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闻人赫就命人去找治跌打损伤的好药,还跑去大长公主那里要了不少美容养颜的药膳配方,第二天一早一并给珞沉送去,大长公主就这么看着儿子的动作,和秦国公相互对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喝着茶。
早朝上,太子一改往日的温文有礼,眼神凌厉的盯着傅琅,当着朝中所有人的面指责傅琅教子不严,傅琅也不敢反驳。
当朝承诺定会给珞沉补偿,回去后,立马将家里一半的家产送给了珞沉做了补偿,本来文官家里不像武将那样有战场上打仗得来的财物,而且傅琅又是寒门出身,这一送,使傅家立马就过的紧巴巴的,家里其他人都恨死傅子规这个祸害了。
和他交好的官员这个时候也不敢出面出言相助,这要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他们还能颠倒两句,珞沉的身份可是不一般,就凭她那个为国战死沙场的父亲,也没人敢随便招惹。
皇帝有心教训傅琅,也由着太子随便发作,本以为今日早朝有这么一遭就算了,傅琅没想到太子死咬着他不放,看样子非得把他拉下去才肯罢休。
傅琅是六皇子的人,已经打算将嫡长女傅子瑜嫁与六皇子为正妃,因此就算再不愿意,六皇子也得为了傅琅和太子对抗。
但他们不知道,自从出了傅子规这事,皇帝就认定傅家教养不行,已经把傅子瑜从选秀名单上剔除了,就是做个妾也没有机会。
傅子规敢让五品小官庶女踩在侯府嫡女头上,那亲妹妹傅子瑜还不得和皇子正妃直接干起来啊,这种搅家精不能进皇室的门。
这段时间太子牟足了劲要把六皇子这个最强有力的臂膀斩掉,六皇子本就有些招架不住,但没想到这个时候秦国公府掺了一脚进来,和太子联手,真的把傅琅从二品吏部尚书贬到五品工部员外郎一职上,六皇子都遭了皇帝训斥。
本来是能娶二品大员之女,没想到赐婚下来竟然成了三品礼部侍郎的女儿,气的六皇子立马和傅琅断了联系,直接把他从自己阵营剔除了。
傅家得到重重打击,不仅自家从高官落到小官的位子上,女儿那么好的婚事也吹了,现在别说皇子妃了,就是一般稍微好一点的人家,也不会娶傅家的女儿,现在傅家的教养出了名的差。
等傅琅在这重重打击中回过神来,自家名声已经臭了,立马派人去查,可是查出的结果是自家儿子毫不避讳耳目,亲口在寺庙和李梦兰说出来的,庙里的香客和尼姑都听到了,这才宣扬出来的,傅琅不信能传的这么广,有意往威烈侯查,可什么都没查出来。
本来威烈侯府就不是吃素的,再有秦国公府和长公主府给扫尾,以他现在的处境能查出来就怪了。
没办法,现在一家人连家门都不敢出,傅琅每次去工部,都被冷嘲热讽,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回到家还有所有儿女的哭诉。
傅琅知道在这样家里必定鸡犬不宁,只能分家。
本来是打算按着规矩来,可看到傅子规一副‘我没错’的样子,和每天吵吵闹闹要娶李梦兰的举动,心里冷了不少,决定成全他。
可当傅家上门提亲的时候,发现李梦兰已经被赶出李家了,好嘛,现在连官家小姐都不算了,成了个平民丫头。
傅琅立马让傅夫人给两人办了喜事,然后给了一间小房子,将两人分出去,傅子规和李梦兰不服气,闹着要平分家产,傅琅说,属于他们的家财已经被赔偿给珞沉,让他们有本事去威烈侯府要去吧,要出多少都是他们的,然后让人把两人赶出去,再不许他两回来。
两人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狭小的房子和一百两银子,傅子规脸上难看不已,他还从没住过这么寒酸的屋子,他院子里的大丫鬟住的地方都比这里好。
但李梦兰到是不介意,依然笑容灿烂的鼓励着傅子规,开局一个破房子,以后就会家财万贯了,她可是现代人,难道还能在这落后的古代过的凄惨不成,他们还能继续买肥皂。
傅子规被李梦兰的笑容感染,他一个文武双全的大男人还能让钱难住,两人加油打气后,开始幸福的收拾自己的小家。
珞沉得知男女主已经结婚,并且除了一栋小房子外什么都没分到,心里就开心,她倒要看看,傅子规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闻人赫这几日天天来看她,礼物每天送的不重样,美其名曰给她道歉,还有帮她收拾了傅家后来邀功。
算着日子,马上就是齐萱婷出嫁的日子,她也该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准备开启女将军的副本了。
六月,齐萱婷出嫁这日,皇室的张灯结彩,连民间也热闹非凡,都去围观公主出嫁,看看公主的嫁妆有什么好东西。
一抬抬的嫁妆被抬进公主府,驸马是年轻有为的少年进士,出身太后的娘家,身份显赫,今年又考中了二甲第一名传胪,皇帝和皇后很满意。
等公主婚事过后,珞沉对外宣称闭门养病,然后打扮成男子拿了个包袱跑去了边关。
因为她记得今年冬天因为大雪,戎狄牛羊被冻死很多,因此戎狄王带兵偷袭了易西城,使得易西城伤亡惨重。
闻人赫几次上门想要见见珞沉,可都被管家挡回去,眼见着三个多月了过去了,珞沉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闻人赫联系了侯府的眼线,发现珞沉这三个月没出过院门,而院子里除了贴身的丫鬟,任何人不准进去。
闻人赫感觉不对劲,大晚上偷偷的潜进去,才发现珞沉根本不在侯府,几番查探之下,发现小姑娘竟然胆大包天,一个人跑去边疆,在威烈侯旧部的帮忙下,她这个威烈侯的‘远方侄子’赵成洛,已经成了手里有三百人的小将了。
闻人赫心里慌张不已,立马想出京去把珞沉找回来,可是被大长公主拦住了,因为他今年十八了,该娶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