分帝王之气的霸道。
萧静沉默片刻,反问:“你来作甚?”
乔誉听不明白她的话:“你说什么?”
萧静扯动嘴角,有些疼,但她仍忍着:“你怎么有空来这儿?”
乔誉语气冷着:“我媳妇在这儿,你说我该在哪儿?”
萧静被他压得喘不过来气,推着他起开,但乔誉依然不动。
她索性不动,也不再说话,任由他压着。
陈江科的事,她还没原谅他!
乔誉见她半天不吭声,一手褪去他的大氅,一手压着她的手,然后溜进被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