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闹事的人被萧静骂的一句不敢回嘴,都低着头不言语。
她说的没错,他们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朝廷给予补助,以及住处,毕竟家里的人没了,人没了,还有啥?
这个损失不能他们来承担,好好的人,是因为朝廷监管不力,结果死的这么惨,朝廷这时该给些慰问,至少会给他们的亲人厚葬。
可事实呢,不仅没有厚葬,而且还把焚烧尸体,仅剩一副空空的尸骨,这哪里厚葬,是侮辱死者啊。
朝廷太凉薄,又没有一个说法,他们怎能吞下这口气,如今听到是谁下的蛊,他们自然
片刻,其中一人挨不住良心的谴责,他站了出来,他死的可是他的爱妻。
他眼中猩红,一看便是好多天没休息了,忿忿道:“萧女郎,你不要怪我们,我们来虽然是想让朝廷下厚葬,但也是为我们亲人讨回公道,因为有人告诉我们,说是蛊毒是萧氏下的,让我们来施医堂门前问问原因,如果真是有人存心下蛊毒,我们是不是该为亲人报仇,这下毒的人,就该抽筋扒皮,下地狱,害死我爱妻的人,全都不得好死,势要为她找出凶手,吃他肉喝他的血!”
说着,他眼中的猩红变得阴狠,恨意滔天。
其他人听到这番说辞,也纷纷抬起头说起原因:“是啊,谁来不是为亲人讨回公道,你凭什么骂我们?我们凭白的来一趟商阳,亲人就没了,搁谁心里会好受?别说他们说到时朝廷会给我们金子,就算不给,知道有人要害亲人,那也会豁出性命去拼了。”
“对,是有人跑到我们家里说,是萧氏族人下蛊,说是让我们来找你们,既然知道了怎能不来?”
“我们是来向你们萧氏讨说法,这蛊毒到底从何而来,既然不是你们,那你们告诉我们是谁?”
几个闹事的人把情况一说,顿然,百姓们明白了,是有人让他们来讨说法。
萧静镇定的问:“是谁让你们来闹的?”
此时,宿卫兵首领,押着灰布郎君,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命道:“女郎,这个小厮或许知道!”
说着,宿卫兵又朝着灰布郎君狠狠踢一脚,让他跪下来,训斥:“赶紧快说,说实话,仔细把你带去府门,跪下,跪下说,和百姓们说,那人是谁,是谁让你们陷害女郎的,再不说实话,让你尝一尝七十二刑罚!”
灰布郎君一听七十二刑罚,脸色一下子白了,令大梁百姓闻风丧胆的刑罚,据说不把心肺挖出来,人根本出不来,出来后也是死人,他立即吓得大声喊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说,我说!不要送我去府门!”
宿卫兵首领催促着:“快说!”
灰布郎君被吓的满脸是汗,惨白惨白的道:“我说,是,是有人给了我十两,让我带着一具骸骨来,说是可以指证萧氏一族为巫蛊一族,指证萧氏女郎为施蛊者,等事成之后,还会给我二十两,所以,所以……”
听到灰布郎君这么说,其他的人脸色惶然,刚才愤愤然说要讨回公道的人,这下茫然回神。
他们回想着:“好像我们……他们也允诺给我们钱财了。”
“我也是!”
“难道是有人存心想害萧女郎?”
“我们被人利用了!”
“我们被骗了,哪个人骗了我们,不是萧氏下蛊,他们想让我们害萧氏,我们找错了人!”
转而,几个威逼者相互对视,他们被人利用,险些害了救他们的人!
“唉!”
“这是什么事!”
“……”
一时风向逆转,威逼者们纷纷指责那暗处使坏的人。
萧静冷眼瞥了眼他们:“既然事情已经清楚,是有人存心想害人,你们说,那人是谁?”
说着,萧静看向刚才站出来说话的男人。
那男人说:“我们不清楚,她是个年纪三四十岁的妇人,不像是平民百姓,倒像是哪家府上的婆子。”
婆子?
这下把范围缩小了不少!
王钦见萧静凝眉沉思,似乎事情可能不妙,如果各府的事,可能会牵连到五大家族,小师傅单人又是萧氏,恐怕弄不过他们,身为首座弟子,怎能看到师傅受欺辱?
他走上前道:“既然事情已经清楚,我说几位节哀吧,不是人家萧氏下的蛊毒,你们搁这儿闹了几天,事情真想大白了,你们连句道歉的话没有?”
说这话,他看向刚被扶起的刘妇人。
刘妇人还不知情况进展,她头晕的刚才倒下,幸好邻居们给她压人中救醒了。
她见王钦看过来,慌忙整理衣物,这位医师,她是知道的,王氏的医师中最数他最大,连相邦大人敬他几分,像她这种平民,能见到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她紧张的回问:“医家,你刚才说啥?”
王钦瞥了眼她,移开视线,看向刚才信誓旦旦要杀要剐萧氏的人:“你们呢?不该给我的小师傅道个歉啊?”
这下众人才听清楚王钦说了啥。
萧氏女郎竟然是王钦王医师的小师傅?
王氏的人怎么会下蛊毒害商阳的百姓呢?
早该明白的事,怎么会被人利用而不知?
他们真是糊涂,这些中蛊者,大部分都是五大家族的人,谁会让杀人凶手还在给自己医治呢?
那男人惭愧着:“萧女郎,对不住啊,都怪我听信了旁人的话,脑子糊涂了,险些让你和萧氏陷入危机中,是我们不对!”
其他人见王钦和宿卫兵首领对萧氏毕恭毕敬,想到刚才那郎君的说辞,他们也是受了人挑唆,才跑过来要说法。
“是啊,我们不对,是我们不对!”
“不对,不对……”
宿卫兵见他们这么敷衍,气的直接抽搐佩剑来,对着几人:“尔等几人简直太过分,闹的时候差点要人命,如今知道错了,还这么敷衍,若是不跪下以示诚意,小心我佩剑不识人!”
闹事的人一见佩剑,吓得腿都软了,但看着台阶上的萧女郎,他们是五大家族的庶族,怎能给一介商女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