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阳拿着笔纸到了讲台,然后就在皇甫月的目视下写起来,李艳阳只写了五六个字,都是秘籍上散落的文字,他并没有截取任何一段,只是东拼西凑。
“这是什么字?”皇甫月看过之后抬头问道。
李艳阳满心期待最后落空,心里一阵失落,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才问您。”
皇甫月本以为李艳阳是要考她,听他也不知道不禁皱眉,再次低头看向了字面。李艳阳见她也不知道,便不报希望,注意力也从字上转移到了皇甫月那诱人的脸颊上,近距离打量皇甫月,李艳阳发现她不仅美,而且耐看,整个面庞挑不出一点瑕疵,连头发都不曾有一丝缺陷,梳理的十分整齐,这是一个精致到近乎苛刻的女人。
“这是哪个时期的你知道么?”皇甫月打量一番之后再次抬头,她发现自己竟然看不出这种字体大致所属的时代。文字是逐步发展到今天趋于成熟的,她和外公从小学习古文学,对于陌生的文字总可以猜测个大概时期,但是这些字让她犯了难。
“嗯?”突然听到皇甫月说话,走神儿了的李艳阳下意识疑惑一声,反应过来后赶忙摇头:“不知道,应该在东晋以前。”
皇甫月注意到了李艳阳的失态,自然明白他愣神儿的原因,心中一阵不悦,皱眉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李艳阳闻言犹豫一下,皇甫月不解,就见李艳阳看向了她手里的那张纸:“这个纸能还给我么?”
皇甫月看着手上的纸一阵怪异,她本想拿着这张纸,等外公回来给他看看,虽然外公认识的古文字她也都认识,但毕竟他学识渊博,或许可以推断出朝代,进而进一步挖掘,却不料这个学生还要把字收回去,她一阵气结,最后把纸递了回去,心想我还不帮你问了呢,但对于文字天然的热爱和好奇又让她有些不舍,不求解心中痒痒的不行,心道我问了也不告诉你!
休息结束,课程继续,但李艳阳已经没了心思听课,别人考大学都是为了学点东西,拿个文凭,然后找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但李艳阳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求解秘籍上的文字,此刻在古文学课的课堂上都无功而返,他很失落,连带着课也不想听了。
皇甫月对李艳阳印象已经很深刻了,所以总会无意间看他一眼,但发现他一直低头看着那张纸发呆,不由得又是微怒。
“关于甲骨文的介绍就到这里,现在我来问个问题,以后我们每堂课都会有提问,问题都是我讲过的内容,如果答错,我会记录下来,每错一题,期末考试成绩扣一分。”皇甫月缓缓说完一句话,就看向了李艳阳:“这位同学!”
李艳阳正发呆之中,就感觉钟妙可又搞起了小动作,抬起头来,正对上皇甫月的目光。
“您叫我?”李艳阳问。
皇甫月又是一阵不悦,心想古文学系怎么会有这种学生,平时她总是心如止水,很少会因为别人影响她的情绪,但今天不知为什么,几次看到这个男生总是让她感觉不舒服。
“你叫什么?”皇甫月问道。
“李艳阳。”
皇甫月点点头,记住了这个名字,然后问道:“我问你,甲骨文最早出现在哪里,是谁发现的?”这是她刚刚讲过的问题,虽然很简单,但她感觉李艳阳没有听课。
“殷商首都,今日河南安阳小屯村,是清光绪二十五年,国子监祭酒王懿荣发现的。”李艳阳毫不迟疑道。
皇甫月闻言一阵惊讶,难道他刚刚不是在发呆,也有听课?不对!皇甫月突然捕捉到一个信息,清光绪二十五年,这是她不曾介绍的。
皇甫月目光复杂的看了李艳阳一眼,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随后皇甫月又问了几个问题,分别点名考较了几人,发现大家所答不错,颇为满意。
下课之后钟妙可一把拉住李艳阳:“今天没事吧?昨天空了一天,今天得补上!”
李艳阳点头道:“行,但总得先吃个饭吧。”
钟妙可点点头:“一起,食堂!”
李艳阳一阵无奈,知道她又怕自己跑了,于是跟着钟妙可去了食堂。
皇甫月下课就抱着书走向办公室,刚走进文学系办公大楼就碰见了一个年轻帅气、英姿勃勃的男人。
“皇甫老师,巧啊,你有课?”男人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他叫胡文举,和皇甫月一样,都是今年进入苏杭大学的老师,同样年少,同样有才华,但不同的是他是被学校请来的,而皇甫月是依靠外公的关系进来的。他是个地道的海归,主修天文学,虽然年仅二十七岁,但已经拿到了耶卢大学的天体力学博士学位,一篇博士论文让他享誉中外天文学领域,他把天体的运动与人体的机理进行了关联分析,说明二者之间存在某种感应联系,论文里他提出了很多猜测,当然也论证了一些实际。其中比较有意思的是关于女人的月经和月球运动的关系,诸如此类。虽然有很多似乎偶然有关联,还有很多在今天看来纯属猜测的无稽之谈,但这篇论文的基础是天体力学与万有引力,倒是吸引了不少感兴趣的目光,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学术依据,这篇论文的内容足以证明其真才实学,虽然不见得对,但他的想法和观点很好。在物理学、天文学这种领域,从来不怕你错,就怕你不敢想。
比如爱因斯坦、牛顿、亚里士多德这些天才,他们的第一步都是去猜测。他们在找到真理之前都是在前人理论基础上去揣摩分析,甚至是幻想,然后逐步去证实,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证实了九百九十九个猜想都失败了,但第一千个成功了,于是他们就找到了那个真理,形成了理论。
失败乃成功之母,这句话在今天看来是鼓励大家别怕失败,其实在这些天文学家、物理学家眼里,就是字面的意思,因为你失败够多了,排除的错误猜测多了,离成功也就近了。
皇甫月看到胡文举微微点头:“胡老师好,您怎么来这边了。”
“哦,来这边办点事”胡文举随意道。
皇甫月点点头,侧身让开道路,但胡文举并没有走,仍然一脸微笑的说道:“皇甫老师还没吃饭吧?刚好放学了,不如一起吃个晚餐?”
皇甫月闻言摇头:“谢谢,不用了,我还要回家。”
胡文举听到这一句话苦笑不已,他了解过皇甫月,虽然她已经二十六了,但并不成熟,因为她从小孤僻,无父无母,是跟着外公长大的,虽然古文学造诣很高,但她没上过学,一直是外公教她,所以与人交往颇为匮乏,他知道其中原因,所以也不惊讶。
“吃饭?吃饭带我一个如何?”
胡文举刚要绅士的道别,想着下次再找机会接近他,却不料一个救兵恰到好处的出现,来人是文学院副院长张责成。
“吃饭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只可惜皇甫老师似乎不巧要回家,看来只能和梁院长共进晚餐了。”胡文举笑道。
“诶!”张责成略显责怪的看向皇甫月,道:“我可听说老校长都说你们两个是他来到这里之后招的最满意的老师,都冠以才子之名,不用培养,就是中坚,所以你们年轻人得多多交流教学经验,互相进步,这才不负老校长的厚爱嘛!”
胡文举微笑点头:“张院长说的是!”
张责成微微一笑,其实他是闻风而动,特地来做好事的,他知道胡文举对皇甫月有念想,别说他,是个男人见了皇甫月都会有,但他不敢下手,倒不是因为自己已婚,家里还有个母老虎,主要是皇甫月的外公太吓人,楚中天,乖乖,那可不得了,虽然退休在家,但影响力是大大的,多少国宝都在他手上把玩过,国家层面负责考古的最高领导都对他恭敬有加,其威力不见得比老校长差,他可不敢随便欺负。
既然自己吃不到,那顺水做个人情还是好的,毕竟胡文举同样不俗,才二十七岁,已经是整个教室梯队的顶尖人才,最主要的是惊鸿一瞥之下,他就知道这家伙有钱,很有钱很有钱那种,虽然不知道是他家里有钱,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但都是让他望尘莫及的角色,这种人,哪怕自己官职高,但巴结巴结还是很有必要的。
“皇甫老师,楚教授还在京都没回来呢吧?省的你回家还得做了,晚上就一起吧,刚好上了第一节课,咱们聊聊工作情况。”
皇甫月见领导说了话,犹豫一下点头答应,因为外公告诉过自己,上班之后多和大家交流,不能太闭塞。
李艳阳和钟妙可吃了晚饭之后来到体育馆门前,他惊奇的发现班里的其他人一个没来。
“人呢?”李艳阳问。
“什么人?”钟妙可问。
“班里人啊!”李艳阳道。
“他们不来了,昨天你们来,我们练习加倍,所以今晚都是咱俩单练。”钟妙可说着进了体育馆。
咕咚!
李艳阳咽了口唾沫,乖乖,就他们两个,练四个小时,一想那些动作和画风李艳阳就软的不行,吼不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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