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退兵了?真的退兵了?你们有没有看花眼,曹贼真的撤兵了?!”
大袁三公在处变不惊这方面明显差曹老大差得远了,听到了斥候报告的曹军退兵消息,震惊与狂喜之下,大袁三公干脆连斥候有没有看花眼这样的糊涂话都问了出来。前来禀奏消息的袁绍军斥候哭笑不得,只能是按着要求答道:“禀主公,小人等绝对没看花眼,曹操大军拔营起寨这么大的动静,小人等也不可能看花眼!”
“来人!”年已五旬的大袁三公足足跳起了三尺高,大吼大叫道:“吹号升帐,传校尉以上的将领与众谋士来大帐议事!”
卫士答应,赶紧冲到中军大帐门外吹响号角,不过大袁三公的卫士其实也用不着浪费这点力气了,曹军临阵退兵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已经是轰传了袁绍军全营,凡是有资格进到中军大帐议事的袁绍军文武官员,也早就已经是纷纷向着中军大帐赶来,以便随时接受大袁三公号令。距离近腿脚快的如袁谭、袁熙和袁尚三兄弟,还有监军都督沮授、谋士郭图、崔琰、逢纪和苏由等人,还都已经来到了中军帐外侯命,也立即进到了大袁三公帐中拜见。
“父亲,曹贼退兵,定是因为妹夫在兖州南线打了决定性的胜仗,所以曹贼不得不退!孩儿建议立即出兵追击,必可大破全胜!孩儿愿领精兵三万先追击,请父亲恩准!”
一张口就建议大袁三公出兵追击的当然是袁尚公子,自打在与曹军斗将之战中一鸣惊人后,自负骁勇的袁尚公子就一直是坚定的出战派,一再在大袁三公面前请求领兵出战。如果不是陶副主任亲自来信劝说大袁三公慎重行事,建议大袁三公等待徐州主力回师北线,也许大袁三公早就已经在爱子的怂恿下主动出兵作战了。好在袁尚公子乃是陶副主任的嫡亲妻兄,又是冀徐联盟的最大政治受益者,所以袁尚公子再是怎么的立功心切,也不好亲自出手破坏冀徐联盟,也就按捺住了性子耐心陪伴父亲又等待了一段时间,而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了曹军退兵,破敌战机出现。袁尚公子自然也就要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请战了。
“父亲请慎重,曹贼多谋,突然撤兵,只恐有诈,父亲还请慎重行事。万勿落入曹贼陷阱!”
跳出来反对的当然是袁谭公子和他的党羽,然后辛毗又指出其中关键道:“主公,陶应五月中旬方才从千里之外的江东回师,今天才是六月十二,陶应的队伍就算是飞,恐怕也飞不到曹贼主力的背后,逼迫曹贼主力撤兵吧?更何况陶应要想赶赴仓亭战场增援。途中至少得拿下昌邑与东平两座重镇,时间上就更不合情理了。”
“辛毗先生的话,有些道理。”大袁三公再一次暴露优柔寡断的致命弱点,迟疑道:“既如此。那曹贼为了什么突然撤兵?难道只是想要引诱我军追击?”
“主公,臣下认为不妨派遣一军出营,攻打曹贼后队借以试探。”逢纪建议道。
“不必浪费兵力试探。”沮授站出来反对道:“不管曹贼是真退还是诈退,都必然有精兵劲将殿后。以防追兵,我军派遣小股队伍出营试探。都不过白白送死。”
“公与先生言之有理。”崔琰也站出来说道:“况且兵书有云,兵半渡而击之。曹贼即便是真退,我军的最好出击时间也不是现在,而是曹贼主力渡河之时,臣下建议,我军不妨一边多派斥候细作探察曹贼队伍动静,一边以精兵居前,多带长盾采取守势缓缓而进,也拿下被曹贼放弃的营地建立军寨,保持与曹贼队伍的距离,然后再见机行事。”
缺少主见的大袁三公最喜欢的就是崔琰这种折中的建议了,当即拍板道:“季珪之言,正合我意,可命高干率领两万步兵缓缓追击,先拿下曹贼营地,建立营寨,然后再见机行事。还有,各营各寨加派双倍斥候探察附近情况,一有异常,立即报我!”
袁绍军众文武一起唱诺,沮授则又建议道:“主公,为防万一,应该让文丑将军率领一支精锐骑兵侯命,时刻准备出击应变。再令斥候仔细清点曹贼营中炊烟灶火数量,以便时刻摸清曹贼队伍的兵力变化。”大袁三公一听十分满意,立即依计而行。
小半个时辰后,大袁三公的外甥高干奉命率军出击,两万步兵多带长盾硬弩,列起相对便于机动的衡轭阵形,缓缓向曹军后队起追击,另万余冀幽铁骑马不离鞍,士不解甲,在冀州军目前的第一名将文丑率领下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击应变。同时袁绍军各营各寨也加派了双倍斥候出寨,严密巡视侦察周边动静,严防谨守不给曹军偷袭机会。
曹军斥候探到袁绍军动静,飞马将情况报到曹老大面前时,曹老大先是冷笑说袁绍匹夫终于有了点长进,然后也不下任何命令调整改动,只是领着精锐战兵缓缓而退,掩护主力队伍向黄河渡口不紧不慢的撤退,始终与高干率领的冀州追兵保持三十余里的距离,不肯为了高干这两万步兵浪费时间与战机。
当天下午申时左右,曹军主力顺利撤到了建有两道浮桥的仓亭渡口,曹老大一声令下,曹军主力立即行动了起来,一边挖掘壕沟,用随军带来的木材修建营寨,一边在南岸队伍的协助下新抢搭三道简易浮桥,同时调集了大量的舟船到渡口北岸听用,以便大军快撤过南岸。高干率领的袁绍军步兵占领了被曹军主动放弃的营地后,也不再向南挺进,只是利用曹军原先挖掘的壕沟与堆砌的垒墙抢建营寨,以便稳妥屯兵,曹军撤退的第一天两军都是抢修工事,并没有起一次交战。
大规模的交战没有。以什伍为单位的斥候战却从未停歇,为了侦察敌人的动静和不让敌人掌握自军的真实情况,两军斥候在旷野里、树林中、丘陵上,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激烈厮杀,一会是袁绍军的大股斥候追着曹军斥候伍队砍杀,一会是得到大队增援的曹军斥候撵着袁绍军的斥候屁股打,刀来枪往,箭镞飞驰,暗箭陷阱埋伏反埋伏之类单兵小队战术层出不穷。不到一个白天就有上百名两军斥候血染沙场,失踪被擒者也多达好几十人,但相对起来,单兵战斗力出色的曹军斥候明显要占上风,伤亡被擒的数字也比袁绍军明显要小许多。
袁绍军的斥候再是不济也有一定斩获。伤亡虽大好歹也给大袁三公抓来了七八名曹军俘虏,但很可惜的是,这些曹军俘虏没有一个人知道曹老大下令撤退的真正原因,所以袁绍军那怕是用尽了酷刑折磨这些倒霉斥候,也没有弄清楚曹军到底是为了什么突然撤兵,更不知道盟友徐州军队已经打到了那里,唯一只知道曹老大只是下令撤退到黄河渡口背水结营。并没有颁布渡河时间。
“这个陶应竖子,怎么也不派一个信使来联络一下,起码也得让我知道你现在到了那里吧?”不明敌情之下,大袁三公还骂起了不肖女婿对消息传递工作的不够重视。却全然没有替女婿考虑过现在要想快传递消息有多困难和危险。
与坐立不安的大袁三公不同,冀州军目前最得力的两大智囊沮授与崔琰就显得要镇定得多,一边一再劝说大袁三公稍安勿躁,指出曹军要想撤兵非一日之功。一边不惜代价的派出斥候严密监视曹军动静,并一再要求斥候务必仔细清点曹军炊烟数量。以免出了名奸诈的曹老大来一个暗渡陈仓,悄悄在夜间将军队撤过黄河。
当天傍晚的曹军灶数当然与往常无异,都是大约六千余灶,到了第二天清晨的大食之时,让沮授与崔琰等人惊喜的事生了,曹军的灶火数量竟然锐减到了约五千灶,这也就是说,曹军队伍很可能在夜里向南岸撤走了万余军队!同时让沮授与崔琰警觉的是,曹军队伍明显加大了对袁绍军斥候的反侦察力度,于禁和李典两员猛将亲自率军打击自军大营两翼的袁绍军斥候,使得袁军斥候很难靠近曹军两翼的五里之内侦察,无法有效的确认曹军目前的现有兵力。
又耐心等了一天时间,第三天上午,曹军营中的炊烟数量果然又少了一千左右,心里大概有了些底后,沮授和崔琰经过私下商议,这才来到大袁三公面前禀报此事。而大袁三公得知曹军很可能已经偷偷撤走两万余人后,也马上就跳了起来,“那还楞着干什么?马上升帐点兵,出兵去攻曹贼大营!”
“主公勿须焦急。”沮授与崔琰一起劝道:“曹贼多谋,光靠炊烟灶火数量,很难确定曹贼是否真在撤兵,臣下等一致认为,主公不妨一边移师与高干将军会合,做好出战准备,一边再等一日,待到明日确认了曹军灶火数量,然后再出击不迟。”
末了,崔琰又很巧妙的劝道:“主公,我军虽众,但兖州却太大,攻过黄河之后,我军还需要分出大量的兵力去占领兖州各郡各县,现在就出击即便获胜,我军伤亡也必然不小,再等一日我军再出兵,便可将伤亡减到最小,也正合兵家各个击破之理,还望主公慎重三思,再等一日,再等曹贼撤走一万兵马,我军胜算更大。”
崔琰显然比沮授会说话得多,没说什么曹军虽少、精锐却胜过袁绍军之类的实话兼蠢话,所以大袁三公也马上就点头同意了崔琰与沮授的联名建议,一边夸奖崔琰和沮授的心细能干,一边下令自军主力拔营起寨,南下去与高干的队伍会合,以便随时起进攻,沮授与崔琰则继续亲自监督斥候严密侦察曹军动静不提。
袁绍军主力南下的消息送抵仓亭渡口,曹老大狂笑大袁三公终于中计之余,又飞快命令道:“令李典、于禁、乐进与夏侯惇四将各率三千兵马,乘夜埋伏至我军大营左右,以便明日决战。再传令下去,明日大食之时。给我点起六千灶火,以示我军兵力并未撤走!”
“丞相,我军诱敌已然成功一半,只差最后一步便可成功,丞相为何又要令营中重新生起六千灶火,恐吓敌人?”在场的曹军文武一起惊讶问道。
“你们懂什么?”曹老大笑道:“兵无常形,水无常势,我军连续两日故意减灶诱敌,袁绍却只是移师准备出击。却并没有立即起进攻,这足以证明袁绍与沮授、崔琰是在怀疑我军只减灶火,未撤兵力。我军明日又突增灶火,沮授与崔琰两个奸贼定然认定我军是在虚张声势,营中兵马已经撤走过半。反而会力劝袁绍立即出兵!不然的话,这两个奸贼肯定还会继续怀疑,继续观望,不会立即劝说袁绍出兵!”
曹军文武恍然大悟,赶紧一起鞠躬行礼,大拍马屁,“丞相妙算。无人可及,我等心服口服。”
曹老大开心大笑,心里则暗暗琢磨道:“这一计骗过袁绍那帮蠢货肯定十拿九稳,如果换成了陶应小贼和贾诩老狐狸。不知道能不能骗过他们?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陶应小贼的花样肯定比我更多,这个奸贼,连河里修栅栏拦截水师的缺德主意都想得出来。和他对阵,还真是一种乐趣。”
………………
曹老大的这条毒计终于还是骗过了袁绍军两大智囊沮授与崔琰。第四天清晨,当现曹军的炊烟数量重新剧增到了六千之数后,沮授和崔琰先是一起一楞,然后也一起欣喜若狂起来,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进袁绍军中军大帐,向大袁三公报告喜讯,请大袁三公立即出兵攻打曹营,歼灭未曾渡过黄河的曹军队伍。而大袁三公一听也傻了眼睛,赶紧问道:“曹贼队伍的灶火数量又恢复到了六千之数,二位先生怎么反倒劝我立即出兵?”
“主公放心,这不过是曹贼的虚张声势之计!”崔琰满面笑容的说道:“曹贼奸诈,见我军昨日移营南下,定然明白他的偷渡撤退行动已经露出了破绽,再细一分析,不难现是他的灶火数量暴露了天机,所以曹贼今日故意让士兵升起六千灶火,就是为了虚张声势,让我军认为他并未撤过黄河,不敢轻举妄动。”
“主公,可以下定决心了。”沮授也激动的说道:“我军只守不战,与曹贼对峙两月,已然耗光了曹贼的东阿存粮,逼迫曹贼从千里之外的许昌、陈留运粮补给,现在主公的女婿陶应又已经从徐州出兵攻打曹贼南线,曹贼再拖下去不仅会被我军耗死,还有可能被我军与徐州盟军联手包夹,曹贼只有撤兵一条路走,才有希望苟延残喘!现如今曹贼先是撤到黄河岸边,然后灶火又反复变化,先少后多,足以证明曹贼已经在偷渡黄河暗暗撤兵,我军此时出兵决战,必获全胜,也必然可以一雪官渡之耻!”
“主公,战机稍纵即逝,不可迟疑啊!”崔琰也劝道:“主公要想报仇,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万万不可错过这个天赐良机啊!”
大袁三公仔细盘算了片刻,忽然跳了起来,大吼道:“传令全军,出营列队,吾要亲自率领大军去战曹贼,一雪官渡之耻!”帐中卫士轰然答应,沮授与崔琰更是激动得泪流满面,庆幸自己们还有机会见到大袁三公一雪前耻的机会。
不一刻,过七万的冀州队伍出营列队,旌旗遍野,刀枪如林,大袁三公亲自披挂上马,金盔金甲,锦袍玉带,威风凛凛的与三子一甥、文武重臣率领七万大军南下,浩浩荡荡杀往仓亭渡口北岸的曹军大营。曹老大收到消息后狂笑许久,然后也是立即亲自率领两万军队伍出营,背靠大营立下阵势,准备与大袁三公在阵上一较长短,决一死战!
午时正,七万袁绍军作战部队抵达战场,迅与曹军对圆阵脚,旗门开处,大袁三公率领数十名文武重臣跃马出阵,在阵上大叫曹贼出来答话。曹军这边也是旗门两旁闪开,曹老大率领典韦、张辽、张郃与李通等将出阵,然后不等大袁三公说话,曹老大抢先大喝道:“反贼袁绍,吾往日搦战,汝胆小如鼠不敢出营。今日为何敢来送死?!”
“国贼曹阿瞒!”大袁三公不甘示弱,也是大吼道:“汝往日搦战,吾未曾理睬,今日吾定要让汝见识吾军厉害!闲话少说,何人敢去擒拿曹贼?”
“孩儿愿往!”袁尚公子迫不及待答应,第一个冲进了阵中,舞刀双刀大吼道:“邺城侯三南袁尚在此,无名鼠辈,尽管上来送死!”
没有一名曹军将领出阵应战。只有曹老大的疯狂大笑在战场上回荡,狂笑着说道:“袁绍,可笑你老匹夫糊涂一世,死到临头还在愚昧不醒,汝以为你每日派斥候偷数我军灶火数目。我会不知道?!”
“实话告诉你,我是故意让你的斥候悄悄偷数,我军的灶火数目,也是我故意连续两日每日少点一千,直到今日才恢复六千之数,但实际上,到现在为止。我军并没有一兵一卒撤过黄河!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诱你这老匹夫爬出乌龟壳,来我这里决战!”
大袁三公的脸色变了,沮授和崔琰也开始暗暗心惊了。曹老大则又狂笑道:“袁绍老匹夫,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的宝贝女婿陶应小贼为了讨好你,亲自率军攻打我的昌邑。南北夹击于我,所以我一退兵。你马上就怀疑是你的宝贝女婿得手对不对?所以你马上就出兵来攻打我了对不对?”
狂笑到这里,曹老大忽然收起大笑,换了一副狰狞面孔,狞笑说道:“可惜,你这个老匹夫又被我骗了,你的宝贝女婿陶应奸贼,不仅没有得手,还……。”
狞笑着,曹老大一挥手,旁边典韦立即捧出了一个红色绸缎包着的木盒,打开包裹木盒,从木盒里提出了一个被生石灰腌过的人头,提着头把人头面向大袁三公,大吼道:“袁绍老匹夫,仔细看看,这是谁的人头?!”
虽然隔着一百多步,看不清楚典韦手中的人头相貌,但是光听到曹老大和典韦的语气,大袁三公就已经变了脸色,心里也开始了打鼓,沮授和崔琰等冀州谋士更是个个面如土色,一起在心里颤抖着说道:“难道,难道陶应在阴沟里翻了船?”
“妹夫!”袁尚公子的惨叫粉碎了大袁三公等人最后的侥幸心理,袁尚惨叫道:“是妹夫的人头?怎么可能是我妹夫的人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哈——!!”曹老大又一次疯狂大笑起来,用马鞭指着大袁三公狂笑道:“袁绍老匹夫,做梦都没有想到吧?你的宝贝女婿陶应小贼作恶多端,这次终于遭报应了,他在攻打昌邑的时候,被我军大将夏侯渊劫营得手,惨死在了乱军之中,级也被妙才亲手斩下!我三天前就已经收到了这个喜讯,可是我故意没有泄露消息,还下令退兵,为的就是今天,为的就是现在!”
狂笑着,曹老大又大吼道:“恶来,把陶贼级扔给袁绍老匹夫,让他们翁婿团聚!”
“诺!”典韦大声答应,奋起神力,把手中的假人头扔向大袁三公,大吼道:“袁绍,你的女婿陶应奸贼来了,拿回去安葬吧!”
曹老大这一手攻心战术确实牛叉得相当可以,在两军阵上忽然拿出了陶副主任的级示众,宣称自己的南线大捷,结果这么一来,不仅大袁三公和袁绍军文武个个脸上变色,包括恨陶副主任入骨的袁谭公子等人都是心惊胆战,袁绍军本就不是很高的士气也顿时低落到了极点,曹军阵中更是欢声如雷,曹军将士上上下下都是士气大振,脸现红光,激动兴奋的等待总攻命令。
“差不多了。”
敏锐的察觉到了敌我两军的士气变化,曹老大偷偷狰狞笑着,缓缓举起了黑手,准备挥手下令擂响战鼓,让左右两翼的伏兵起冲击,更进一步打击袁绍军接近崩溃的士气,然后再起总攻,一鼓作气击败大袁三公…………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
就在历史即将改写的时刻,也就在袁绍军士气接近崩溃而曹军士气接近爆棚的关键时刻,曹军大营背后的黄河南岸方向,忽然传来了整齐的嘹亮军歌之声,数以千计的大嗓门整齐而又熟练的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听到了这整齐的嘹亮军歌声音,两军战场之上忽然变得鸦雀无声,曹老大和曹军文武将士个个目瞪口呆,大袁三公和袁绍军将领士卒个个张口结舌,仿佛集体走神了一般的屏息静听,耳边回荡的,也尽是某支臭名昭著军队的恶趣味军歌之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噢,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伪君子军!伪君子军!”鱼贯冲来的曹军斥候打破了战场的沉寂,这些不知道曹老大诡计的曹军斥候个个面无人色,个个还在路上就已经撕心裂肺的大喊,“丞相,伪君子军来了!陶贼的伪君子军杀来了!在南岸,在黄河南岸!”
就在曹老大挥剑砍杀这些该死斥候的时候,也在曹军将士个个双腿抖的时候,处于震惊中的沮授终于醒悟了过来,赶紧拍马冲向典韦抛来那颗人头,拾起细看后,沮授也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假的!假的!主公,这是假的陶使君人头,只是和陶使君相貌相似的人头!是假的,是假的!”
狂笑着,沮授也用马鞭指住了曹老大,狂笑道:“曹贼!你的瞒天过海之计确实狠毒,但很可惜,徐州的君子军来了,平原无敌的君子军来了,都已经打到你的背后了,你的谎话揭穿了!曹操奸贼,你完了!”
曹老大无言可对,只是疯狂一剑又砍死了一名自军斥候,然后仰天狂吼,“陶应奸贼!我操你娘的十八代祖宗!”
“主公,曹贼士气已经崩溃了,我们可以总攻了!”崔琰飞快冲到了大袁三公面前,大叫大嚷道:“主公,战机难得,请下令总攻!”
“主公,请下令总攻!”包括郭图和辛毗等袁谭公子死党都纷纷大叫,一干袁绍军猛将干脆心急的挽起了袖子,大吼大叫,“主公,请下令!主公,请下令!”
强压下了心头的狂喜与激动,大袁三公慢条斯理的举起了马鞭对准前方,志得意满的下令道:“擂鼓,进攻,破曹。”
恶趣味的军歌声中,袁绍军战鼓擂响,数以万计的袁绍军将士呐喊出阵,士气高昂的杀向对面的曹军队伍,杀向在君子军军歌声中颤抖战栗的曹军队伍,数以万计的冀州军将士,口中也共同呼喊着一个口号,“活捉曹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