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乔誉跟前。
“三叔父?”乔誉道。
乔台献大口喘着气,“誉儿,二兄长说了,今儿早上必须选个人留下,否则不让我放你离开晖明殿。”
乔誉脸色一沉:“三叔父……”
乔台献抬手制止他:“这也是族里的人给我的命令,我完不成,那些老家伙会唠叨死我,所以你今天务必要留下几个人。”
“叔父,这又不是沙场点兵,谁实力强出来比划几招,这,这是一群女郎……”乔誉一脸为难:“唉,叔父你赶紧让人撤下。”
“那可不行。”乔台献拉着乔誉好言劝着:“你啊,闭着眼随意指,指到谁,我们便把她留下,这样你走你的,我也能交差。”
“叔父!”乔誉提高了声,眼睛落到胳膊上的手:“你先把我胳膊放开。”
当着这么多人面拉着他,成何体统。
乔台献哪里管他,一脸哀求着拽他:“大侄子,你好歹为我想想,我一大清早被你婶娘拖起来,就是为了这个事,若是这点事要做不好,我回去肯定被你婶娘拿大耳刮子镖我,你指一个,就当行善做好事。”
乔誉被他缠的无语,冷着脸转身往台阶下走,等来到女郎们面前时,他绕过她们身边。
见乔誉来到身边时,女郎们屏住呼吸,不敢换气,生怕他指到自己,错过最紧张时刻,女郎们目光跟着他的身影移动。
只是他从她们身边走过时,乔誉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往台阶下继续走。
眼看一群女郎眼底失落油然而生,台阶上的乔台献见此,扬声在身后叫着:“誉儿……”
乔誉不理会,拐个弯就要往外院去,正在此时,门口突然出现一群人,堵住了乔誉的去路。
“这是去哪?”来人自带长辈气势问话。
乔誉见王姿带着人来,连忙福礼:“婶娘!”
王姿看了眼平台上失落又期盼的女郎,又看乔誉的脸色,大概明白什么意思。
她点了点台阶上的女郎:“就没一个中意的?”
乔誉温声道:“婶娘,你们如此做,不仅让誉儿难堪,更让哪些女郎更难堪,如此行事乔氏怎能和其他家族相融?”
不纳才是不相融,若真为了家族,这些女郎全要留下。
谁让他不纳妾?
他都二十有二,过了年便二十三,哪个郎君像他这么大还没成亲,她和乔台铭打算给他张罗亲事,妾室必须留几个,大哥膝下才能枝繁叶茂。
王姿轻轻一笑:“那你打算何时成亲,还是说为了去战场干脆不娶妻?”
乔誉躬身拜礼:“婶娘,誉儿感激你和叔父,但婚事誉儿自有主意,请婶娘和叔父勿要再操心。”
王姿哑然,她没想过乔誉会直接拂她的意,她以为他会像自家小郎君一样,对她毕恭毕敬,听之认同,他不是她亲生终究管不到。
可她今日却不能不管,想到身旁的女郎,她轻然一笑,看来不用非常手段,是让他低不了头。
她冷然道:“誉儿,今儿这事呢,婶娘本来不想管,你也知道,我呢,这两天在休息,府上的事在你三婶娘手上,但眼下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你既然已经轻薄人家,总该对她负责,不给妻位,妾位总要给,再不济留在身边当个粗使婢子使唤,不然要传出去,是让乔家落人话柄,你这大司马刚晋升,总不能落得个始乱终弃的名声,你说是吧?”
乔誉眉心拧成川字,想不明白王姿的话从何而来,抬首间,余光瞥见王姿身后一女郎!
萧静?
他看到萧静,脸色立马变了,语气不紧不慢的道:“她怎么来了?不是不让她出院门?”
王姿不回头也知他说的是谁。
“誉儿,人家一大早去安春院找我,向我要个说法,说你们这两日已经坦诚相见,如今你却不想负责任,乔氏在大梁这些年,五大家族还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我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所以拉她过来问问你。”
乔誉一脸不解,反问着:“我和她?婶娘,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这女郎长得水灵又干净,我看着也喜欢,难怪你会心急气躁……”王姿说到这儿停下,嘴角一瞥,后面的话不说,旁人也听出意思来。
“我心急气躁什么,婶娘你在说什么?”乔誉听不懂的问。
王姿一副看戏的样子,似笑非笑的讥道:“既然我说的你听不懂,还是让人家女郎亲自说吧。”说着招呼身后的萧静:“萧女郎,你还是亲自说吧,给大司马说明白些,你是怎么被他欺负了。”
萧静低声应了声是,然后走到乔誉的面前,微微福礼。
乔誉双臂抱胸,一脸冷漠的质问:“什么事?”
萧静目光羞涩的瞧了眼他,低下头说:“大司马,你昨天才做过的事,你怎能忘记?你可是在民女面前脱光了,要将民女……将民女……”
乔誉听到此,一下子明白她想说什么,脸色逐渐沉下,忍住气息问:“你想胡说什么?”
萧静摇着头,向后退两步:“民女没有胡说,民女句句属实。”
“大司马,你不记得,民女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民女因为姐姐萧瑶的事,曾闯过晖明殿,门口的几位卫兵大人可以作证!你问问他们民女是不是闯过!”萧静指着台阶上的几位卫兵。
“喂,小女郎,你不是闯,你是骗了我们进去的!”卫兵反驳道。
卫兵以为这么说,能为自家大司马解释真相,殊不知还不如不说,气的乔誉冷眼瞪他。
“住嘴!”乔誉下令。
跟着耳边传来那女郎的声音:“民女初来乔府,晖明殿从未踏入,根本不知晖明殿有前殿和后殿之分,进入前殿时,民女见到大司马,便立即向他秉明姐姐的事,谁知大司马说去后殿详细和我说,起初民女以为大司马为人清正,愿意让民女把事情澄清,没想到,没想到大司马把民女带到后殿是别有所图,民女当时心里特别害怕,同时又想着该怎么救姐姐出大牢……”
说到这儿,萧静凝噎了,仿佛有苦难言,在回想不堪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