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银容从小到大只专注于修行和打架,没有干过具体事务,但是她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会。
不到十天,就把贞观县的事务全部熟悉了,到如今处理起来已是得心应手。
美中不足的是县中的人手,尤其是十来个副县长,用起来一点都不顺手。
一个个办起事来,拖拖拉拉的,纯粹是磨洋工。
贞观县的数亿生灵,有月光部,有鼠牙部,有绿幽部,有海蓝部的晶妖,还有这些部族各自所属的奴隶。
这十来个副县长便来自这些种族,分别代表着各个族群的利益。
这些副县长在赵顼当政时,利用权力和政策的漏洞疯狂敛财,聚起了庞大的家业,成了贞观县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狐银容知道自己在贞观县的一系列改革,已经触犯了既得利益阶层的利益。
比如,限制高利贷,禁止买卖奴隶,不再出售小御奴印等。
而且她实力太弱,又没有靠山,在这个崇尚个人武力的世界,根本压不住场子。
若非那十来个副县长被大道誓言限制,没有胆子杀她,毕竟杀她这个县长就是背叛地球,会被大道玄雷劈死。
不然的话,只怕是早已杀了她,造反了。
好在,贞观县的县军主将王韶,懂事,很多事情上很配合,让她少去了不少麻烦。
当然,王韶毕竟不是她的心腹,对她的帮助也非常的有限。
她知道最简单的法子是找个靠山。
在地球还有比孔方圆大的靠山吗?
答案是否定的。
其实嘛,这也不是啥大事情,她一开口,孔方圆肯定答应。
只是一开口就代表她输了,她怂了。
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认怂,但是在允儿面前绝对不成。
认不了怂,那就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狐银容,或者说金若梅的日子,只能独自把所有的事情扛下来。
日子过得甭提有多累了。
金若梅的办公桌上,放了一圈各色葡萄,一个个颗粒饱满,清香扑鼻。
这都是广寒县的特产,是真的葡萄,并不是药实。
话说这广寒县的葡萄,不仅味道杠杠的,还能补血,补气,饶是狐银容见多识广,也不能不伸出个大拇指。
广寒县的几十种葡萄,每一季一上市,除了留下一部分地球内部消化,剩下的全部被通天商会的神藏阁买走,销往凌天域和永恒域。
金若梅摘了一颗补血的血魅葡萄,塞进樱桃小口里,贝齿轻轻一咬,甘甜的滋味充斥在唇齿之间。
真的好美味啊。
几颗葡萄下肚,她感觉就像个小太阳,浑身充满正能量。
允儿,你想让姐姐低头,休想!
这时金若梅的耳边,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她整理下姿容,抬手一挥桌面上和地上散乱的葡萄皮,全部收进垃圾桶。
“请进!”金若梅开口道。
推门进来的是贞观县数百万县军的军主王韶,乃是天龙世界,赵顼手下的一代名将。
文武双全。
他现在的实力是八星武灵。
他从天龙世界来的时候,只是个三星武灵,才几年时间,就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可以说非常的了不得。
当然,一切都离不开赵顼的照顾。
王韶是狗皇帝赵顼的心腹爱将,在赵顼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凌虚竹。
凌虚竹是赵顼的师侄,也是赵顼亲手培养出来的女婿。
在天龙世界时,王韶修行的武功都是赵顼传的,到了地球,赵顼又给了他大量的修行资源。
王韶是绝对不可能背叛赵顼的。
他一心一意的配合金若梅,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是人族,在贞观县里没有太多的利益,二是他的岳父,也就是狗皇帝赵顼,给他下的命令,还把金若梅的身份透露了——神御境的神王,天狐一族第一天才,第一美人的分身。
疑似岳父的师父的第三房老婆。
岳父一直在谋划,把他介绍给自家九师弟李云龙当徒弟。
昨儿,他接到岳父的消息,让他准备准备,近一段时间拜师。
他曾经问,岳父为啥不直接收他为徒?
岳父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自家师父最看重的是大师兄乔峰,最喜欢的是九师弟李云龙,至于自己,几乎一见到,二话不说就开揍。
岳父的神情非常的萧瑟。
也是啊,一个皇帝,一个主宰,经常被揍来揍去,一点点面子都没有。
能爽才怪了。
当时,王韶听了这话,忽然跃跃欲试,揍一下狗皇帝兼岳父,肯定是非常的爽。
然后,王韶被自家岳父,吊起来打了一顿。
岳父一边揍一边问他,爽不爽,还说揍人的手法,是跟准师祖学的。
王韶疼的哇哇乱叫,一点名将的风范都没有。
不是他不想保持风度,实在是岳父下手太黑。
而且如果他忍着,不乱叫,那么岳父的手会越来越黑。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都是自家人,叫一叫不丢人。
岳父的手法一脉相承,想必准师祖的手,也一样的黑,他若是不把准师祖母伺候好,保不住会混的像岳父一样的惨。
何况金若梅金县长的本体,还是一位神御境的神王,打个喷嚏都能成飓风。
于是,王韶把金若梅交代的每一件事情,都办得妥妥帖帖的,但对于其他人的刁难,冷眼旁观。
王韶觉得在别人眼中,千难万难的事情,在金若梅的眼中,只怕是一场游戏。
地球上的电子产品,并没有因为步入修行界而消亡,反而走上了另一条发展道路。
比如电脑的提供能量的电池变了,变成了玄晶,一圭凡晶中的能量,可以用上两三年。
王韶没少玩游戏,自然知道游戏中,若是没有boss,大抵没有什么意思了。
他看着金若梅跟十来个副县长,整天斗智斗勇,一点点推行着改革,感觉相当的有意思。
他禁不住为那些副县长默哀,在游戏中,boss总是要被打死的。
王韶今儿找金若梅,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件大事。
这几天以来,贞观县多了五六万的血叶妖。
其实,贞观县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超过了数百万,九成九的都是非地球人。
尤其是,贞观县里青楼楚馆多,赌场多,从业的超过百万,是贞观县的支柱产业。
在每年端午时节的花魁大赛,和中秋时节的赌王大赛期间,吸引的游客超过千万。
血叶部的人生性好色,嗜赌,严格说起来,多个五六万血叶妖实属平常。
怪就怪在,这些人大都是从黑狱出来的,其中不少人还是被县军送进去的。
他们都是一帮烂人,要么是想白嫖,要么是欠了赌债,要抢劫。
这些人被关进黑狱的时候,身上就只剩下个内裤了。
而今却在青楼赌场里,一掷千金,钱是从哪儿来的?
王韶感觉非常的可疑。
稳妥起见,他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给其中一个施加幻术,却发现那人也不知道来这儿干啥。
他下令县军中精锐整装待发,特地前来把消息禀告金若县长。
金若梅听完之后,沉默了一回儿,便把十来个副县长召来议事。
她把情况介绍完之后,说那些人虽然非常的可疑,但是在他们没有动手之前,不能率先抓捕。
不然的话,会搞的外来消费的生灵,人心惶惶,不利于经济和谐、健康的发展。
所以,金若梅提议,让县军进驻县城大大小小的街道,一旦有人捣乱,当即出手绞杀,不需要留下活口。
然而,那十来个副县长,身为贞观县最大的既得利益者,早把金若梅当成了敌人。
金若梅的一举一动,在他们开来,不是要割他们的肉,就是要要他们的命。
谁都知道,贞观县的数百万县军,被王韶把持的死死的。
而王韶耽于美色,忘恩负义,忘记了前任县长是他的岳父,一向唯县长马首是瞻。
在那十来个副县长的眼中,金若梅此举防范歹人是假,用县军趁机包围他们家,抢了他们家业是真。
他们岂能同意?
当即出口纷纷反对,坚决反对县军进入城南,说自家的家丁和仆人够用了,能够歼灭一切来犯之敌。
贞观县的城南,风水好,县里的强者和富人,都住在城南。
金若梅好说歹说,说的越多,那些副县长越觉得她可疑,反倒拒绝的越发干脆了。
看他们的样子,就差立下誓言,保证他们的一切损失,与县军和县长无关。
金若梅揉了揉眉心。
视线从十来个副县长的脸上划过,这些人的心思当真太复杂,太脏,一点不识好歹啊。
在她看来,城南富庶,是歹人要进攻的首要目标。
而且若是把县军摆到其他地方,城南没有重兵把守,更加容易被进攻。
金若梅把该说的话,都说清了,那些人就是油盐不进,她也无计可施。
她只好命令王韶保护好除城南外城区,和县中其他地区,一旦有人妄图搞事情,不管既遂还是未遂,一律不问原因当场处决。
那十来个副县长一听她的语气杀气腾腾,都感觉要出大事情了。
他们回家之后,当即把护院、仆人聚到一起,布置好磁阵,一方万一。
他们所防的目标不是所谓的歹人,而是金若梅,是县军。
同时,紧急联系地球联邦,以及各国的高层,请求他们关注贞观县的局势。
贞观县属于地球联邦,而不是唐国的,或者碎叶村的,不是谁养的小老婆,就能胡作非为的地方。
是的,那十来个副县长打听不到金若梅背景,想来想去觉得她是某个大人物的小老婆。
他们经过一番试探,不断的得寸进尺,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报复,所以觉得金若梅已经被大人物抛弃了。
他们的胆子才越来越大。
那些副县长离开之后,不到十分钟,金若梅的传音符箓就震动不停,都是或明或暗的提醒,乃至威胁她不要轻举妄动。
最后,连允儿也掺和进来了。
允儿啥也没有说,只有一连串的干笑声。
相当的刺耳。
那是赤果果的嘲笑。
金若梅气的想打人。
别看孔方圆把自家的弟子和徒孙打了一顿,其实他一点都不重视这几个县系,只是觉得自己的门人太蠢,太不争气而已。
她别说把那十来个副县长灭了,就是杀伤十万人,一百万人,只要当中没有地球人,没有唐国人,允儿是不会在意的。
金若梅把那些传信的应付过去之后,让秘书把喝闷酒的慕容复找来。
现如今,贞观县没有一个武宗以上的强者,这样很危险。
慕容复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一听到召唤忙屁颠屁颠的来了。
他可知道大师伯乔峰那厮得师祖看重,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大师伯母把两位师祖母的马屁拍的好。
大师伯母……额的语嫣啊!
慕容复每每想到自己表妹成了师伯母,心脏就疼的厉害。
他可听说了,金若梅的本体,名叫狐银容,比两位师祖母还漂亮,人气还要高。
在醉霄楼的三域疑难悬赏榜上,“如何娶到狐银容”排名第八,悬赏的金额达到上千铢圣阶源玉。
他看的出狐银容对师祖有意,他相信等师祖,一见到狐银容的本体,肯定会被迷住,就会多一个师祖母。
说起师祖,他绝对是慕容复最钦佩的人,没有之一。
先不说师祖年纪轻轻就修为高深莫测,就单凭他泡了一个又一个绝世美女,就够他顶礼膜拜的了。
更不要说那绝世美女的实力一个比一个强。
你说强悍不强悍?
慕容复想来想去,都不知道师祖是咋办到的?
他一见到师祖家的保姆齐御风,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毫不保留的暴露了,不由自主的腿肚子打哆嗦。
甭说强行吃软饭了。
慕容复进入金若梅的办公室之后,忙顿首行礼,表现的是毕恭毕敬。
金若梅笑笑。
她知道这货为啥这幅模样,但是她不说。
她把县中当前的局势跟慕容复说了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和计划。
慕容复听完,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他想起自己在青楼一起喝闷酒的酒友。
各方面都符合金若梅所说的歹人形象。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