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4日,星期六,晚上,叶坂美发沙龙外。
毛利眼睁睁的看着妃英理带着那个美容师叶坂皆代走向目暮警部,气得心口痛,钱飞了。
妃英理把低着头的美容师叶坂皆代介绍给了目暮警部,然后说道:“我是带她来自首的。”
“自首?”目暮警部很意外。
“嗯,”妃英理组织了一下要说的,“死者是格斗家永作司朗吧?”
目暮警部点头道:“对,没错,死因是被割开了喉咙。”
妃英理正色道:“格斗家永作司朗先生以前是叶坂小姐的男朋友,现在他跟另一个女艺人谈婚论嫁,叶坂小姐因此怀恨在心,借助我预约来打理头发的机会,把永作司朗约来杀了他。”
“她想利用我做她的不在场证明人,但是发现没有成功的可能,所以就来跟我自首了。”
目暮警部对美容师叶坂皆代问道:“叶坂皆代小姐,是这样吗?”
“嗯。”美容师叶坂皆代捂着嘴点头,她泣不成声,已经哭成了泪人。
众人沉默,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够化解美容师叶坂皆代心中的悲痛悔恨,只能让时间去磨平这一切。
目暮警部对妃英理问道:“那么,第一现场在什么地方?美容店里面吗?”
“应该是吧。”妃英理指出道,“就是那边的叶坂美发沙龙。”
之后,众人移步叶坂美发沙龙,妃英理半揽着美容师叶坂皆代跟随。
回到店里,美容师叶坂皆代哭得没那么伤心了。
妃英理轻声劝慰,“叶坂皆代小姐,还请您把详细的情况说一下。”
“是。”美容师叶坂皆代擦着眼泪,哽咽的说出了行凶过程。
“就像妃英理律师说的,我曾经是司朗的女朋友,他没有出道的时候就是了,是我陪着他从一个新人成为了格斗家。
“他受伤的时候,是我帮忙上药的。”
“他气馁的时候,是我帮忙安慰的。”
“他战斗的时候,是我帮忙加油的。”
“他一切的事情,是我陪他走过的。”
“他的头发也是我帮忙打理的,原来是黑色的短发,那么的精神……”
“可是,那个女人!”
美容师叶坂皆代说到这里变得咬牙切齿,满腔的恨意溢于言表。
“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以后,他就迷上了那个女人,迷上了她的钱,迷上了她的人脉。”
“那我算什么?女性朋友?还是他的御用美容师?”
“最可气的是,为了讨好那个女人,他听从那个女人的话,把头发染成了金色,还留了中长发。”
“他一个格斗家,留那么长的头发,怎么能显得精神!”
“因此,我杀他,我不止是为了报复他抛弃我,更重要的是,他作为一名格斗家,他已经死了,他现在只是一条别人养的狗而已。”
“与其让他那样没有尊严的活着,不如让他死了,我是在帮他做回人,哪怕是一个死人!”
目暮警部停得皱眉,不想听这些,他只想知道事件的经过,“叶坂皆代小姐,您是怎么杀了永作司朗先生的?麻烦您带我们去第一现场。”
“第一现场在浴室。”美容师叶坂皆代带众人进了浴室,鉴识人员立刻开始工作。
美容师叶坂皆代冷笑道:“你们都知道,新闻里播了,他要跟那个女艺人结婚了。”
“我当然不能让他跟她结婚,所以我就打算杀了他,正好妃律师预约来打理头发,我就想了一个计划。”
“我先约司朗过来,让他在后场等着,等妃律师来了以后,确认她真的来打理头发,我就让她去附近的咖啡馆先坐坐。”
“我在店门口挂上了打烊的牌子,一面为在店里排队的客人们打理头发,一面抽空去为司朗奉茶,下药放倒了他。”
“等客人们都走了,我又来后场准备,把司朗套在麻袋里,连人带椅子推到这浴室。”
“然后我出去等妃英理律师,等她再次来了以后,我帮她打理头发,第一步是染发。”
“当妃英理律师染了头发,坐在前场等待的时候,我就来这里杀了司朗。”
毛利琢磨道:“您为什么要用那么割开颈动脉那么残忍的手法呢,如果永作司朗先生是昏迷的话,有很多选择。”
“因为疼痛能够让他醒过来,看清楚是我在杀他,而又使不出力量反抗,要知道他可是着名的格斗家呢。”美容师叶坂皆代露齿笑道,那口白牙透出阴森森的怨毒。
在场的男士们集体发寒,柯南也下意识的抹了把不存在的汗滴,他毕竟不是真不懂男女问题的小学生。
美容师叶坂皆代去拿出一把剪刀,“这把剪刀是他专用的理发剪刀,我们曾经约定,他这一辈子,都由我为他打理头发。”
目暮警部沉声问道:“所以您就用这把剪刀杀了永作司朗先生?这就是凶器吗?”
美容师叶坂皆代有些疯狂的笑道:“对,我就是用热毛巾捂着他的颈动脉,然后用这把剪刀割开了他的颈动脉。”
“然后他真的在痛醒了过来,但是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他惊恐的表情,我告诉他,我为什么杀他,然后他就绝望的昏了过去。”
“然后我把麻袋口拉上,把他连人带椅的推了出去,投到了垃圾场。”
“像他那样因为贪图钱财地位而移情别恋的家伙,根本就是垃圾!”
妃英理皱眉琢磨道:“等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垃圾场在山丘脚下,中间还隔着一条至少六米宽的山道,叶坂小姐您是怎么把人从扔过去的。”
“简单,”毛利没好气的说道,“推着移动椅子撞上防护栏,利用惯性让椅子上面的麻袋飞了出去,然后划了个抛物线落在山丘脚下的垃圾场里,参照物是竖立的防护栏。”
兰不满毛利抢功,强调道:“这是我和柯南解的。”
妃英理没有看兰,盯着毛利,“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你去示范一下好了,看看你能不能一次把装人的麻袋抛到山丘脚下。”
毛利冷哼道:“哈,试就试。”
妃英理揶揄的冷笑道:“永作司朗先生的体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90千克。”
“啊?”毛利嘴角抽搐了,这个重量别说是美容师叶坂皆代了,就是他毛利小五郎,也没有把握抛出六米以上。
柯南猜道:“一定借助了什么工具吧。”
“对,是最新款的双轮平衡车,还根据动量守恒定律,调整了座椅靠背,致使抛出时加了一点仰角。”
美容师叶坂皆代带大家从后门出去,在防火过道上指出了把遗体抛到山丘脚下的经过,站在什么位置开始的,时速多少,秒速多少,麻袋升空时仰角多少,理论落地距离是多少。
“从这里看不到垃圾场,却能够把麻袋抛到垃圾场,是因为麻袋整体在空中与空气有一个摩擦力,这是一个阻力,导致抛物线不像理论上那么远,而是有一个内缩。”
“之所以用麻袋,是因为人在空中的时候体积不好计算。”
然后,美容师叶坂皆代又说了她计算的,麻袋体积与摩擦力的关系,空中阻力与抛物线内缩距离的关系,最终确定了麻袋从山丘顶部抛出以后落山脚时的实际跨越距离。
美容师叶坂皆代总结道:“就是这样,这其实是反推的,因此我才买了那个新款的双轮平衡车,要的是它拥有这个时速。”
毛利和目暮警部两人听得一头汗水,实在是没有听懂,上学时的物理知识早都还给老师了。
“好厉害啊。”兰赞叹道。
“还好啦,我上学的时候物理成绩不错,没有白学。”美容师叶坂皆代笑道,“我是因为喜欢美容美发这一行,才做这一行的,而且自己当老板比帮人打工自由多了。”
目暮警部对高木警官问道:“都记录下来了吗?”
“是的,都记下来了。”高木警官小声咂舌道,“如果不是她自首,我们很难调查出来,就算找到了手法,也没有办法确定时速距离仰角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