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子苓时刻谨记自己极差的酒量,点了几瓶酒水给田田和小文,她一口没沾。
等吃得差不多了,她去前台结账。
中途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时被一个突然冲出来的人撞到,脚下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她扶住墙烦躁抬头,正要说话,只见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
他俩生得膀大腰圆,皮肤黝黑,浑身酒气冲鼻,看着喝了不少,他们互相搀扶,脚步蹒跚。
其中一个男人醉得厉害,他睁开眼,不满嚷嚷道:“谁啊?竟然敢撞你大爷我?”
白子苓环视四周,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没看到一个人。
这种环境,惹怒两个醉汉不是什么好选择。
她稍加思索一下,便决定忍了,没说话,转身走向卫生间,打算等人走了再离开。
可刚走两步,就被人拉住胳膊,浓郁的酒臭味从身后传来。
白子苓皱眉,嫌恶道:“你干什么?松手!”
谁知那人不仅不松手还嘿嘿笑了起来,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白子苓漂亮的脸蛋。
“还是个有脾气的妞,不错不错,老子就爱这口。”
他眼睛浑浊,舔着嘴唇,满脸横肉的脸挂着淫笑,让人作呕。
看得白子苓想揍人,她握紧拳头,冷声威胁:“这里有监控,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喊人,报警了。”
谁知醉汉丝毫不怕,还走近一步,低头嗅着女人身上的香味,眯起眼睛,一脸痴迷。
“报什么警?我们小情侣喝了酒饥渴难耐,没忍住亲热亲热不很正常?”
他牙齿泛黄,说话时带着股怪味,混着酒味,恶心的白子苓险些把刚吃的饭吐出来。
她额头的青筋乱冒,半晌才忍下,眼睫低垂思考着什么,没有说话。
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不反抗,俩壮汉对视一眼,这么顺利?雇主不是说这小丫头很狡猾,难搞吗?
拉住她胳膊的手稍松,白子苓敏锐地察觉到他们的松懈,她眼神一凌,蓄力抬脚踢向男人裤裆。
一回生二回熟,有踹楚云勋那一脚在先,这次她踹地更加得心应手。
“啊--”
无以言喻的巨大痛苦传来,身高马大的壮汉腿瞬间瘫软倒地,他捂住裤裆,痛入骨髓。
“老二!”这一惊变让另一个壮汉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去扶兄弟。
趁此机会,白子苓如灵活的鱼儿瞬间溜走,跑进卫生间将门锁上。
壮汉反应过来,连忙去撞门。
看着单薄的门板被他撞出缝隙,白子苓快步走到最后面的隔间,反锁上,打开手机打电话。
她面上冷静,心里却在发抖,点击屏幕的手指都隐隐发颤。
她不敢想,如果刚刚没有逃脱,会面临什么。
白子苓语调飞快,说:“田田,你快点拉着店长或者几个服务员来卫生间,我遇到个变态,他们就在门口,记得多拉几个人。”
田田和小文脸色一变,立即丢下筷子,拉着两个服务生就往卫生间跑。
刚把卫生间门撞开的壮汉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就知道白子苓找的救兵来了。
两人满眼懊悔,但无可奈何,只能放弃。
扶起同伴走进男卫生间,他们脚步轻快,没有半点喝醉酒的样子。
……
“废物!你们两个大男人竟然能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溜走,真是白长了这一身肥肉!”电话里传来怒骂声。
他们低着头,推卸责任道:“是她太狡猾,先佯装乖顺,出其不意踹向……”
对面的人声音极冷,“我没有时间听你们狡辩。”
“您再给我们兄弟俩一个机会儿,我们保证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再让他们出场?是怕白子苓察觉不到不对劲吗?
“错过就是错过,我们合作终止。”
挂断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还是气浪费了这次机会,一口气没上来咳嗽好一阵子。
她握紧了拳,眼神狠辣:“下次,绝对要万无一失!”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卫生间门口的监控刚好坏掉,白子苓只能自认倒霉。
回到家,老爷子和李伯正坐在沙发上等她,看到她回来,两人就放心了。
“我让老李给你热了牛奶,喝了再上楼休息。”
看到老人关切和蔼的脸,白子苓勉强扯出一抹笑,语气故作轻快:“谢谢爷爷!”
喝完牛奶上楼,老爷子看着她的背影,觉得不对劲。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拧着眉给秦聿宸打电话。
等白子苓洗好澡出来,手机上显示三个未接电话,全是秦聿宸的。
她拿着手机坐到梳妆台前,涂着护肤品,回拨过去,“给我连打三个电话,有急事吗?”
“有。”
白子苓坐直了身子,神色认真许多:“什么事?”
男人问:“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情?竟惹得小祖宗不高兴了?”
白子苓愣怔几秒,反应过来,她翻了个白眼,“胡说什么呢?什么小祖宗?我还以为是什么急事呢……”
“怎么不是急事?你不高兴,老爷子就不高兴,他老人家不高兴,我就要挨骂。”
“爷爷骂你了?”白子苓回想刚刚自己的表现,“我也没表现出不高兴啊……”
你不高兴还需要表现出来?你的情绪就写在眼睛里,一看就能看透。
这话在秦聿宸心里过了一遍,没说出来是因为怕小姑娘听到更生气。
他说:“爷爷眼神毒辣,看出来不奇怪。”
回想刚刚被老爷子足足骂了十几分钟,男人叹了口气。
“爷爷骂我钢铁直男,不懂哄女孩子,不了解女孩子心思,说你倒了八辈子霉才会碰到我这样的人。”
白子苓没忍住笑了一声,“爷爷说的反话,是你倒霉才会遇到我。”
是她坑蒙拐骗在先,帮了她的忙后又讹上他,让他继续帮自己,之后发生那些糟心事,而是秦聿宸在帮她。
“我不觉得倒霉。”男人语气平缓,带着股认真。
他稍稍停顿几秒,继续说:“认识你,应该是幸运。”
白子苓手一抖,险些没拿稳手里的面霜。
这一盒小一千块,如果真摔了,她能心疼到几天吃不下饭。
慌里慌张地把面霜放好,她脸颊微红,说:“爷爷有句话说错了。”
“什么?”
白子苓咬重话音:“你才不是钢铁直男,油嘴滑舌的话你没少说。”
男人轻笑一声,语调微扬,“只对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