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听着这话,脸色阴郁,只有想不到的话,没有乔誉开不了的口。
萧静:“……”
柳落卿扁着小嘴,忍着哭意,她和萧静都是来给他做妾,萧静使手段就能留下来?而她为啥不能呢?
“那她……”柳落卿指着萧静,刚想问出口。
乔誉好不容易跟在萧静身边,有片刻的平静,结果身边总有蚊子在嗡嗡叫。
他果断让她闭嘴道:“我和萧静陪婶娘说话,不喜欢外人在边上,你出去!”
萧静:“……”
管她什么事?她可没有和他一起说话,这些女郎个顶个的精明,她可不敢得罪。
柳萱笑意浓浓的脸上,慢慢僵硬下来。
这……这是咋了?不喜欢,也不能着不顾情面赶人走啊,这让人家女郎该怎么自处?
这位乔大司马说话真是损又狠,不留情面呐!
她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人,真是尴尬啊!
柳萱勉强挤出笑意,乔誉都下了命令,必须要让柳落卿离开了。
她看向柳落卿,见她神色苍白,柳萱压低了语气劝着:“那,那落卿,要不你先回屋!”
柳落卿无辜的咬着嘴唇:“……”
她没说什么,怎么就招来人家厌烦了,还要赶她走!
她招谁惹谁了?
她垂下头,紧紧的咬住嘴唇,委屈到想哭,从小到大还从未被一个郎君当这么多人面赶过,如此羞辱她,让她颜面扫尽。
只是两个主人家开了口,再不想走,也要走。
她颤巍巍的站起来,目光含着泪,就要羞辱的离开。
刚转身抬步,萧静开口拦住了她:“柳女郎先留步,能否向你讨个人情?”
柳萱松了一口气,还是萧静懂事,给她娘家人留一份薄面。
乔誉冷眼看向萧静:“……”
这女郎什么人,留在她在这儿给自己添堵?
赶走她眼不见心静!
柳落卿则是欣喜的抬头看向萧静,她这是要留下她?快点说啊,留下她在这儿陪着说话。
但当她打量萧静的坐姿时,柳落卿仿佛有预感,萧静似乎不是想留下她,而是为了羞辱她。
且见萧静说话的语气很温和,坐直了身子,手捧着下巴,眼神锋利冷然,看得她身上毛毛的。
萧静和她同等身份,这个姿势让她留下来,很明显把她当成低下的人,她像个主子一样在问她话。
不过没事,只要她能留下她,这点小事她还是能忍,她相信自己比她会更适合乔誉。
柳落卿仪态端正问:“萧女郎你说!”
萧静放下手,眼眸耐人寻味的看向柳落卿:“柳女郎,我想把若云要去晖明殿,不知道你能否把她给我?”
柳萱:“……”
原来是要人呀,还以为她要把她留下呢?
不过,柳萱惊讶了,萧静这突然又要乔若云作甚?
人不是她送回来的吗?
柳落卿脸色刷的一白,得知萧静留下她是为了要回乔若云,心里惶然一抖。
她悄悄的瞄着萧静的神情,这女郎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想把乔若云要回去问清楚?
不该啊,乔千喜是不会说出她来,而且她从未出现过在两人面前,她也没参与,只是出了个点子而已。
萧静是不可能知道了。
不管她知不知道,乔若云是不可能给她,乔若云回到她身边,那她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若云这婢子机灵,又聪慧,这些天多亏了若云在我身边陪伴呢,如今没了她我还真不习惯,不如这样,我让姑母找二夫人,让乔暖娘再给你找个婢子呢?等我离开乔府后,再将若云还给你?”柳落卿拒绝道。
说完,她饱含委屈的看向柳萱,拜托她为自己求情,她还有几天要走了,连个贴身的婢子还被要走吗?
柳萱心软,深知自从若云跟了她以后,两人有说有笑是个伴,而柳落卿再过几天也要离开乔府,此时把人要走,未免对柳落卿太绝情了。
“萧静,你看……”
乔誉轻咳了声,不想让柳萱为难萧静:“婶娘,萧静身边一直缺人,乔若云和她相熟,她们两个相处的也习惯,既然萧静想要回,就让她去晖明殿!”
柳萱:“……”
柳落卿:“……”
是谁说,晖明殿不需要婢子?
乔大司马前后不一致,脸不疼吗?
萧静立即拜谢:“多谢大司马!那我等会便去将人带走!”
柳落卿咬紧嘴唇,低着头酝酿着眼泪,不留下她,还要把她身边的人要走,太欺负人了。
乔若云知道她们一起,她怎能给他们,决不能给他们!
柳萱看着乔誉和萧静两人,心里有些生气,当着她的面两人就欺负她的侄女,未免太不把她这个四夫人当回事。
她气的将手中的柑橘仍在了桌上,柑橘滚落掉在了地上。
她不悦道:“你们两位今日是来欺负人吗?这么针对我侄女,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说完,柳落卿扑在了柳萱的脚边,委屈的放声哭了。
乔誉起身,将柑橘捡起来,然后放在盘子里。
“婶娘,没人欺负她,我只是单纯不想见到她而已!没把她轰出乔府,已经是看在你的份上。”乔誉冷声道。
柳萱扶着柳落卿一面劝着她,一面质问:“落卿怎么招你了,你不喜欢女郎在你身边,但今天是我们姑侄在说话,你来这儿靠近人家,再怎样也不能当着我面将她赶走!你贵为大司马,身份贵重,但也不能因为这样羞辱我娘家人?”
柳萱是真的气了!
萧静:“……”
是啊,她好端端来要人,某人非要跟着来羞辱人,太不像话!
乔誉将刚才柳落卿为他剥的柑橘递给柳萱:“这是她刚才剥的柑橘,婶娘给你了。”
他淡漠的声问柳落卿:“柳女郎,我是在欺负你吗?”
柳落卿满脸问号:“??”
这不算欺负吗?这不叫欺负人,这叫什么?
她刚抬起头便对上乔誉阴鸷发狠的眼神,顿然她仿若掉入一个不见底的深渊里。
霎时她心底一阵惊慌,那眼神似是警告,如果她敢说错一个字,便是万劫不复。
看着乔誉的警告,一时,柳落卿不敢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