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凯特看到满满一桌子精美食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这些都是你做的?天啊,难道你是专业厨师。实在有点太多了,当我是大胃王么,或者还有别的客人?不管了,我真有点饿了,可以开吃吗?”吞下一口口水,她的肚子忽然发出很不雅的咕哝声,顿时脸红。
陈天都咧嘴坏笑,“哈哈哈,我第一次听见女人的肚子能叫这么大声。你听它像什么,是不是在叫‘翰格瑞’……”
本来还装优雅的凯特也装不下去了,脸一黑,随手抓了一块牛排塞进嘴里大嚼特嚼起来。
陈天都笑道:“看来你的确是饿了。我重新热一下吧,只是再热一遍菜的味道就没那么美妙。”
“已经很棒了。需要帮忙吗?”她有些跃跃欲试。
“来吧。”
陈天都很酷的一摆头,递给她一条围裙。
片刻后,厨房里再一次的噼里啪啦哐当铛响成一片,一把菜刀直接掉在地上,险些将陈天都脚掌订穿,“噢,谢特,我又搞砸了。”
凯特连脏话都骂了出来。
陈天都哆嗦一下幸亏缩脚快,瞪她道:“你是专门搞破坏的吧。出去,外面等着。”凯特弹性十足的翘臀被他轻踹一脚,尖叫一声跑了出去,笑道:“as。圣诞、圣诞,为什么我每次喊你的名字都有种要吐槽的感觉。”
陈天都不同意道:“那只是你的个人意见,喜欢我名字的人海了去。”
“好吧,每个人都爱圣诞……还有多久才好呢,圣诞。我的肚子又在喊‘翰格瑞’。”
“马上马上,能别催吗。”
陈天都也是新手,第一遍时有奶奶一步步教导还好说,现在就有些手忙脚乱了,“你实在闲得慌就去整理一下桌子吧,我记得买了一瓶香槟的,帮我开一瓶。”
“ok。”
终于可以开吃了,陈天都一把扯掉围裙,进洗手间洗去满脸的汗水。
凯特看在眼里,心中有些感动,在这里她很轻松,虽然认识时间很短,却已经像朋友一样可以随意开玩笑了。这种感觉很好,“谢谢。”
“你指什么?”陈天都来到餐桌边,抓起一张餐巾纸卷了起来,“不用总把谢谢挂嘴边,我们中国人对真正的朋友一般都不用说谢谢。”
“为什么?”
“因为是朋友啊!这不是应该的吗,大家心照不宣。”
“男人间的友情,我懂得,很酷!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客气,先尝尝你的手艺。”
“等等。”陈天都却拦住了她,“我最近学了一个魔术,变给你看看。”
凯特故作嫌弃表情,“新手魔术师的表演最没看头了,可以以后再看吗?”
“拜托,帮帮忙。”
陈天都作揖,一脸憧憬状,“这个魔术我可是看攻略好久才学会的,你是第一个观众。”
“ok,那就算看看吧。放心,就算看穿了我也不会立刻拆穿你。”凯特双手撑在桌子上,很给面子的认真盯着他。
老陈被这双明亮眼睛盯得有些不自在,一边继续卷着手上的餐巾纸,干咳一声道:“知道吗,意大利有个画家叫卡拉迪,他眼中的美女很特别。他说不同的部位拼凑在一起,以这样的一种方式配合默契,无需添加,去除或改变……”
“我知道你的招数,语言干扰。你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凯特眨眨眼,自作聪明道。
陈天都翻了个白眼,没理她继续道:“艺术有很多相似,同样意思的话,在中国战国时期就有一个叫宋玉的文人也说过,他说‘美女该是增一分则太胖,减一分则太瘦,施朱则太赤,施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颠倒众生’,你就是这样!”
凯特一愣,脸色有些不自然,心中却砰砰乱跳,“谢谢。”
陈天都手中的餐巾纸忽然点燃,烧成一簇火花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娇艳的玫瑰花,上面还滴着几滴水花,“送给你。”
凯特顿时呆住,好半晌才叫了声,“哇喔……我以为你的水平只是初学。谢谢你的花儿,很漂亮。你刚才洗脸的时候去取的对吗,花瓣上还有水珠。”
“哈~~”
陈天都打了个哈哈,举起酒杯与“叮”地碰了一下,“祝世界和平,干杯。”
凯特莞尔一笑,喝了一口后有些不依不饶,“我还以为你要祝我侥幸车祸不死?”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总是要往前看。香槟味道怎么样,推销员给我推销的时候说是浓香款,我不怎么懂香槟,你觉得呢?”
“你可能上当了,是甘甜风格的香槟呢。”
“上当了吗。”被骗了陈天都也不生气,笑道:“都怪那推销员口才太好了,我不得不买它。”
“我觉得口感还不错,香味也很纯正。奇怪,让我看看是什么牌子。”她抓过酒瓶,看了一眼后顿时讶异:“居然是bollinger首席兰西香槟,难怪口感这么好。你知道这种香槟的别名是什么吗,‘007迷情水’,是全世界最好的几种香槟之一!”
“没买错东西就好。007迷情水,果然是好名字。为了007,喝一杯吧。”
“叮~!”
凯特无语的举起酒杯,“这次又是007,那下次祝酒词该是什么?”
“太多了。你看这条鱼,它从一粒鱼卵时候开始生长,经历许多波折历经许多艰险,最后终于长大却成了一道盘中餐。如果这条鱼在天有灵,它会看着咱们,‘嘿小子,把我的肉做的美味一点,否则凯特吃了不高兴我就白活一辈子了。’为了鱼先生的辛劳,不应该再喝一杯吗?”
“鱼先生在哪?”凯特笑得合不拢嘴,“好吧,你总会找些理由,干杯。”
边吃边聊,屋中笑声一直没断过。酒足饭饱后,凯特有些不雅的靠在椅子上,“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吃,如果以后嘴巴被养叼,我该到哪找这么好的厨师。”
叮叮咚咚,屋中忽然响起清脆的钢琴声。
“贝多芬,致爱丽丝?”
陈天都将她从椅子上拉起,“大明星,能请你跳支舞吗?”
“你都把我拉起来了。”
“是的,我觉得你会答应。”
“这么自信。”凯特挑了挑眉,“看在这顿晚餐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答应吧。”
凯特是模特出生,身高足有,陈天都不算太高,只刚过而已。拥着她温软的身子,一时有些心猿意马。也许是香槟的关系,两人都有些脸红。
“噢。”凯特忽然疼呼一声,撞到了家具。
地方太小,连跳舞都不尽兴。他忽然灵机一动,拉着凯特直往天台上走去,“我有办法,跟我来。”
从手机中拉出致爱丽丝循环播放,顺手将摄影功能打开,一束手机电筒灯光打在天台中央,宛如天光。
习习晚风吹过,天为华盖地为舞台,正好一轮圆月当空,绝佳的舞池。
再没有家具能阻挡他们的脚步,和着音乐,拉着凯特的手转了一圈又一圈。凯特的身姿实在是太过曼妙,且不提那迷人的曲线,绝美的身段,单单是臂下这微微颤抖的纤纤小蛮腰,就已经让人动心不已,偶尔轻轻转动,陈天都就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魂飞天外,霞举飞升了。
为了压制心中的这份旖|念,陈天都就刻意想着佛家讲的道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百年之后,红粉佳人是骷髅,倾城倾国化白骨。
凯特笑道:“这么美的舞台,我在这住了一年多,居然从未发现。在这里跳舞,我们恐怕是第一个吧。”
“也许吧。舞台再美也比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