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阳跟着楚中天走进密室,突然觉得有些沉重,因为这里显然非常人所能进来,尤其他感觉到楚中天进来之后神情就有些不自然,联想到他之前那句问询,更觉大有文章。
李艳阳发现密室不大,但装满了书,疑惑的看向楚中天:“楚教授,这里.......”
楚中天没有说话,而是熟悉的走到一个角落,然后拿出一张皮纸,递给了李艳阳。
李艳阳不解的接过,打开一看,顿时愣住。
这不是那本秘籍上的字么?
“楚教授,这是您的?”李艳阳看着这张古朴的不知有多少年的皮纸,抬头问道。
显然,这不可能是楚中天照着写在上面的,虽然仿造起来可以,但没任何意义啊。
楚中天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李艳阳不解,楚中天道:“确切说是我女婿的。”
“您女婿?”李艳阳问。
“对,我女婿,也就是皇甫月的爸爸,皇甫东风!”楚中天说出这个名字既自豪,又痛苦。
李艳阳发现了楚中天的异常,没敢说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信你会算卦么?”楚中天问道。
李艳阳惊醒:“因为他也是个风水师。”
楚中天点点头:“对,他和你一样,也是风水师,不过,他比你厉害!”
李艳阳默然,心想这东西厉不厉害可不是嘴上说的,不过他当然不会反驳。
“他是个天才!”一说起女婿,楚中天总是不吝词汇,更不会觉得夸大其词,只觉得把世界上所有称赞的词汇用在他身上都不足为过。
都说卦师不自卜,相师不相亲,但皇甫东风说想生个女儿,他就生了女儿,他说看中了一个日子能让女儿一生无忧,于是皇甫月就在那一天诞生了。
楚中天不知道外孙女是否一生无忧,但她确实是生在那一天,那是皇甫东风提前一年看好的日子。虽说怀胎十月,但尚有早产晚产之别,但皇甫东风说那天生,他就在那天迎来的自己的女儿。
诸如此类,皇甫东风有太多让楚中天拍案叫绝的事例,也让他深深记住了这个女婿,岁岁朝朝,念念不忘。
李艳阳濡染想到什么,问道:“鲁老那个风水局?”
楚中天点点头:“正是东风布的。”
李艳阳沉默了,难怪他说比自己厉害,确实如此。
“那皇甫前辈?”李艳阳心中猜了个大概,但还是问了一声。
楚中天看了看屋里的书籍,凄惨一笑:“死啦!死啦!.......”
听着楚中天略显疯狂,似乎就要老泪纵横的样子,李艳阳没敢出生。
楚中天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感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艳阳一下子有点慌,说:“您小心着凉......”
楚中天摆摆手,仰头看着两排古朴的书架,轻声道:“皇甫东风,安徽人,风水世家出身......”
楚中天坐着,李艳阳站着,一个说,一个听。
楚中天似乎在做回忆录,把皇甫东风的点点滴滴说了出来,原来皇甫东风的父亲是一代风水大家,在安徽临近几省都十分出名,甚至不乏一些港台商人慕名而来,皇甫东风打小聪明,对风水玄学更是展现了惊人的天赋,十岁能占卜,算无遗漏,十二能看相,十有九中,成年时第一次进行风水布局,其布局之精妙,浑然天成,让他父亲都说吾儿是天才。
后来一次机会来到苏杭,不过不是布风水,而是驱鬼,那是一个市级高官,想要迁祖坟,但奇怪的是怪事频发,人力起官抬不起,后来动用机械设备,但设备又无故坏掉,换了一台好的过来,结果还是坏了,于是有人就说风水有问题,得找风水大师解决,虽然苏杭也有风水大师,但那家住既是高官,自然怕被人知晓,于是托朋友找到了皇甫东风的父亲,皇甫东风的父亲便叫皇甫东风前往。
皇甫东风到了墓地一番勘测,说有冤魂不散,于是当场做法事,众人也不见他如何努力,只一个多小时就完事,说来也怪,皇甫东风做完法,棺材果然就能抬起来了。
那家主人见到皇甫东风果然有神威,于是就让他帮忙看看新墓地的风水,皇甫东风说地方不差,不过不能说有多好,于是亲自给那家选址,择吉时下葬。
后来,那个家主官路亨通,从市级到省级,几乎没有任何波澜,水到渠成的就成了一省的主宰,用楚中天的话说,到今天,那家人也受着东风的恩惠,享受着祖宗的恩泽庇佑。
这种事情没人张扬,所以皇甫东风的神威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后来皇甫东风去古董街去买东西,在那里认识了鲁耀文,也认识了楚中天的女儿楚静,两人正直青春年少,一个玉树临风,一个温婉美丽,又志趣相投,性格相近,于是很自然得就坠入了爱河。
皇甫东风生性洒脱,不追逐名利富贵,对风水学说的研究纯因热爱,所以他很少去找生意,而是一心钻研玄学,虽然他堪称神通广大,但他也有不解,因为他说过,他原来以为墓地是闹鬼,因为一切现象与书中记载一样,但当实际操作的过程中,他说他遇到的不是鬼,而是一种力量,一种能让常人恐惧的力量。
出于好奇,所以他一直在求解的路上,直到有一天,他说他知道怎么回事了,然后说要去找一个东西,只要找到并破解那个东西,他就能洞悉一切魑魅魍魉。
后来他走了,一走就是一年,等他回来的时候兴奋的告诉楚中天找到了,还拿了不少书回来,包括一些自己记录的东西,但没过两天,他又告诉楚中天,自己要出去一趟,可能回不来了,让他保护好自己的东西。
后来他回来了,可是回来不久,七窍流血而死。
李艳阳一直安静的听着,因为他发现皇甫东风有和他同样的疑惑。
但听到楚中天艰难的吐出“七窍流血而死”的时候,李艳阳一哆嗦,只觉身体泛寒。
“他要找的东西就是那些字?”李艳阳平复良久问道。
楚中天点点头。
“您研究出来了么?”李艳阳又问。
楚中天摇摇头。
“那皇甫前辈说了什么没?”李艳阳又问。
楚中天转头看向李艳阳:“他说这东西应该是晋代之后的东西,和葛洪有关。”
“会不会是《抱朴子》内外篇中遗漏的部分?”李艳阳问道。
楚中天摇摇头:“我不确定,但应该不是,我推测应该是他的徒弟写下来的,至于记载着什么神通我就不知道了,以前纯属猜测,但直到你拿出来这东西,而你又是玄洪门传人,所以我基本可以断定这就是葛洪的徒弟写的,甚至就是你们玄洪门的祖师写的。”
李艳阳点点头,这个猜测应该没有问题,又道:“可是您那为什么只有那么点?”
“你那很多?”楚中天惊讶道。
李艳阳点点头:“我那是一整本书。”
楚中天愣了一下:“比这个皮纸上的字多?”
虽然皇甫东风拿回的只是一张皮纸,当上边的字并不少,他以为李艳阳的和他一样。
李艳阳点点头:“多的多!”
“你带在身上没有?”楚中天问。
李艳阳摇摇头:“我回去取。”
言罢李艳阳就跑了出去,这次他不麻烦皇甫月了,而是直接要车钥匙,因为皇甫月太慢了。
皇甫月见他神情认真,也不多问,直接把钥匙给了他,李艳阳开着mini宝马一路飙到家,拿了秘籍就走,只告诉白洁自己吃过了,今晚可能很晚甚至不回来了,临走前没忘把两个乐器交给梅兰二人。
李艳阳回到楚中天家,把钥匙还给皇甫月,拿着秘籍就进了密室。
楚中天接过李艳阳的秘籍打开看了起来,确实比皇甫东风拿回来的多,不过所有的字都大同小异。
“我知道了!”
楚中天仔仔细细的从头看到尾,突然一嗓子。
李艳阳精神一震,激动不已,不过他想不明白怎么看到一整本他就知道了。
“这是秘字!”
“秘字?”李艳阳没听过。
“对,这根本不是通用的文字,而是只有少数人甚至是只有写字的人自己才知道意思的字。”楚中天道。
“那......那岂不是无解了?”李艳阳蒙了。
楚中天闻言摇摇头:“确实很难,但也未必无迹可寻,你看这些字,其实种类并不多,如果要找到眉目,倒也好解。”
李艳阳点点头,这些字他反复研究过,确实不像正常书籍那样,这里边的重复字很多。
楚中天看了眼李艳阳,道:“你信得过我么?”
李艳阳茫然点头。
“那就把这本书留下吧,我好好看看。”楚中天道。
李艳阳笑着点头,说那就辛苦您了。
楚中天摆摆手:“这不是帮助你,也是在帮助我自己。”
李艳阳不解。
楚中天又道:“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么?”
李艳阳不解。
“我说你想娶小月,得答应我一件事。”楚中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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