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含笑反问：“所以你们才会义无反顾的投靠他，连自己的地狱维度都不要了？”
“至尊法师何必明知故问，这是基础，更重要的是我们看到了更进一步的希望。”路西法唇角带笑，“地狱维度很安宁，也很自在，唯一的缺点就是让人看不到希望和未来，活得越久，越知道这两者的可贵，对吗？”至此，他淡淡地看了古一一眼。
曾经，他们是敌人，所以路西法和古一相互之间都非常了解。
古一也活了很久，但没有路西法那么久。
不过对于希望和未来，古一也有着深刻的理解。
她望着城市中燃起的火焰，倾塌的大厦和奔逃的人群，眼神仿若失去焦点，又似凝聚于未知之地，“没错，希望和未来，才是活下去的动力。”
闻言，路西法心头蓦然一动，他觉得古一的语气有些奇怪，那样的语调不像是一个叱咤风云名传宇宙的至尊法师，反倒像他们脚下躺在街边被坠落石块砸死的老年流浪汉。
默默地观望了许久之后，古一啪地一声收起折扇，转身之际，道：“有空来卡玛泰姬坐坐。”
“非常荣幸。”
因为凌灵收编了地狱维度，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卡玛泰姬的敌人了，作为曾经的对手，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哪怕只是聊聊天也一定别有趣味。
更何况，路西法觉得古一可能快要去死了。
城市上空的战况非常激烈。
托尼率领着自己的钢铁军团疯狂地与快速飞行的黑暗精灵飞船对射，地面上，黑暗精灵的大军先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向内侵略，直到联邦的远程控制机器人降临的时候，才稍稍遏制住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但战争局面的优劣双方也非常明显。
黑暗精灵已经取得了大半个城市的控制权。
隆隆的呼啸声从天边撕裂着空气传来，联邦的战机入场。
满身大汗的托尼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
他停在帝国大厦的顶端，将钢铁军团的控制权限暂时交给了贾维斯，自己则喘着粗气和神盾局对话。
“科尔森，你们为什么还没到？”
“抱歉，斯塔克先生，我们去接了队长，最多十分钟就能赶到。”
“史蒂夫也来了？”托尼稍稍松了口气。
史蒂夫的声音响起：“托尼，现场情况怎么样？”
“不好。”托尼看着黑暗精灵呈碾压之态暴揍人类，面色非常之凝重，“事实上情况非常差，纽约已经快要沦陷一半了。”
“那么快！”史蒂夫不禁惊呼，“知道对方的来历吗？”
“不知道，但我应该见到了他们的领袖，一个长得像极了吸血鬼却还要更丑一些的生物。”
史蒂夫沉吟后也只能无奈地道：“托尼，坚持住，科尔森，我们能不能更快一些？”
科尔森想了想，看着史蒂夫沉重的面庞实在无法拒绝。
“我去驾驶舱看看。”
托尼安静了几秒，看着迅速变幻的战争局势，缓缓道：“联邦的军队无法阻挡敌人的进攻，我们需要更多强大的支援。”
史蒂夫：“你能不能联系到凌？我刚才试过了，接电话的是他的管家伊戈，他也不知道凌去了哪里。”
托尼：“不，我觉得他不会管的，再者，你说他会不会是故意……”
“不，他不会，如果他不想插手的话，不管是你还是我，他都会直接拒绝，不至于将自己隐藏起来。”
“我知道，我只是随便那么一说。”
史蒂夫想了想，干脆地道：“我联系凤凰军团，那艘飞船应该可以帮助我们击退敌人。”
不知为何，托尼本能地觉得史蒂夫无法借出那艘飞船，但此时不是打击士气的时候，他点了点头，“那你们赶紧过来吧啊，我要继续战斗了。”
结束通讯，托尼飞身而起，冲向一架飞船。
路西法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方才托尼就站在他旁边最多两步的距离外。
联邦的损失很惨重，所幸有TS系统控制的机器人，抵消了大部分的伤亡数据，然后驻守在附近的国民警卫队还是牺牲了半数以上，他们的坦克装甲车连黑暗精灵大军手中普通的雾气的挡不住，更何况黑暗精灵还有Bug一般的黑洞手雷。
一旦掷出，以手雷爆发点为中心，周遭一定距离的任务物品都会被瞬间撕裂，如同一个黑洞般将所有物质全部吞噬一空，接着光芒向内骤缩，留下一片虚无的空间。
不管是人类还是武器，哪怕是托尼的钢铁军团，在黑洞手雷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
这是远远超越了人类文明认知的武器，托尼除了逃遁之外别无他法。
人工智能贾维斯迅速检索分析应对方案，最后的结果依旧是零。
战火弥漫得越来越快，失陷地区的人类在黑暗精灵的管辖下不敢有丝毫妄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联邦可以反败为胜将他们拯救出去，也有人看着黑暗精灵迅速入侵的大势逐渐失去了希望，不禁嚎啕大哭。
受制于大厦林立的空间，联邦的战机很难进入，只有托尼、钢铁军团能够完美驾驭这样的环境，联邦的机器人没有完美的导航策略，在黑暗精灵飞船的追击下经常会撞击大楼，自损的同时还会造成误伤。
而黑暗精灵奇形怪状的飞船每一次发出攻击，都会让大楼直接损失掉一角，钢筋混凝土的结构在先进的能量攻击下脆弱不堪，战争密集之处，倒塌的大楼相互撞击，碎片覆盖了街道，不知下面掩藏了多少生命。
钢铁森林本是为了人类的生存和发展便利，如今却成为了禁锢生命的枷锁，或是夺走生命的屠刀。
一道黑影从天际飞来，临近城市上空时，一个更小的黑点从中跃下。
“托尼，带我一程！”
闻言，正在与好几艘飞船玩追逐战的托尼愣了一下：“等一下！”
“等不了！”史蒂夫大吼，“我没带降落伞。”
“Holy……”托尼的骂声呼之欲出，他陡然调转方向，紧挨着身旁的大楼急速掠过后直角转弯，背后的飞船远没有个人战甲来的灵动，只能直直向前而去以大半径调转方向，托尼也因此拉开了一段距离朝史蒂夫飞去。
不过转眼的功夫黑暗精灵就再次追了上来。
眼前的红色提示画面和警报声急促响起，托尼急速躲避，偶尔返身回击。
“托尼！”史蒂夫再次喊叫起来。
“我在路上！”
史蒂夫眼看着就要砸在大街上，他已经变好了盾牌蜷缩起了身子，紧紧闭着眼睛准备硬着陆。
托尼于千钧一发之际倏地呼啸而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脚腕拖着他飞行。
身后黑暗精灵的攻击再次袭来，托尼无力回避，史蒂夫用力拧转腰身将盾牌挡在两人后方。
轰！
火光爆闪，两人被剧烈的冲击波直接压迫得坠落在地。
良久，史蒂夫回过神来，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在耳鸣声中大吼：“托尼，你还好吗？”
不远处，一堆废墟之中，一只战甲手臂探出。
“我还没死。”
托尼逐一搬开埋在身上的碎片，他的动作有些缓慢，慢得像是在划水，事实上他也真的非常疲惫了，身躯和心灵都很疲劳。
这是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斯塔克先生，你看起来很需要帮助。”
托尼猛地回头，便看到一张略显腼腆的大方脸。
“你是……我好像见过你，布鲁斯·班纳？等等，浩克！？”
“没错，但现在只是布鲁斯·班纳。”
托尼飞身而起，有些警惕地道：“这么激烈的战场上你居然没有变身？”
班纳笑了笑，挠头道：“Boss帮我和浩克谈好了一个约定，每周前五天属于我，周末两天属于他，今天我还在出差上班，所以……”
“那他能出来吗？”
班纳叹声道：“太能了……”
托尼振奋地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吧博士，我们快失败了！”
班纳点了点头，而后他低下头无声地自言自语了两声，跟着，城市里便响起了一声震彻四方的巨吼。
眼睁睁地看着班纳变身为浩克，托尼心底的研究欲望又被勾动起来，以至于他忘了浩克很危险，他竟然直接飞身靠近，想要摸摸浩克那比他腰部还粗的小臂。
嘭！
浩克一记直拳，托尼当即如同子弹般迅疾地撞破墙面冲进房间隐没不见。
随后，浩克屈身蹬腿一气呵成，巨大的身躯嗖地跃起百余米，强劲有力的手指直接插入黑暗精灵的飞船，几次挥拳后，飞船直接爆炸。
这一幕，顿时引起了诸多人的注意。
玛勒基斯，路西法，还有偷窥的古一。
以及科尔森。
科尔森的表情就有点复杂了，他是知道凌灵的意图的，可惜班纳不知道。
远在阿斯加德的凌灵获知此讯后淡然一笑，任由事态继续随意发展。
浩克的战力应当是超过了黑暗世界篇章时期的雷神，所以索尔能做到的，浩克应该也可以。
但是，索尔的临战反应超过了浩克，所以拥有以太的玛勒基斯应该不至于被浩克直接打死。
如果玛勒基斯死了，浩克和班纳免不了要被凌灵惩罚。
然而这对他想要的结果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死了玛勒基斯，他可以再从黑暗精灵中推出一个麻辣鸡丝。
真正的剑永远都是他自己，黑暗精灵只是剑刃上微不足道的一缕锋芒。
九界运行不停，天体聚合仍在继续。
距离完美直线，还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