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白秋收完后,珞沉带着长子去了州府,剩下的孩子闹着也要去,但是因为他们年纪太小了,被珞沉镇压了。
珞沉特意带着大儿子出来见世面,顺便看看州府里的学院。
两人在州府待了七八天,珞沉在这里买了个三进的院子,然后又买了个更大的铺子,一共花了五百多两银子。
这时白云炫才知道自家这么有钱,他对于以前没吃没喝的日子还是有记忆的,也就短短三年,自家就这么有钱了,在县城里安了家,这是他以前不敢想。
回去后,珞沉就开始把自己手里的布料找人往州府搬,然后准备搬家。
老白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这几年的时间拼死拼活的种地,手里才攒了七八两银子,而他的婆娘,已经凭一己之力在州府安家,现在他们全家站在一起,就像是富家夫人带着少爷小姐,领着车夫出门。
有时候老白甚至感觉他不配站在珞沉身边,但是一想到这婆娘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的,就算在富贵又怎么样,都是他的,心里就开心不已。
但是看着手里这两穷虱子,便不在多说什么,听自己媳妇儿的话,把店里的货物送去县城。
因为得珞沉的吩咐,白家上下都没有把要搬家的事告诉外人。
防的是谁不言而喻,还是以前原主留下的阴影太大了,每次提到舅舅一家,全家除了白云烁和白云妤之外,都如临大敌,深怕珞沉又去讨好舅舅一家。
珞沉也不多解释什么,等远离这里,他们变得越来越强大之后,就不会再把胡家人放在眼里了。
这边正收拾着,珞沉也和州府书院把两个孩子的束修教完了,就等过完年去读书了。
却突然间秦氏哭哭啼啼上门了。
珞沉皱起眉头问道:“嫂子,这是怎么了?”
秦氏哭着说:“你大哥进山里快一个月了,还不回来,都快下雪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小妹,怎么办啊。”
“你别急,咱们找人进山找一找。”珞沉把人安慰好,就让白云炫和白云婉在家看好弟弟妹妹,她带着老白回村里找村长,组织人进山找人。
因为怕出危险,珞沉特意偷偷在老白身上画了个符,保平安。
一天后,村里的人把胡协抬回了家里,人已经死了半个多月了,秦氏顿时哭天抢地的,其他人都安慰着她。
胡思齐抱着父亲哭泣,突然间胡思齐眼里带上恨意的看向珞沉,嘴里大喊道:“都怪你,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爹也不会死。”
珞沉和老白惊讶的看着胡思齐:“你在说什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在镇子里,你们在村子里,我还能跑来把你爹拉到山上去啊。”
秦氏也哭着指责珞沉:“都怪你,要不是你不给我们钱,你哥哥也不会冰天雪地的进山打猎给思齐赚束修,也就不会死了,你是你的错。”
珞沉都要被这不要脸的母子气笑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给你们钱,我有五个孩子要养活呢,我把钱给你们了,我的孩子吃什么。”
秦氏就要冲上来,被村子里的其他妇人拉住了。
“就是你的错,你那么有钱,却对自己的亲侄子不管不顾,要不然你哥也不用这么辛苦了,你宁愿把钱浪费在白家那两个笨蛋和赔钱货身上,你也不愿意把钱拿出来供亲侄子上学,你还有良心吗,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吗,你就不怕你爹娘和大哥晚上来找你索命吗。”
这番话听得村里人皱眉不已,人家自己赚的钱不花在这自己儿子身上,凭什么花在一个侄子身上啊,但是看在死者的份上,大家什么都没说,只是面面相觑。
老白彻底恼了,说他可以,但是不能说他儿子:“我们赚的钱凭什么要给你,你们是活不起了吗,以前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我们有了什么好东西不给你家送一份,可是你们呢,刚拿不还,老一辈人说的对,升米恩斗米仇,我们对你们太好了,让你们觉得我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珞沉面色阴沉,看着这对母子,冷笑一声:“老白说的对,真是喂出一家白眼狼来,我以前对胡思齐有多好是整个村子都能看得见的,如今不给了,你就开始仇视我了,真是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如今我哥哥死了,那咱们的关系就彻底断了吧,以后也别来往了。”
秦氏立刻说道:“这怎么可以,你哥哥都是因为你的狠心才死的,你怎么能不管他的妻儿,大家评评理,你们说,她胡珞沉该不该把侄子养大。”
众人听着这离谱的话,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秦氏,还是村长呵斥了一声:“够了秦氏,别无理取闹,先让胡协入土为安吧,人已经抛尸荒野半个月了。”
秦氏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珞沉的眼神和村长严肃的脸,也不敢说什么了,只能让人帮忙办丧事。
珞沉想走,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呢,为了全家人的名声,只能留下帮忙。
出了几两银子把胡协入土为安,也算是她做妹妹的送她哥最后一程了,从今往后她胡珞沉除了白家的人,再也没有其他亲戚了。
办完丧事的第二天,珞沉为了防止秦氏和胡思齐找上门来,赶紧把手里的房子和田地卖了,一家人天还没亮就坐上马车去了州府,因为行李多走了两三天的路程,看着新房子,几个孩子兴奋的去挑房间。
这下两姐妹不用睡一个房间了,都有了自己的闺房,珞沉请的女先生年后就来,还买了几个丫鬟婆子回来。
老白不赞同的说都是庄稼人,这些活都是干惯了的,何必花钱买丫鬟呢,珞沉眼睛一瞪,说要不然老白把家里的洗衣服做饭打扫院子活都包了,不然就闭嘴。
老白说哪有男人干这些活的呢。
珞沉说有本事就把家里的开销包了,老白不敢说话了,他手里的钱还没有自己儿子身上的衣服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