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北戎的另外两名女郎率先射出,两人均中靶了,但遗憾的是没有中靶心。
西晋女郎没想太多,左右她也中不了,随意射出最后一箭,仍是没有碰到箭靶,便放下弓箭回去了。
三人率先离场。
郁久闾思奕看到身边离开,场上仅剩她和萧静两人,余光瞥见那女郎,她想等她射中后再射出,于是她停了下来。
萧静专心射箭,注意力全在箭上,根本不关心谁离场。
她拉紧弓弦,看到箭靶后,她脚上的力道比前两次要重些,因为她不能只是中靶,这样赢率很低,要一箭封住她们所有的期望,必须要改变点什么。
所以这最后一箭她使出全力。
等她力量集中到手臂时,她深吸一口气,感受到风速和平衡点,她倏地一放开箭!
“嗖”的一声。
飞箭瞬间飞到靶子上,穿中靶上前两次射中的箭尾,从箭尾冲到箭头,将一支箭劈成两半, 直插入箭靶, 然后箭穿透靶心带着箭靶离开靶子,直接飞到了六十丈外。
校场上所有的声音顿时消失。
除了风口的风声潇朔, 场内声音寂静无声。
紧跟着全场的人站了起来,远远的看着两支箭飞插入地上,众人无不瞠目结舌的赞叹。
半晌后,场内依旧无声, 因为所有人尚未回神。
郁久闾思奕:“……”
郁久闾哲雄:“……”
宋红尊:“……”
大梁众朝臣:“……”
李圭:“……”
崔允重不敢置信的走下看台, 仔细看了看远处的箭,确定是萧静射出那一箭在地上。
他担心的问内监:“这地上的两支箭该怎么判!”
内监:“……”
这还用判?人家把箭靶子都射没了,这还用判,肯定是咱们赢啊?
一个男郎不见得有这本事, 只不过这话还不能说。
少间, 内监笑着回应:“尚书大人且等片刻,北戎女郎尚未射出呢?这一箭咱们女郎有优势,算是射中!”
虽然说是优势, 可是观看的人谁不服气这一箭?
这一箭是穿过第二支箭,带着靶心落入地里。
靶子上的靶心被她射穿了,这箭术谁能抵得过?
他是谦虚回着,好让其他三个国家有台下!
崔允重看了场上还有一位女郎没有射出最后一箭,连忙掩盖自己的失态,但仍是自信满满的问:“这还用等吗?这一箭不是已经说明谁赢了吗?”
李圭忙劝着:“唉,崔尚书总要等人家比完再说这话,这不没射完呢, 等她一会儿又何妨?”
崔允重见君主开了口, 笑着又坐回去:“好好,君主说的是……我坐回去!我坐回去!”
正往回走着, 崔允重还不忘提醒着北戎:“赶紧让你们家女出箭, 别磨蹭了,耽误时辰, 这后面还有几场比赛呢!”
说的语气中足, 略带几分轻视和命令!
北戎的箭还没射, 感觉第一已经是大梁的。
郁久闾哲雄被说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像极了暴风雨来临时的天气,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大梁女郎这一箭射到他们吃惊, 这哪是女郎能射出的箭,分明是凶猛的勇士。
虽然他们的女郎也不差, 但比起这一箭,他们怎能赢得了?
他看向场上的郁久闾思奕,见她仍在发呆,看着大梁女郎那支箭出神。
“你愣着在干嘛?给我同样射出这种箭,快啊!”哲雄大声嚷着。
他心里知道,就算射出一样的结果,还是他们输了!
思奕听到声音,但没有回头,她目不转睛的看向萧静, 霎时觉得眼前的女郎厉害到她敬畏,在她看过的射箭中, 除了乔誉或许没人能射出这么一箭。
这一箭,像极了乔誉在战场上一箭射穿三人,最后射死了统帅。
箭术上, 她输了,不是输给这位女郎,是输给了乔誉。
因为她知道, 肯定是乔誉教她的,不然没人会这种箭术。
最后她决定放下弓箭,朝着北戎鞠躬:“我认输了!”
郁久闾哲雄见她低头认输,没有责怪什么,他们北戎的箭术他还是有了解。
大梁女郎那一箭,让他们彻底和第一无缘了。
郁久闾思奕放下弓箭走回队伍后,便低着头不敢直视。
大梁官员们见北戎认输,高兴的大笑着:“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众官员掩不住的相互祝贺着,称萧刺史箭术了得!
李圭夸赞着:“这势头不错,一开始就赢了, 后面几局若都像这一局大快人心,我就放心了!”
崔允重刚开心完,就担心后面的比赛, 是啊,他们才赢了射箭, 后面还有骑射, 还有骑马,拳脚,大梁哪位女郎能为他们赢得比赛?
“是啊,君主,你瞧瞧咱们的女郎们,有几个会骑马的?这箭术都射不准,别说骑射和骑马了,后面三局咱们不是会不会输?”
李圭也是担心这个,五场比试,这才赢了第一局,后面几局赢下,他才能放心!
他看向乔誉,既然这女郎箭术了得,那骑射呢?
他问:“大司马,你的红颜知己会不会骑射?我看下场比赛也让她参与吧!”
乔誉回视了眼李圭,冷着脸禀道:“她不会!”
李圭:“……”
内监总管:“……”
岂有此理,敢这么和君主说话了?
崔允重担心的后面比赛无法赢,有损大梁体面,听着乔誉冷不丁的说萧刺史不会。
他劝着:“大司马,骑在马上射箭和站在地上射箭没啥区别,萧刺史箭术了得,你再让她下场比试,说不定又是咱们赢了。”
乔誉冷着脸,眼神凌厉的瞪着崔允重,重申一遍:“她不会!”
崔允重被他一瞪,吓得一怔,连忙说着讨好的话:“好,好好,不会,不会,那就不让她去!”
不会就不会,瞪他作甚?
这让她去比赛为大梁赢城池,这么好的事,还不让她去,这么小气!
李玄之见乔誉看萧静的眼神不同,似乎很是担忧生气,她为大梁赢了第一局,他怎么还生她的气?
“大司马,她这么努力为大梁拼,就算她刚才做了什么惹你生气,大司马也不要再气了!”李玄之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