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妄的身体失去平衡朝着无尽的黑暗跌去,耳边,那稚气的声音仿佛神谕一般响起。
“没完成任务,违背我的命令。引妄,我身边不留没有价值的东西。如今我不知该如何处置你,等我恢复记忆,咱们再算账。”
外界,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面前如魔似魅的人已经换了个模样,一身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红袍变成了干净的白裙。
柳云止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扑上去紧紧抱住舞如是,力气大的似乎想要将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
“大师兄,小心。”白轩皱眉提醒道。
韩如临和付鹤桐都警惕的运转着周身的灵力,若舞如是对柳云止出手,他们能第一世间救人。
柳云止紧抱着舞如是,低声喟叹道:“如儿,是你对吗?一定是你。”
舞如是眉眼一弯,声音清脆干净:“云止,你抱我抱的太紧了。”
柳云止立刻手忙脚乱的放开舞如是,眼底深处藏着几缕缱绻柔情,语气温柔:“如儿回来,我很高兴。”
“大师姐?”段商试探着叫道。
舞如是侧头看他,又好似他是透明的直接当他不存在。
段商:很好,看样子是他那位失忆的大师姐了。
“不知师姐可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段商继续问道。
舞如是没有看他,只是可怜兮兮的对着柳云止道:“云止,刚才我是不是杀人了?”
柳云止看到她这副模样,立刻就心软了,有些担忧的摸摸她的头发,说:“没有,只是受了点伤。如儿是不是吓坏了?没事儿的,我在这里,不要怕。”
舞如是抱着他的胳膊,傻兮兮一笑,说:“恩,有云止在,我不怕。”
付鹤桐翻了个白眼,这究竟是谁吓坏了谁啊,她的心脏到现在还砰砰砰跳地欢腾呢。
段商脸色更是难看,青梦都差点儿就没命了,柳云止竟然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转身就走,一点也不想跟这群人呆在一起。
韩如临嘴角抽了抽,莫名觉得有些小尴尬。
刚才那么血腥残忍的场面从大师兄嘴里说出来竟然变成了只是受了点伤,若是宁息和沈青梦听到了,一定会气得跳起来的。
还是白轩最淡定,他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水晶球,灵力在上面一转,水晶球没有任何变化。
他惊讶的看向舞如是,魔气竟然消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一般修士入魔,心魔出现后,本体意识要么陷入沉睡,要么被抹杀,亦或是被困住。但无论是那一点,即便心魔被暂时压下去,身体都因为心魔而缓慢的吸收魔气,不受控制的入魔。
但舞师姐却有些古怪了,从她的话中能听得出,她被心魔掌控的时候还有模糊的意识。可当她的意识完全苏醒后,身上竟然丁点儿魔气都没有。
她的情况就好像是两个完全不用的个体,你出现了我就消失,你消失了我便出现。互不影响,互不牵扯。
但这种可能被白轩第一时间否定掉了,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心魔脱离人体,人潜藏在心魔中的例子出现。想来定是舞师姐身上还有其他秘密吧。
白轩一路脑洞突破天际,却完全不知道被他第一个否定的可能性才是真实的。
看着天色已经大亮,柳云止对着韩如临道:“韩师弟,此时便由你去向沈城主解释。白师弟,一会儿你来我房里,把昨夜了解到的碧草镇的事告诉我。此事最是不能耽误,虽然此事隶属于剑道宗管,但我有预感它并非那般简单。”
白轩神色凝重了起来,道:“沈师妹重伤在身,段师弟应该没有心思去查这件事。大师兄,我们要将这件事情揽过来吗?”
柳云止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悲哀,语气轻柔中给人一种淡淡的忧愁:“当然要揽过来了。修士之间的争斗你死我活是活该,但一个镇子上顷刻间三万人丧命,那些可都是无辜的百姓啊,我等修士怎可不管。”
白轩点点头,刚想说什么,窗外却飘来一只纸鹤。纸鹤落在柳云止面前,轻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淡淡的威压传了出来。
“吾徒云止。”
太一仙宗几人尽皆面色脸色一怔,这是——宗主!!
白轩韩如临和付鹤桐恭敬的退后两步,垂首站定。
柳云止看着一脸茫然还有些不安的舞如是,摸摸她的脑袋,轻声诱哄道:“乖,不怕。这是我师父,你现在也应该叫师父的。”
舞如是眉眼弯弯,脆生生的对着纸鹤道:“师父。”
纸鹤的眼珠子一闪,说:“原来是如是啊,你师父找你都快找翻天了,没想到你在这里。”
“师父?”舞如是懵懂的重复了下这两个字,歪歪脑袋,问:“云止的师父是纸鹤,我师父是不是是纸燕?”
柳云止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说:“等忙完这里的事情,我就带着你回剑道宗,到时候我们一起见见你师父。”
舞如是点头,笑道:“恩。”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师父也是我师父,那我师父也是你师父。”
柳云止神色一暖,眼神更加柔和:“是,如儿真聪明,说的对。”
垂首站在一边的付鹤桐:总觉得大师兄再这么当面撒狗粮下去,宗主会气疯的。
付鹤桐显然低估了荧怀,那纸鹤中传来的声音没有半分改变,依旧是那般慈祥温和:“好了云止,你先尽快处理好沈城的事情。本座收到消息,沈城辖下宋镇也一夜之间成为一座死镇。令人意外的是,镇子里竟然没有一条魂魄,我与靳宗主觉得此事诡异,必须尽快查清,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纸鹤飘在半空,继续说道:“我已经与靳宗主协商好,此事暂由我太一仙宗接手。轩儿、如临。”
“弟子在。”两人上前一步,恭敬的等待命令。
纸鹤温声说道:“你二人协助云止处理此事,务必尽找出根源。”
“是!”
事情说完,纸鹤嘭的一声炸裂,如海如渊般的威压在房内一闪即逝,却沉重的让众人直不起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