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为这事思虑片刻后,萧静一碗饭没有吃完,又被叫走了。
乔誉看着她忙碌的背景,不知她在想什么。
这几天,要不是看着这么多人需要她诊治的大事上,他真想把她摁在床上问问,她到底想要什么,对他若即若离,和他说话温厚又疏离。
只要她开口,说她想要什么,他会帮她办到,哪怕她们整个族人迁徙商阳,他也能决定,只要她对他说。
可她一直是凭着自己本事去争取,去换取,哪怕给自己累的半死,也不向他开口要。
看她的背影,乔誉生气又心疼,那么努力想干嘛?变天啊!
乔誉手里握着的擦巾,余光瞥见另一方几个正在低头擦针的人。
他走了过去,来到萧瑶跟前。
“你去她身边照顾!”他将手里的擦巾放在萧瑶面前。
萧瑶正认真的擦着银针,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锦帕,她抬头看向来人。
“我还有这些……”
“你照顾你妹妹!”乔誉再次说道。
突然擦巾放在自己面前,萧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还在洗火柴,她要确保每根都用火烤过,然后酒消过毒过。
等她抬头看向来人时,乔誉已经抬步离开了。
莫名被指派差事,萧瑶只得懵懂的应了声是,然后将手上的活给一旁的王秋婉,拿着擦巾来到萧静身边。
萧静见姐姐在旁,微微诧异,问及原因,才抬头看向乔誉的背影。
突然来,又突然走,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刚才崔青滢去后面换了烛台了,正好来到正厅门口。
迎面见乔誉正抬步离开。
她连忙走过去请安:“大司马来了!”
乔誉见她两手拿了几个火烛台:“怎么都在这儿?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好!”
崔青滢温温的笑着:“这里这么多人,指望肃争郎君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几个能帮忙,便帮忙照看着,不仅我来了,我三哥,还有王氏女郎,你们乔氏的郎君都过来了。”
乔誉淡淡的点头,脸上有些不耐烦:“嗯。”
这群人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跑过来想帮忙?是在添乱吧。
他颔首便想离开。
崔青滢却快他一步,拦住他的去路。
“大,……乔郎君,明晚是大年三十,宫中的宴会取消了,肃争郎君累了两天一夜了,我三哥的意思是,明晚让她休息两个时辰,不然铁打的人也撑不住,我们是想带她去凌玉阁放松,不知乔郎君能否同意?”崔青滢问道。
肃争是他的小厮,去哪儿自然要向他先说一声。
乔誉不知凌玉阁是什么地方,听说是让肃争放松,他自然同意。
“嗯!让他多休息好!”说完,他转身走了。
崔青滢笑眯眯的看他离开,从肃争身上着手,总不会错。
翌日
劳累了一天的萧静一直撑到晚上,实在熬不下去时,站着都睡着了。
王钦这两天跟在萧静身边学的差不多,几个医师在一起琢磨着,也能救人了。
所以第二天下午时,所有人都劝萧静去休息。
萧瑶陪着萧静休息了许久。
一直到天黑,崔青卓等人将两人叫醒。
说是要带她们去凌玉阁。
萧静和萧瑶来到凌玉阁才知道,原来这里是泡汤的。
大年三十泡汤,萧静看着萧瑶,两人笑着,一起走了进去,挺好的。
这是前世想也不敢想的事,两人笑着走了进去。
傍晚,陈倌晧来找萧静时,听说他来了凌玉阁,特意赶过来保护着她,想着今日是大年三十,想陪着她。
以往每年大年三十,都是他们一起过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陈倌晧站在凌玉阁的门口等着。
今日大年三十,五大家族的人自然在各自家里守岁,凌玉阁里没什么人。
也给了她们绝对的自由。
萧静和萧瑶泡了许久才出来。
出来后,陈倌晧笑着等着两人了。
“怎样,听说你睡了一下午,又在里面泡了那么久,身子舒服多了吧?”陈倌晧笑着问两人。
萧瑶昨天便见到陈倌晧,但当时人很多,没来得及打招呼。
她笑着问:“昨天见你还没来记得问,你怎么来商阳了?”
陈倌晧道:“商阳多好,这里有咱们秦址的出路,我来说不定能为秦址带来希望。”
萧瑶抿嘴一笑,看向身后的萧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商阳的目的,不过,你来迟了。”
说着萧瑶指了指身后的萧静。
陈倌晧看了眼后面的萧静,见她穿着郎君服,一身粗糙,也难掩她的天姿。
“我打听了,咱们这位大司马不近女色,听说府上的女郎都被他赶走了,静儿和你为了家族被迫留在他身边做了婢子。”陈倌晧自信道:“我相信大司马不会断送别人姻缘,等静儿解了蛊毒之祸,我便向他提及。”
萧瑶冷下脸看向萧静,可是静儿已经是大司马的人了。
萧静看着萧瑶为难,走到两人跟前:“洗了这么久,我肚子有点饿了,不如咱们去隔壁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陈倌晧木讷的点点头:“好,我也饿了,我们去吃东西。”
萧瑶拉着萧静的衣裳,两人慢了一步,附在萧静耳边道:“静儿,你要告诉他,不能瞒着,这是人家婚姻大事,别耽搁人家了。”
萧静颔首:“等会吃东西时,我和他说清楚。”
萧瑶安心的拉着她一起跟着陈倌晧去吃东西。
大年三十的晚上,没有几家开着店,几乎都关上门了。
三人走了半条街,只有两个小摊贩上,有些热食可以果腹。
于是,三人坐在街边上,迎着风,一人端着一碗甜汤食吃了起来。
时间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三人还有弟弟妹妹们一起,三十晚上不回家,躲在了纸坊,偷吃了纸坊里粘纸的浆糊。
第二天大年初一,就被族长们抓着,当着全县祭祖的面,骂的几人头抬不起来。
“我记得,那时小皓最护着妹妹,每次族长要罚妹妹,小皓便替妹妹挨过。”萧瑶说道。
陈倌晧摇着手:“要不是静儿每次为咱们脱困,你们兄长和弟妹,怎么那么容易放了咱们,自然要多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