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艳阳凄惨的叫声,鲍彪突然一笑:“看样没事!”
“哎哟我的哥啊,说这话不怕关二爷劈了你啊?我都被打残了,手都不好使了!”李艳阳叫道。
鲍彪哈哈大笑:“谁干的?看清没?”
李艳阳苦着脸道:“我哪知道啊,我来尚海也没得罪人啊,要不是他们叫了我一声,我都以为他们打错人了呢.......特么的,太狠了,我才进小区啊,呼啦一下冲出十好几人,那铁棒子,油光锃亮,真几把吓人!”
鲍彪突然皱眉:“你没得罪人?”
李艳阳道:“没有啊!我上敬领导,下爱兄弟们,没亏谁也没坑谁,哪得罪人了!”
鲍彪道:“你昨晚刚得罪人!”
“啊?卧槽!那个肥仔!”李艳阳恍然大悟状。
“对,是老肥!这小子是真翅膀硬了,敢动我兄弟........”鲍彪眯起眼睛。
李艳阳闻言犹豫了一下,道:“算了彪哥,我看你们关系不错,受点伤就受点伤吧,撕破脸皮不值得。”
鲍彪也犹豫了,确实如此,下线不好找,合作久了的不好闹僵。
见鲍彪不说话,李艳阳突然一阵气愤,这哥们不够意思啊,我特么就说说而已!
“能咽下这口气?”鲍彪问。
李艳阳叹了口气:“算了,要不是冲动,我也不至于跑尚海来,现在眼瞅着好日子来了,不想再跑了,要搁以前,我特么非黑他一下子!”
鲍彪疑惑道:“跑路来的尚海?”
李艳阳摇摇头:“也不算,不过确实阴了别人一下子,然后我就躲出来了。”
“呵呵,你小子也是个不吃亏的主。”鲍彪道。
“废话,天大地大哪不是家,不出口气心里不舒坦。”李艳阳道。
“那这次哥给你出气!”鲍彪被李艳阳两句话给刺激了。
“别!不能影响大事,昨天不是给了他两瓶子么,算扯平了!”李艳阳道。
鲍彪摇摇头:“昨天是他欠揍,而且你不是给他道歉了么,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但是你别怪哥哥,你说的对,他是咱们财主,咱们指望他这样的货赚钱呢,所以我让他给你道个过,不行你当面打他俩耳光也成。”
“那我不又得提防他报复?”李艳阳道。
鲍彪摇摇头:“放心,他不敢,我直接把话给他撂那,他肯定之前不知道咱俩关系咋样,我给他提个醒,以后再嘚瑟,那特么就是他找死了!”
李艳阳点点头,疑惑道:“不过彪哥,我始终没弄明白,咱们是给他们公司运货还是咋的?怎么他是咱们财主,昨天又什么咱们给他粮食呢?到底谁养谁啊?”
鲍彪微微一笑,对李姐道:“去弄壶茶喝,派人送来就成了。”
李姐点点头,出去了,顺手把房门带上了。
坐在床上,鲍彪先拿出了电话,拨通之后隔了一会儿,道:“老肥啊,还在尚海呢吧?.......啊,明天走啊,别着急,明晚一起喝个酒吧.......对,有点事,咱聊聊........哈哈哈,那是必须的,女人有,酒有,兄弟嘛!”
鲍彪和老肥约了一下挂掉电话,刚好这时候茶水也上来了,鲍彪叫服务员把被子和茶壶放下,那服务员恭敬放下便撤了出去。
鲍彪坐在床上掏出一根烟,点燃之后塞到李艳阳的嘴里,李艳阳心中一阵怪异,这特么也太不拘小节了,但面上云淡风轻,还吧嗒了两口。
“兄弟,知道咋为啥能赚大钱么?”鲍彪问。
李艳阳道:“黄老板生意大呗!那么多公司都是咱们客户,钱还不有的是。”
鲍彪微微一笑:“你和朱长江接触的挺多,应该看出来他多有钱了吧?你觉得一个小队长能赚那么多么?”
李艳阳道:“是有点狠,我一开始还寻思呢,尚海是好赚钱哈,比东北好赚多了,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
“哦?”鲍彪疑惑一声。
“他肯定有外捞!我估计他都可能偷运输的东西出去卖了!”李艳阳信誓旦旦道。
噗!
鲍彪一阵无语:“你特么脑袋倒是灵光,不过你可别瞎整啊,没人偷货,那特么被雇主知道是得赔钱的!”
李艳阳疑惑道:“没有偷?我最近还琢磨呢,不知道哪些货偷了不被发现,以为你是要告诉我呢.......”
鲍彪又是一阵摇头苦笑,这货脑瓜其实不错了,能想到那去也是人才,道:“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让你去强.奸人么?”
“不是练胆么?这样偷东西的时候不慌啊!”李艳阳理所当然道。
“........人才!”鲍彪很艰难的挤出两个字。
“嘿嘿........”李艳阳尴尬一笑,知道自己想错了。
“你知道咱们运输的是啥么?”鲍彪问。
“那可多着呢,我最近看了,从垃圾到机械器材,都有!”李艳阳说。
“那是表象,其实都是不赚钱的东西,也不能说不赚,很少!”鲍彪说。
“那靠啥赚钱?”李艳阳问。
鲍彪微微一笑,直直的看着李艳阳,蹦出一个字:“毒!”
“毒?”李艳阳愣了一下。
鲍彪点点头:“毒品!”
唰的一下,李艳阳脸白了,瞪大眼睛,颤抖出声:“sh......啥?”
鲍彪仿佛想让李艳阳轻松点,随意道:“毒品!”
李艳阳表情僵硬了,充满惊恐。
鲍彪抽了口烟,笑着看着李艳阳。
唰!
“哎哟!”
李艳阳突然起身,扯动伤痛,叫了一声。
“趴下!”鲍彪说。
李艳阳一咬嘴唇,哆嗦一下,摇摇头:“彪哥........我........我不干了!”
鲍彪笑着摇摇头:“别怕,富贵险中求!”
李艳阳突然大叫,表情有些惊恐的狰狞:“要命的!”
鲍彪耸耸肩:“看你彪哥,活得很好,还很潇洒!”
李艳阳拨浪鼓一般摇头:“不行的!彪哥,不行的!不能干啊,吃枪子儿啊!”
鲍彪压压手:“别激动!彪哥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像你一样,吓得都说不出话了,但干了一票你就会爱上这个感觉的,那钱啊,和大风刮来的一样。”
“不要!”李艳阳很坚决的摇摇头:“多少钱我都不干!有命挣,没命花!我还想娶媳妇呢,我还想生儿子呢!”
鲍彪点点头:“我知道!我也有老婆啊,我也有孩子啊,而且他们过得很好!想想你小时候遭的那些罪,你想你儿子跟你一样么?”
李艳阳摇摇头:“就是不想让他和我一样,我才不能犯罪!我死了他就成孤儿了!我也不是养活不了一家人,大不了就是紧吧点,也比死了强啊!”
“死不了!”鲍彪突然叫道,他老听李艳阳死死死的,心中一阵烦躁,干这行的谁半夜不寻思这个事啊,特别触霉头。
被鲍彪突然一吼,李艳阳顿住了。
“我说了,死不了!跟哥干,赚大钱,开豪车,给孩子最好的生活!凭什么别人的孩子上贵族学校,咱们的孩子就去农民工学校?凭什么别的孩子假期旅游,咱的孩子就只能在家憋着?”鲍彪说。
李艳阳沉默了。
“信哥的,关二爷那都磕头了,我还能坑你不成?黄老板很有人脉,放心吧,折不了!”鲍彪说。
李艳阳又是犹豫良久,轻轻抬头,直视鲍彪:“彪哥,我真不干!求您了,我也不把您当领导了,我知道您看的起兄弟,想拉我一把,但我真不想干!看在咱兄弟的份上,您别劝我了,我今天就跟您辞职,明天不来上班了,以后我还认您这个哥哥,我不会离开尚海,您要是不嫌弃弟弟,以后我还来您这蹭酒喝,但这东西我真不敢碰!”
鲍彪突然骤起眉头,看着李艳阳坚定的脸庞,他知道,这家伙发自肺腑的不想干。
鲍彪犹豫一下,倒上两杯茶,递给李艳阳一杯,道:“亮子,你觉得哥哥够不够意思?”
李艳阳点点头,坚决道:“彪哥,我没爹没妈没哥哥没姐姐,你就是我的亲人。”
“好!”鲍彪突然感动,又道:“哥哥是真的够意思,否则我不会和你说这个的,咱也不缺人,我就是想拉你一把!我对你的意思,你是聪明人,应该能理解,但你知道规矩么?”
李艳阳茫然摇头,鲍彪道:“我告诉你我干得什么,你不跟我一起干,你说正常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做?”
李艳阳一愣,突然惊恐:“灭口......”
鲍彪慢慢点头,李艳阳突然蒙圈了:“彪.......彪哥,你不能这么对兄弟啊!”
鲍彪抬头,直视李艳阳:“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干不干?”
李艳阳要哭了,挣扎良久,突然一咬牙:“彪哥,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对不起兄弟的,咱们在关二爷面前发誓了的!”
鲍彪摇摇头:“我会!但我还认你这个兄弟,每年清明我会去给你烧纸!”
“草!”李艳阳大叫一声,突然倔脾气上来了,破罐子破摔道:“行!来吧!被你弄死总比吃枪子强,你特么干死我吧!”
鲍彪一愣,这个混蛋,这特么吓不住?自己真给他脸了,他怎么吃准了自己了?
没错,他就是吓唬吓唬李艳阳,真弄死他,舍不得,难得遇到个知己。
见鲍彪不说话,李艳阳突然哈哈大笑:“怎么样?我就知道彪哥你舍不得!放心吧,你弟弟虽然没有什么地位,但东北爷们,绝对不做对不起兄弟的事!你干你的,我跟着你噌点酒喝就成了。”
“亮子,你为啥这么固执呢?你还没穷怕么?”鲍彪语重心长的问,近乎哀求。
李艳阳愣了一下,叹息一声,道:“彪哥,你知道我为啥强.奸了一个妖精么?”
“为啥?”鲍彪问。
“其实我这人胆真不大,小时候半夜都不敢上厕所,总觉得这世界有神和鬼,这种事伤天害理,举头三尺有神明啊,做亏心事容易遭报应啊!”李艳阳说。
鲍彪一顿,突然哈哈大笑:“亮子啊亮子,我就知道你不是怕犯罪那么简单!”
李艳阳没有说话,鲍彪道:“谁都知道犯罪的代价,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干呢?很简单,因为那个利益会驱散对伏法的恐惧!住豪宅,开豪车,你不想么?咱们是啥样人啊?来到这个世上就是最垃圾的那个,怕什么啊?来这世上走一遭,不享受一下荣华富贵活着有意思么?反正就一个人,死了也了无牵挂!没死就特么游戏人间,死了,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怕啥啊?”
李艳阳目露迷茫。
“至于心里那关,呵呵,亮子,我告诉你,最可恶的不是咱们运毒的,不是贩毒的,也不是制毒的,而是那些吸毒的!”鲍彪叹了口气,不屑一笑:“我粗人一个,但这么多年也知道一个道理,是先有需求,才有的供应,黄老板说这是经济学规律。”
“你别看我吸毒,别看我也劝你吸了一些,但那是有原因的,以后我不劝你吸了,而且咱们吸得只是那种最轻微的,量也少,根本不上瘾,只是助助兴。”鲍彪说。
“不都一样么?”李艳阳说。
鲍彪一笑:“你这么说也成,那以后不吸了就是了。”
李艳阳道:“没来尚海之前我都觉得那东西很遥远,以前在厕所里看过广告,我还寻思呢,这不是扯淡的么,现在才知道,连你这么有钱的人都吸。”
鲍彪又是一笑,摆摆手:“不说这么多了,还是那句话,相信哥,不会有事的,有的只是花不完的钱,咱们生来就是孤儿,总不能被人看不起一辈子吧?你不闯,富贵何来啊?”
李艳阳低下了头,似乎在纠结和挣扎。
鲍彪很满意,见效了,他心活了。
他知道,自己一定能诱导他走上这条路,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从第一次喝酒他就感觉的到,他说的那些酒话和他年轻时候想的一模一样!
“对了,亮子,你知道你强.奸的那个女孩是谁么?”鲍彪道。
“嗯?”李艳阳疑惑一声。
“她叫黄莹,黄志高的黄。”鲍彪说。
李艳阳张大嘴巴,再次错愕当场。
“她找我了,还在酒吧弄出了录像,根据你上厕所的影响还有离开酒吧的对比,已经知道你长什么样了,她叫我把你找出来,弄死。”鲍彪说。
李艳阳有点慌。
“所以我想着把你调走,起码不能在车队老出现,否则万一被她发现了,咱俩都很麻烦。”鲍彪道。
“调哪去?”李艳阳问。
“船上。”鲍彪说。
李艳阳皱眉,鲍彪道:“你的朱队长就在船上。”
“运.......运毒的?”李艳阳问。
鲍彪点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被抓到,我有逃生的可能么?”李艳阳问。
“有!”鲍彪道:“你们可以装作不知道有毒品,毕竟运的大多数是货物,谁往里带毒品了是无法确定的,只要没有被咬出来,没有确切的证据,即便被抓了,也只是关一段。”
李艳阳明白,这也是毒贩为什么难对付的原因,第一是必须人赃俱获,第二就是不好考证。
就像上次,八方运业明明运毒,也被查到了,但就是抓不了人。
因为他们只是运输公司,至于货物里边是毒品,那特么谁知道啊,你去问林氏啊,我们在林氏仓库提的货啊。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就是拿他们没办法。
“想想吧,亮子,向前一步,荣华富贵,向后一步,尚海待不了了,哪天哥哥喝多了指不定还觉得你是个隐患,万一糊涂了,找到你把你做掉了,你可不能怪我啊........”鲍彪恩威并施。
李艳阳神情萎靡:“早知道昨天就不和你拜把子了.......”
鲍彪突然哈哈大笑:“你小子得亏昨天和我拜了,否则我还跟你墨迹这些,早把你做掉了。”
李艳阳撇撇嘴,没说话。
鲍彪激道:“干不干?是不是爷们?特么磨磨唧唧的呢?”
“干!”李艳阳突然大喝一声,吓了鲍彪一跳:“我特么干还不行么?草拟吗的,大不了一死呗!”
“好!”
鲍彪精神一震,一举茶杯:“哥哥敬你一个!”
哐儿!
茶杯撞击,李艳阳轻声道:“敬自己!麻痹的!”
鲍彪笑了,喝了一口茶,身心愉悦。
两人喝着茶,鲍彪就开始给李艳阳讲述运毒的技巧以及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以及相应的应对措施。
李艳阳很认真的听着,仿佛真的关乎他的生命安全一般,不断地打听细节,刨根问底,鲍彪也不急,笑着一一解释,他知道李艳阳的小心翼翼是因为胆小。
他倒不见怪,不害怕才怪,谁不怕啊,想当初自己也怕,好几晚上睡不着觉,但这东西,干了两次就好了,拿到钱的时候,什么道德法律全不顾了。
“彪哥,我啥时候去啊?我感觉经验不够啊,上去容易出事吧?”李艳阳道。
鲍彪笑着摇摇头:“没事,多和你朱哥交流就行了,那小子脑袋灵光,而且放心吧,我说的那些事,一年也遇不上一次,而且海上其实比岸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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