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台献将乔台铭安置好,听到乔千喜这么说,惊讶的站起来。
他不敢置信道:“我说大侄女,你这不是糊涂,你是歹毒啊?你可知舌头杀人不见血啊,人家一族可能因为你这些话被人说死,你年纪小不懂三寸肉舌有多狠呐,人言可畏,是让她们一族死于非命啊!”
王姿冷冷瞧着自家女郎,看她如今真知道错,也不妨让她长点脑子,记忆深刻些,这样以后她在面对五大家族时,才知道人心险恶,有防备,不会掉入别人的诡计中。
“人可以坏,可以狠,可以毒,但不能把矛头对准家人,她既然是你兄长的人,那就是乔氏的人,家丑不可外扬,你再怎么不喜欢她,也要以家族为重,眼里能容人,这才是你作为五大家族之女该有的气度,而不是天天想着怎么比过她,压她一头,你白吗?”王姿恨铁不成的质问。
乔千喜咬着唇,低头不语。
柳萱刚才也没走,一直站在身后,人家在教训乔氏女郎,她可不能插嘴,四郎不在,她在这个家,话越少越好。
乔台铭气的怒火灼心,听着他们都在说自家女郎,而真正的祸首萧氏却无人问及,可他刚想开口说,面前却被乔台献挡着,没办法开口。
此时,乔誉冷哼一声:“你们现在才教她,太晚了?”
王姿连忙道:“是,是晚了些,这事是千喜糊涂,一心想着认师傅,什么方式都用上了,要不誉儿,你看这样……我呢,我陪嫁的时候,在商阳有一处宅子,是三进的,这是当时乔氏作为聘礼给我以后住,那就给萧静吧,回头就让人把地契给她!”
这个宅子是王姿嫁入乔氏时,乔台铭给她的聘礼,如今她说给萧静,便给了,而且还地契也要给她。
商阳城寸土寸金的地方,一个小门铺一年的租金,就是十几片金叶子,如今三进的宅院给了她,相当于是她们秦址卖纸几年的赚的钱。
乔台铭听到这儿,再也不让乔台献挡着了,一把将他扯开,两步来到王姿跟前大骂:“给她?你疯了吧!”
王姿淡淡回视他:“那处院子不是给我了吗?”
乔台铭看向乔千喜与其他人,然后低声道:“是给你留给孩子们,不是给她!”
王姿哂笑:“既然是我的,那便是我的,要不郎主心疼我的宅子,不如把你在张乔坊的宅子给她?来赎买你女儿的性命?”
乔台铭灰着脸,死死的盯着王姿,她这是存心和他作对。
他指着萧静:“她只不过是一个贱族女郎……”
“郎主,乔尚书,她是谁你比我心里清楚,她救了王老太太,救了商阳百姓,可是救了大梁的功臣!”王姿一口回绝他。
说完,她看向萧静,怒火的脸转而变得柔和:“萧静,那宅子以后就是你的了!我带千喜也给你道个歉!”
乔千喜看到生母为她做到如此,眼泪止不住的流,那宅子她听说过,那是阿母以后养老的用的,等乔氏真正的主母入住乔府时,乔府就不是他们该住的地方,那宅子是他们乔二郎家的住处。
“阿母!”她咬紧牙关,阿母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地方给她,来填补她的过错,这一刻她真的痛恨自己天真。
她跪着调转方向,朝着萧静“嘭”“嘭”“嘭”磕了三个头。
“我的错,对不住你啊,差点害了你,和害你的族人,但是我阿母和阿父是无辜的,你要有火对我发,不要对他们?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的命在这儿,你想要请拿走!”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她错了,以前脑子是被驴踢了才会想着弄走她,想着该怎么赢过她。
她真知道错了,错了,杀了她泄愤都可以。
看到满屋子的人齐齐看向萧静。
乔誉看向萧静说:“你不要为难,你想怎么做,没人能左右你!”
萧静不知该说什么,她又气又觉得可笑,试验她就要让她全族陪葬,她歹毒竟然是因为她小,荒谬,可笑,可恨的一群人。
如今全屋子的人眼看着事情闹到这地步,又让她原谅?奢望她宽恕?
他们错了,在她这里,没有原谅一说。
“五大家族,这么喜欢愚弄人?那乔女郎就去商阳城的大街上,亲自为我们萧氏解释,并把这事在大街上承认这事你做下,我就原谅,否则就算给我金山银山和乔府,我也不要!”萧静狠厉的丢下一句话。
说完,一气甩开乔誉的手,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乔台铭傻了眼,这女郎以为她是谁?让千喜去大街上承认她做的事,这不是把乔氏的老脸往地上擦,宁愿死,也不能不顾家族脸面,不然他乔氏以后还要怎么在商阳立足?
“这就是你……”护着的女郎,要将乔氏的脸面摁在地上摩擦。
乔台铭冲着乔誉怒问,只是话还没问出来,乔誉便追着萧静离开了。
只留给乔台铭一个背影,这是小辈?
大梁的小辈何时目无尊长如此了?
“岂有此理,五大家族的家训还在,老辈们还没死,这些小辈就忘记祖训了!就算今日成了大司马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乔台铭大声骂道。
乔千喜听不下去了,也不想因为她,让阿父和兄长再次对立,家宅不宁,她连忙喊住:“阿父,是我的错,不怪他们,你要骂就骂我吧!”
乔台铭低头看向这个歹毒的女儿,气愤的道:“当然怪你,你瞧瞧你做的什么事,你下手若是狠辣,那女郎早就死了,会在这儿给我气受?”
王姿和乔台献惊讶:“二郎主!”
怎么能这么教育孩子呢?
乔台铭瞥了眼王姿和乔台献,气冲冲的转身便走了出去。
王姿也明白了,乔千喜是随谁了,有乔台铭这个狠毒的爹在,乔千喜怎么能长得像她!
柳萱走过来将乔千喜扶起来,多余的话也不劝,来到王姿跟前,低声道:“嫂嫂,我先回去了。”
王姿嗯了声。
乔台献抱拳拜了一礼也离开了。
等人都走后,外面的天也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