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宸毫不犹豫转身,他何必在这里打搅这对急不可耐,在走廊就能发情的鸳鸯?
白子苓,真是好样的!
他咬牙切齿,心里的怒火焚烧着他的理智。
他们怎么说都是签了合同的夫妻,白子苓竟然就明目张胆地给他戴绿帽子。
秦聿宸将协议里‘不干涉双方感情生活’这一条忽略得干干净净。
愤恨地想,半个小时前,他帮白子苓从警局脱身,她给自己发那种暧昧的表情。
秦聿宸捏紧拳头,牙齿咬得隐隐传来细响,白子苓把他当作什么?
工具人?
他秦聿宸活了二十多年,还未受过这种委屈!
男人面无表情站在电梯前,修长的身体绷紧,散发着一股森然阴鸷的沉冷,空气冷凝。
本能的,白子苓心里感受到一阵恐怖的压迫感,她抬眸,愣住。
宛如溺水的人面前出现一块浮木,眼前黑暗冰冷的雾散开。
她激动大喊:“秦聿宸!你老婆都快给人强了,你还不过来?”
秦聿宸身形不动,在心里冷嗤:如果她不愿意,为什么不挣扎?为什么乖乖被人抱在怀里,任由他‘亲吻’?
这不过是她怕惹怒自己,故意找的借口罢了,骗子!
秦聿宸脸色极冷,黑眸锐利闪烁着一股无明火,指关节被他撇得咔嚓咔嚓作响。
电梯打开,他掀起眼皮看一眼,抬脚一转,转身冲了过去。
一手扼住楚云勋的脖颈,反手将人摔到墙上,紧接着,一拳落到他的脸上,疼得他大脑发懵。
拳头犹如雨滴般落下,在秦聿宸面前,楚云勋根本没有丝毫反手之力。
看着拳头下狼狈躲闪的男人,秦聿宸轻嗤,这就是白子苓喜欢的男人?
弱鸡!
呼吸着新鲜空气,白子苓心里那股恶心劲儿终于消散,看着秦聿宸的背影,鼻头忽地一酸。
很奇怪,没看到他时,自己只有气愤,看到他帮自己出气,忽然就感到委屈。
就像被人欺负的小孩子看到了家长一样,有了能依靠的人。
她抹掉眼泪,小跑过去,“聿宸,你起来。”
“……”
秦聿宸想扇自己两巴掌,自己就不应该管这事,这不,白子苓反悔了,还为渣男哭了,说不定等下还要责怪他下手太狠。
男人气的胸口起伏厉害,狠狠踹楚云勋一脚,起身就往电梯走。
他秦聿宸如果再管白子苓,再对她心软,他就是狗!
正想着胳膊被人拉住,白子苓着急问:“你干什么去?”
“回A市,不打扰你们了。”男人下颚绷紧,声音冰冷。
白子苓吸着鼻子,不明所以:“打扰谁?你怎么生气了?”
明知故问?
男人本想讽刺她一句,可看着她盛满水雾的眼,薄唇微张,到底还是没说话。
白子苓余光扫到想从地上爬起来的楚云勋,来不得及多说,“你别走,等我一会儿。”
秦聿宸看她冲楚云勋跑去,攥紧了拳,自己凭什么等她?
但是,脚下生了根,秦聿宸想看看她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到时候自己非要狠狠讽刺她一顿不可!
秦聿宸冷眼瞧着,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画面就是白子苓把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来,心疼地掉着眼泪,跟男人道歉和解释。
可谁知道,白子苓抬脚,毫不犹豫地踩向……
“啊——”
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整栋楼的安静,惊得树梢安睡的鸟儿扑闪扑闪翅膀,疑惑地鸣叫两声。
“谁啊?杀猪呢?吓死人了。”
“吓得老子差点切到手。”
“几楼的?可以安静点不?”
隐隐约约传来几道不满的声音。
秦聿宸脸上的愤怒散退,神色惊愕地看着捂着裤裆疼得在地上打滚的楚云勋。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隐隐感到背脊凉飕飕的。
白子苓背对他站立,在灯光昏暗的走廊,乌发如瀑布般散开,一件宽松的t恤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显得更加单薄瘦弱。
就这么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下手却是那么的狠。
她骂着:“楚云勋你个脑残神经病,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
疼得几乎休克的楚云勋蜷缩着身体,滔天疼意让他目眦欲裂,看着他俩,恨极了。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奸夫淫妇!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还敢放狠话?
白子苓狠踹他一脚,冷笑:“你觉得我怕你?”
“你别忘了,你这叫强*未遂,是要吃牢饭的。”
只要想到自己之前喜欢过这个男人,白子苓像是吃了一斤死苍蝇一样恶心。
身后的秦聿宸听到白子苓这话,眼神微闪,白子苓小心眼又记仇,根本不是会吃回头草的人。
结合她刚刚踹得那么狠,肯定是楚云勋想霸王硬上弓。
那如果他没来S市,或者刚才直接离开了,这里会发生什么?
她这绵软无力的细胳膊细腿能做什么?
想着,男人拳头又硬了。
没忍住上前,冷声问:“他欺负你?”
他虽然依旧是冷声冷气的样子,可白子苓已经对他建立了信任和不易察觉的依赖。
她鼻头发酸,伸手抹掉眼泪,嗓音哽咽,是跟家长告状的小孩儿。
“对啊!灯坏了,我以为是你回来了,他羞辱我,还夺走我手机,强行抱我,还想亲我,我挣不开……”
她越说秦聿宸脸色越难看,抓小鸡似的将楚云勋拎起来,狠狠踹了几脚。
刚刚还骂人的楚云勋疼得险些晕过去,额头冷汗直流,跟个垃圾一样被丢到墙角。
“别打了。”白子苓拉住他的胳膊。
秦聿宸幽深泛着寒光的眸落到她身上,嗓音冷得掉渣:“你心疼了?”
“怎么可能?”她毫不犹豫反驳,白子苓捏着拳,“如果杀人不犯法,我会趁机让他死。”
这话悦耳,秦聿宸脸色缓和许多。
白子苓捡起摔到地面的手机,质量不错,还能用。
她点击三个数字,声音冷静:“你好,我要报警。”
楚云勋惊住,不可置信地抬头:“白子苓,你竟然真报警?你对我这么狠心?”
声音太大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他一抽,艰难的说:“怪不得有人说最毒妇人心,这四年我对你百般体贴,别人都羡慕你能有我这么好的男朋友,可我对你的好成了你背叛我的资本,让你出轨找野男人。”
话落,楚云勋看向秦聿宸,恨得牙痒痒。
秦·野男人·聿宸:“……”
这人有病,确定无疑。
楚云勋捂着心口说:“你知道白子苓的真正面目吗?她外表清纯乖巧,背地里脚踏两条船,享受偷.情的刺激感,她就是个心机深沉的贱人。”
秦聿宸听不下去,刚要过去揍他,却被白子苓拉住胳膊。
低眼,小姑娘雪白的小脸冷静,似乎没被楚云勋的污蔑影响,拽着他的手却在隐隐发抖。
楚云勋嘲讽道:“跟我在一起四年,她装得像个个贞洁圣女,不让我碰一下,背地里跟你是不是玩得很花?”
“可惜啊!你太穷,她注定只是跟你玩玩,不会嫁给你。”
“我就不一样了,楚家在S市有头有脸,我又是楚家独子,她一进门就会是众人艳羡的楚少奶奶。”
“柔柔病重,我只能回家,你猜我奶奶怎么说?她说只有把白子苓哄回来,让她怀上楚家的血脉,他们才肯出钱给柔柔治病。”
“奶奶明知道白子苓是个烂货,还非要楚家孩子从她肚子里出来,你说她手段厉不厉害?”
楚云勋讽刺地大笑,“如果不是为了柔柔,我碰都不会碰你一下。”
“你想母凭子归生下我的孩子嫁进楚家,这会儿却装贞烈,真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