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地裂痕之后，沈炼接到了从阴阳汇聚之处回来的弥虚子。
老弥忙忙碌碌五千多年，一共带回来九百七十九缕混沌之气，将这批混沌之气交给本尊后，老弥又一次折返了回去，继续为本尊收集混沌之气。
沈炼重新检查了一下笼罩在诡异区域外的阵法，发现并没有什么破碎的迹象，这才安心的离开天地裂痕。
随后，一路离开了下钧天浊气界进入了中钧天内，准备给慕荷、裴天澜寻找合适的渡劫之地。
之所以不选择下钧天境，根据在青身族的分身伝炎收集的消息，青身族也不安稳。
作为合道圣地最多的昊天境内，四五六转印记宗门之间的争斗愈发的激烈，青身族或许是看到机会，似乎有想要冲进昊天境的想法。
只不过伝炎作为单一小规则合道修士，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太低了，收集消息的方式也只是在浊气界乱窜，根据收集到的零散信息进行综合而成。
青身族动不动手，对沈炼来说都影响不大，他一个仙灵界黑户，他还在乎别人打出狗脑子来吗？
你们爱打谁打谁。
中钧天下层区域自然是不行，之前这里的小星海封禁本就破碎了，随着大星海封禁破碎清浊倒灌后，中钧天和下钧天之间的封禁早就成了破网状。
兜兜转转后，沈炼选定了中钧天极南之地的兔山。
这里曾经盛产兔妖，后来地域情况愈发的恶劣，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凡俗生灵修行之地，驻守在凡人城池的仙师也都是练气层次。
沈炼检查过了，最高也就练气五层而已，合道打五层练气，优势完全在他。
一群筑基、金丹小宗门，这种配置从出了云霄界后，他很久没有碰到了。
……
选好了渡劫之地后，沈炼神念化为魂体没入到了随身小世界中，将消息分别告诉了裴天澜和慕荷。
“我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慕荷一袭青裙，眉心处一点青光灿若星辰，闪烁着神韵玄妙，沈炼以神念感应了一下，发现这颗青色光点竟然还往里吸他的神念。
“好高深的轮回规则。”
慕荷对着沈炼眨了眨眼，“沈师傅就是沈师傅，没想到轮回规则竟然参悟到如此深奥的境地。”
沈炼很是好奇，这么多年来慕荷都被困在他的小世界中，一切修炼情况他都在监视着，竟然没有发现这小丫头片是什么时候凝练的道种。
提前凝练道种，可是会引动规则琴弦的，可这些异象并没有出现。
他和慕荷所参悟的轮回规则还有些差别，他参悟的规则大而广博，而慕荷参悟的规则细腻周密。
仅仅一个念头间，沈炼心中就有了想法，既然慕荷对于轮回规则参悟的如此周祥，他完全可以偷师一下，用来丰富一下自己广而博的轮回规则。
当然这也是一个念头间的事情，暂且压下再说。
看完了慕荷后，沈炼又落到了裴天澜所在的山谷中，抬手间各种类型的庇劫灵物直接哗啦啦的落在了裴天澜眼前。
至于慕荷那里，他连庇劫灵物提都没提，慕荷要是被天劫劈死了也枉费转世真灵了。
可老裴不行，老裴底子薄。
沈炼对老裴也很宽容，只要不给他整一个三九天劫就行。
可惜手中这么多的庇劫灵物，最多也就只能庇劫六九天劫，至于庇劫九九的灵物，就算是放在顶级合道势力手中也得争抢，他现在可没有本事去抢过来。
“拿走！”
没想到裴天澜直接无视了眼前的庇劫灵物。
这些年来困在囹圄之内，可有关修行的资源和见解，沈炼并没有亏待老弥，各种收集的消息通过大黑它们整理后，挑选了一些基本常识和消息，都交给了老裴。
所以说，老裴的底蕴并不比合道圣地嫡传差。
“裴道友，你这是要准备渡九九天劫？”
看着将六九天劫庇劫灵物推回来的裴天澜，沈炼不由得开口问道，其实他并不赞成老裴去渡九九天劫，那样失败的概率太高了。
能够渡六九天劫的话，对他来说也够用了。
六九天劫的修士，大多卡在玉京层次，但也是有几率进阶大乘期的。
沈炼十分有自信，哪怕是老裴渡六九天劫晋升合道，日后他也有把握将老裴的境界横推到大乘期。
进阶大乘期后，寿元最低百万年起步。
百万年岁月内，沈炼觉得自己就算是爬，也能爬到半仙巨头的位置了，到时候再给老裴整点灵丹妙药，延延寿数，活个几百万年时间，他估计也早就真仙了。
真到了那时候老裴还活着的话，以真仙之能提拔一个小半仙应该问题不大。
从化神躺平到了半仙，放眼仙灵界还有谁。
至于说保老裴一个真仙境，沈炼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吹牛皮了，先把自己整成真仙再说吧。
不成真仙，放屁都不响亮。
成了真仙，就算是放个屁，亿兆生灵都得举界欢腾，瞧瞧，不愧是真仙老祖，这屁放的多有格局，多有气魄，古往今来第一屁。
“老夫宁愿在九九天劫之下去死。”
眼看沈炼发愣，裴天澜傲然，心中突然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天地良心，多少年了，终于有把柄要挟这个罪魁祸首了。
我死给你看！
沈炼脸色一黑，没想到这小老头脾气还挺倔。
不就是困你一二三四万年吗，你不也从化神成炼虚了。
至于拿自己的小命来威胁？
此刻，老裴这个样子，让沈炼突然发现了点漏洞，老裴真要是死在合道天劫下，那他可就需要重新找身份了。
这可是一个相当实际的问题，他再怎么厉害，可仙灵界爸爸执掌天劫权柄，并不是生灵能够影响的。
老裴这不仅是在威胁他了，还牵扯到了他接下来数十上百万年的计划。
一时间，山谷内气息变得冷冽下来，裴天澜刚刚倔倔的样子猛地一个激灵。
“老裴啊，咱们也算是朋友了，还是从云霄界走出来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从寒意之中听到了沈炼颇为抒情的话语后，裴天澜浑身激灵，从血肉到了神魂都颤抖了一下。
“停，我有把握渡九九天劫。”
“我保证我有把握。”
“老夫发誓，老夫以天道发誓。”
“我跟你签契约。”
片刻间，裴天澜不但没有了刚刚的倔样子，嘴巴叭叭的就像是吐豆子一样，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一会我一会自称老夫。
哪怕被困在这方囚牢中，可有修炼资源，更有源源不断的见解消息传过来，修为一点没有落下，能活着谁愿意去死。
这么多年的修行，差点忘记了自己被困的身份，他根本没有选择。
“刚刚是老夫不乖了。”
感受着寒意消散，裴天澜闷闷开口。
可根本就没有得到了回应。
山谷内静谧无比，老裴的汗都流淌了下来。
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他害怕，刚刚和他交谈的沈炼魂体也消失不见了。
一旁的幽蝶更是怕的蜷缩起了身子，缩在泥土中瑟瑟发抖。
足足过去了大半天时间，山谷中响起了淡淡的声音。
“你看你，都是老朋友了，你还整这事，啥契约不契约的，心中有就行了。”
闻声，裴天澜身躯晃了晃，只感觉天旋地转，又被拿捏了。
……不对，是始终被拿捏，从没被放开过。
“嗡！”
这时，山谷中灵光亮起，无形的光芒于半空中勾勒出了文字，化为了一张积攒了密密麻麻超过十数万字的符文契约。
契约的主要内容，就一点裴天澜保证自己有把握去渡九九天劫，其中囊括了各种详细的条款和小附件，将各种包括且不限于的种种情况，都详细的记载在了这张符箓契约上。
对了，这是一张七阶上品的后土契约。
感受着契约上散发出来的浩瀚威压，裴天澜眯着眼睛强打着神魂刺痛，将文字看望后，神色变得哭丧起来。
你说，他没事倔什么倔呢。
差点鬼门关上走一遭。
他觉得之前沈炼一定起杀心了。
“裴道友，签了吧。”
沈炼释放出的神魂重新衍化出实质化的魂体，笑意盈盈的看着裴天澜。
老裴其实也可以不签的。
那样他就只能将老裴变成自己的分身了。
这是唯一解决的办法，一个不按照自己安排走的影子替身，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数万年来，他供养给老裴的修炼资源堪比顶级合道圣地的真传，特别是之前干掉那批合道修士后，老裴的待遇更是翻倍的上升。
虽说被背锅了，可这么多年来除了被限制了自由，一次挨揍都没有。
现在不想干了？
上了贼船还想下去，数遍整个仙灵界，都没有这么干的。
将老裴炼成分身这个想法，也就是刚刚老裴不乖的那一刻沈炼心中才冒出来的。
这么多年来，从云霄界走出来，弄出了这么多的分身，他都没想过将老裴炼制成分身。
他是真从来都没有这么个想法。
可真要将老裴炼成分身，就需要考虑实际问题了。
这也是有利有弊的，和其他分身还不一样，老裴毕竟是一个竖起来的靶子，本就是奔着被人追查的去的，万一有什么诡异秘术，能窥探出一气化三清之法呢。
毕竟对付一个老弥，都有半仙出手了，将来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
看着老弥在七阶上品后土契约上烙印下了神念，沈炼满意的点了点头，老头嘛，被困了这么久发点脾气也正常，他原谅了。
“裴道友，你说说你哪来的底气迎接九九天劫？”
看着契约签订，沈炼现在也好奇裴天澜哪里来的底气，他供养给老裴的资源虽说是按照顶级合道圣地来的，可想要渡九九天劫除了外在资源外，内在的天赋也很重要。
相比于有风险的渡九九天劫，他觉得老裴还是更安稳的渡六九天劫的好。
当然，老裴是一个独立完整的人格，自然也有自己的追求。
也不等老裴开口，沈炼的神念就直接没入到了老裴身上，他之前虽说监视着老裴的修炼，可也就是看看其在山谷中的活动，对于老裴的身子他并没有眼馋。
毕竟，他又不是有什么变态嗜好。
“变异的法力，你这五行法力有点意思的啊。”
神念扫过裴天澜后，沈炼察觉到了其体内五行法力的变化，比正常的五灵根修士的法力更强，凝实度也高了数倍。
“这种变化，从我当年在界内渡过炼虚天劫就有了，我怀疑是界域第一位炼虚修士的规则反馈。”
“你咋不早说？”
“老夫为啥要……你也没问，老夫最开始还以为都这样，后来你送过来很多记载修行相关的资料，老夫也是看过之后才知道的。”
“裴道友，你果然是有大气运之修。”
沈炼颇为高兴，并没有因为裴天澜成为云霄界第一位炼虚，获得了规则加持有什么不满。
这点机缘，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道友，那就准备准备吧，接下来我会安排你渡合道天劫。”
离开了裴天澜所在的山谷后，沈炼拎着慕荷的小耳朵，将其从修行中拽醒。
“裴天澜渡过炼虚天劫后，是不是获得了规则加持？”
慕荷歪头摆脱掉耳朵上的贱手，气哼哼的开口，“不知道。”
“明白了，看来当出头鸟也不都是坏事。”
沈炼自顾自的开口，惹来了慕荷的漂白眼。
“怎么，沈大师傅后悔了？”
“没有，我高兴的很，裴道友又能和我并肩而战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听到后的慕荷自己堵住了自己的两只耳朵。
“我云霄界亿万兆生灵，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眼瞎啦，我眼瞎啦！”
“嗤……”给了慕荷一个嗤笑，沈炼直接就将神念从随身小世界内收了回来。
得到了慕荷的认证，他对于老裴渡过九九天劫的把握又提升了几分，老裴的实力越强，对他来说也有好处。
选择在兔山这片贫瘠区域渡劫，沈炼也没有掉以轻心，他连裴天澜引动天劫的位置都给划定了特定的区域。
无论如何，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的，既要防备外来的突发情况，也要防备来自裴天澜身上的突发情况。
从这老头出现的倔样子，就知道老头心中是有气的，试探的事情沈炼也懒得再做了。
人心不可窥探，万一探出什么来就不好了，直接将四周布置好，不给其留下漏洞就是了。
合道天劫也就这么一次，想要修炼到大乘期最快也得二三十万年，老裴花费的时间那就更长了，所以说合道之后，老裴就会迎来更加悠闲的日子。
这福气，满满的。
渡劫之地兔山区域一座名为灌蛟谷的地方，天劫笼罩下的区域自然不能布置任何东西，可天劫区域外的四面八方，沈炼开始布置起了阵法。
从虚空到了大地深处，全都给笼罩了起来，一旦天劫结束，这片区域就会闭合成一方阵法界域。
麻烦是麻烦点，可想想为了不让裴道友犯错误，也是值得的。
忙完了这些后，又过了几年时间，裴天澜传出了准备好的消息。
……
灌蛟谷内。
虚空轻轻一晃，裴天澜的身影显化而出，望着广袤的天地，双眸一阵失神。
这就是仙灵界吗？
怎么灵气如此贫瘠。
沈炼没有打扰裴天澜的失神，对于一个被困了几万年的道友，他还是很心善的，等到裴天澜转醒过来，就感觉头顶上的金箍被摘了下来。
“裴道友，我在远方给你压阵。”
抓着金箍，沈炼对着裴天澜露出一个笑脸，接着身影一闪而逝。
裴天澜长舒一口气，看着化为流光消失在天际的沈炼，眼神中颇为复杂。
“裴兄，你不会想着将我拉入天劫中劈死我吧。”
这时，裴天澜耳边响起了轻轻的声音，吓得裴天澜猛地一个哆嗦。
畜生啊。
“祝裴道友成功渡劫，晋升合道，我在远方给你压阵。”
裴天澜四下打量着，可却总感觉沈炼就在附近。
……
“轰隆隆！”
浩瀚的天威浮空而起，五颜六色的劫云从无尽高空处汹涌而出。
天地间的威压一下子笼罩了下来，让沈炼又朝着后退退去，在他的眼中，天劫汇聚的劫云下，裴天澜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天劫被引动，接下来裴天澜也就没有了离开的机会。
只见沈炼身影一晃，四面八方的虚空，环绕着天劫区域围成的圆圈内，空间轻轻一晃，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的身影。
每一个身影都一样，每一个看起来都是真实的血肉样貌，就算是想要拉着他同归于尽，以裴天澜的实力是根本无法区分出哪一个是真正的身体。
老裴还是很老实的，并没有干出不好的事情来，沈炼一晃就将所有的假身影重新藏了起来。
裴天澜不出所料，果然引动了九九天劫。
沈炼也想过强逼着裴天澜去渡六九天劫，可最终没有下手，他可以强逼着裴天澜引动六九天劫不假，可天劫一旦生出之后就不再是他掌控的了。
万一裴天澜怨气冲霄，给他来一个‘死给你看’，那可就不美了。
“轰隆隆！”
闪烁灵光的天雷轰然坠落，一道接着一道就像是天瀑一般，到来后来翻涌的劫云中，开始衍化出古老的仙兽法相。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炼也不由得紧张了几分。
……
当天地间最后一道雷光散去的刹那，沈炼终于舒了口气，不愧是云霄界万古以来，亿兆生灵中第一位进阶炼虚境的修士，竟然还真渡九九天劫成功了。
九九天劫成功，日后不陨落大乘几乎不难，向天攫寿至少百万年。
至于陨落的问题，沈炼觉得留在随身小世界内，这个概率可以忽略不计了。
接下来数十万年来，老裴只需要安心修行就行了。
几十万年的好日子，想想就美滋滋。
“嗡！”
天劫的威压刚刚散去，金箍闪烁着金光就横空而去，重新落在了裴天澜的头顶上。
渡过合道天劫的裴天澜，下意识的开始撬头上的金箍，可发现哪怕是渡劫成为合道了，面对头上落下的金箍，和当初在炼虚的时候一样，无论多少法力进去都如石牛入海。
“恭喜裴道友进阶合道。”
“走，回去喝酒。”
裴天澜还没有张开嘴，只感觉天地灵粹入体后，眼前浩瀚的仙灵界就和他再见了。
“%……%%￥#￥%#￥”
……
“裴道友，外面很乱，到处都是噶腰子的，你才进阶合道，实力太低了。”
将裴天澜重新扔回随身小世界，沈炼微微松了一口气，接着开始进行收尾工作。
老裴的气息必须收拢的干干净净。
方圆千万里虚空，突然间泛起了涟漪，一方透明如球体的阵法一闪而逝，将这片区域内的一切气息都锁住了。
本来作为阻拦裴天澜有可能逃跑的阵法，现在开启了第二重收拢气息的作用。
这里的气息统统被收入了随身小世界内，接着沈炼又接引外面的气流涌入进来，进行了一遍又一遍的冲刷。
随后，抬手间一座洞天灵宝飞出，打开后的洞天灵宝内，呼呼的气息汹涌而出，弥漫着浓烈的烈火灼烧，劫雷汹涌的气息。
这是一位渡劫失败分身残留下来的气息。
渡劫失败的修士，在天劫之下尸骨无存，残留的气息被沈炼收拢了起来。
此修有名有姓，是昊天境天门妖山的半妖修士，以正常理由离开了妖山寻求突破合道的机缘。
此半妖也没有什么魂灯魂念留在妖山，什么时候死的外人也不会清楚。
另外，追踪一位陨落在合道天劫下的修士的概率应该是很小的，沈炼这么做也是按部就班的善后，有没有人追踪他不管，该做的还是要做。
兔山区域范围内没有高阶修士，对于低阶修士来说，他们只能感应到晃晃天威的恐怖，可要让他们说如何恐怖可就没办法描述了。
做完这一切后，沈炼悄然撤掉了笼罩千万里范围内的阵法，让渡劫之后的灼烧等气息风气吹出去。
与此同时，他也没有着急离开，静静找了一个小修仙城池，将自己打扮成了练气五层的大修士入住了客栈。
神念笼罩在这片区域，看着这些小宗门的修士朝着渡劫区域赶去，也接留了一部分传讯信息。
就这样在这片区域内监控了大半年时间后，沈炼感应着渡劫之地的气息消散干净后，方才飘然而去。
“兔山真的是穷地方，连悄悄转世的家伙都不来这里。”
之所以停留大半年时间，是沈炼突发奇想，小地方说不定潜藏着潜龙，多留下些日子也不耽误修炼，说不定就有什么转世修士潜藏呢？
结果证明，他想多了，这里的修士能修炼到金丹，都已经祖上冒青烟了。
裴天澜渡劫成为合道修士，也算是了却了沈炼的一件心事。
从此以后，也能够安心的给老裴加加担子了。
关在随身小世界内，也不用担心其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么多年来，随身小世界一直沉浮在丹田内，被混沌法力日日滋养，界壁强度已经不是裴天澜能撼动的了。
更不要说，裴天澜所在的山谷中，所布置的组合阵法也都是高配版。
老老实实的钓鱼、修行就是了。
大不了日后寻找机会在仙灵界偷一座小城进去，给老裴一个称宗做祖的机会，成不了真老祖，也能过过老祖的瘾。
在裴天澜渡劫合道后的第七十八年，慕荷也引动了合道天劫。
望着翻涌的劫云下，身形凝滞，连带着虚空都短暂的停滞一息的场景，沈炼当时就明白过来，慕荷或许也有了机缘。
一息时间对于外界来说不算什么，可处于劫云之中的话，却可以有一眼万年的变化。
一直等到了劫云散去后，慕荷嘟着嘴站在原地发愣。
“……唔，沈师我没打过。”
看到沈炼后，慕荷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沈炼上来直接将慕荷的发丝揉成了鸟巢状。
“你只是三分之一，没打过正常。”
“你是师傅你说得对。”
回神后的慕荷点了点头，“是那团光球不讲仙德。”
慕荷在天劫之中，同样进入了一方时空内，碰到了一团五颜六色的光球，在交手之后败下阵来。
不过也不是什么好处没有得到，至少咬下来了一口五颜六色的光球能量。
按照给裴天澜收尾的方式，沈炼给慕荷也收了尾。
等到落座在洞府中后，慕荷开始沉淀刚刚渡劫后的造化，沈炼则是看着和鸟巢一样发型的慕荷露出了沉思。
倘若只有他一个例外那还没啥，可又有慕荷在渡劫后进入天道时空，这就足以说明在九九天劫之后存在更高层次的考验。
他分身包括裴天澜都渡的是九九天劫，期间并没有碰到这种情况。
也难怪传闻中九九天劫无法证道真仙，九九之上还有考验，倒是可以称之为天道空间考验。
裴天澜和慕荷两人渡劫之后，沈炼也算是省心了。
这两个可以说是自己必须要随身携带的挂件，至于云霄界的云莘，他倒是也想要随身携带，可惜目前没有那个实力。
云莘和云霄界深度绑定了，怕是要长久的停留在云霄界。
好在云莘的手段诡谲，牵连着云霄界，只要不冒头的话，安全性无忧。
在云莘出现之前，沈炼觉得他是仙灵第一苟，可碰到云莘后，他觉得自己这个老师傅真的是被撸秃了，连第一苟的称号也被撸走了。
好的不学，专可着师傅祸祸，这都是跟谁学的。
休整了一段时间后，沈炼悄然朝着昊天境而去，他的分身大业还在进行之中，接下来还要持续贯彻下去才行。
岁月悠悠，时间对高阶修士来说，可真的是最容易忽视的东西。
仙灵界更乱了，不仅如此，乱象还从昊天境蔓延到了钧天境，本来钧天境经过这段岁月的沉淀，总算是蹦出了几个合道势力。
可这些合道势力他不知足啊，相互之间开始了地域划分，想要占据更多的地盘，收集资源，然后让自己的宗门进阶出更多的合道，维持自己合道圣地的地位。
本来星海破碎之后，清浊之气回荡天地，在禁锢进阶合道的瓶颈破碎后，钧天境内很多顶级炼虚宗门可以说是处于了同样的起跑线，都能有更大的希望进阶合道。
可是没想到，某些乘着东风先一步诞生合道的宗门，现在反过来想要霸占更多的资源，堵住后面还没有进阶合道的势力的前路，让自己更长久的保持高高在上的威势。
在钧天阁的牵头下，上钧天存在的合道势力，开始了打压那些有望进阶合道势力的宗门，并且建立制度，让麾下的炼虚级别势力加倍进贡资源。
好嘛，昊天境内煌煌大势没有学到，反倒是压榨手段一下子就无师自通了。
乱啊。
从中钧天回来的路上，沈炼就看到了上钧天的乱象。
而眼下昊天境内，大家都在争夺印记，对于钧天这些连印记都没有的白板宗门之间的争斗，根本不屑一顾，甚至还拿出来当笑话嘲讽。
称呼钧天境内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就这样沈炼静静的看着上钧天和下昊天境的洗牌，随着时间的推移，乱象开始波及中昊天境，那些排在数十位之前的合道圣地也开始入场了。
没办法，前面打生打死的合道势力，有些是他们的门下走狗，走狗被打了，出一两位长老站站台太正常不过了。
借着这股邪风，在接下来的岁月里，沈炼可谓是高歌猛进，到处选定自己的分身，遍布天南海北，上昊下钧。
他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一般，暗地里安插着自己的分身，悄么么的吞服灵丹修行，参悟规则。
这期间，一路走来的三小只灵宠，在不计成本的培养下，也开始迎接自己的合道天劫。
……
轰隆隆！
翻滚的劫云下，一个黑小子被雷光劈的皮开肉绽，可任凭自己浑身血水迸溅，依旧哭爹喊娘的迎着天雷冲去。
裂开的血肉中，在雷霆的淬炼下，从骨骼深处冒出了金光闪烁的符文，各种庞大如山岳一般的古兽虚影衍化而出，被雷光洗礼后破碎重组。
直到最后一道天雷落下，惨叫声方才在天地间散去。
大地裂痕深处，一滩乌漆嘛黑，参杂着金色、血水的烂肉蠕动着，很快血肉中亮起了一团耀眼夺目的金光，璀璨若星辰，晶莹如仙玉。
在天地灵粹的加持下，蠕动的血肉重组成了一个通体黑亮的甲壳状黑蚁。
“哈哈……主人，我渡过九九天劫了，我厉害吧，我还觉醒了祖……”
可话音还没有说完，一个无形的大巴掌落下，将之捏了起来，狠狠敲了一下黝黑发亮的脑壳。
“你还有脸说，让你渡劫消耗的资源，足够我培养十个分身了。”
“你的祖坟指定是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