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模样怎么想怎么欠打。
阮莞站在门内将门关着,然后使劲地大声说道,“沈总裁可真是美色诱人,引我忍不住的下手呀。”
沈沉有些无奈,站在门外听着阮莞胡闹的话语,嘴角勾起一两抹笑容,轻轻地说道,“莞莞别闹了,你要是没吃饱,一会出去散步可没有力气。”
阮莞觉得这话十分莫名其妙。
散步?
谁大早上出去散步,大早上都是去运动的,只是跑步太累了,阮莞觉得这个项目并不适合她。
于是她丝毫不被沈沉所动,甚至于稳稳当当的靠着门。
一面撑着门让沈沉进不来,一面十分欠揍的念念叨叨。
“沈总裁可真是有意思,大早上出去散步,要去你去!我可不去。”她娇声说道。
沈沉有些无奈,其实这个门他是完全可以进去的,毕竟阮莞能够做到的只有将门锁上,但是这个门锁上了门外也能打开,只要他用力推门就能够进去到阮莞的房间。
他可是一切都准备好了的,酒店哪有在自己家里舒服,所以在他有带阮莞来旅游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已经买了这座房屋。
“看来菀菀是不想出去玩了,嗯?”沈沉低沉地嗓音穿过门透露到阮莞的耳边。
出去玩?那当然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去哪去哪儿?”阮莞兴致勃勃地问道,一张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
沈沉听见这声音,就能够猜到阮莞在门的那边满怀期待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道,“我们去看花吧。”
看花?
阮莞先是眉头一皱。
花有什么好看的?
又思及沈沉毕竟是一个经常待在公司里,成天面对着电脑员工资料文件的‘可怜’总裁,平日里的生活想来也是被工作占满,并没有太多趣味。
虽然说阮莞对看花并没有什么期待,但既然是和沈沉一起去,那她也是能够体谅的。
毕竟是有史以来人生第一次和男朋友一起去看花。
于是便有了沈沉开车,阮莞在副驾驶座上十分悠闲地打着王者荣耀这一局面。
他无奈的笑了笑,但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听着耳边阮莞打游戏carry全场的声音,又想起了曾经和阮莞一起打游戏的时光,不免笑容的弧度扩大了几分。
沈沉想要去的那个地点其实是不能够停车的,所以他先在另一个地点停了车,然后替阮莞打开了车门。
阮莞弯腰正要顺势走出去,看见沈沉正冲着她笑,眸光潋滟,神色柔和,言辞竟都显得有几分温润,“可以出来了,菀菀。”
她看了看周边,发现似乎是在街道当中,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停在这里啊?不能够直接开到目的地吗?”
“直接开过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在车上赏花可能没有亲手去摸一摸看一看来的有趣。”沈沉回答道。
那不还是散步吗?
阮莞摸了摸脑袋,她其实不太喜欢走动,对于她而言,家就是一个最温暖的地方,当然…要一个完完整整只属于她的家。
“那我们走吧!”她兴致冲冲地往前走了几步。
然后被身后跟来的沈沉牵住了手,“不用我带路了,嗯?”
阮莞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颊,然后紧紧握住沈沉的手,点了点头回应他,“那你还不快点带我去。”
沈沉轻笑了一声,然后牵着阮莞朝着目的地走去。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达了沈沉所说的赏花的地方。
阮莞在这个时候才觉得惊艳,才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蠢笨,说来也是,沈沉毕竟是沈沉,普通的花朵又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
沈沉和阮莞出行旅游的时候正值夏季,这个时期正好有属于夏季的花朵开得旺盛。
一丛又一丛的玫瑰、月季和绣球花正迎着朝阳而放,枝叶繁盛,颜色也十分鲜艳,交错相开,仿佛是互相陪伴的朋友。
阮莞对这个场景感到有几分沉沦。
她不是没见过花,也不是没有见过花海,只是现如今这个场景搭配上身边的沈沉,让她不由自主的就觉得十分美好。
花的清香在这空间中绽放,引来了蜜蜂和蝴蝶,它们交错起舞,翩翩而飞,似乎为这个场景添增了几分诗意。
让阮莞有种瞬间穿越到世外桃源的感觉。
阮莞觉得有些激动,她拉着沈沉的手。
在这弯绕而又曲折的路上行走,漫步下来,又踱步回去,就好似穿梭在不同的时空。
阮莞仔细数了数,发现正好有九曲八弯。
她抬头看上沈沉嚅喏了嘴唇,张口问道,眼中满是希冀与沉溺的情绪,言语也十分的软糯,他笑得眉眼弯弯,酒窝初显,“沈沉,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啊。”
沈沉轻轻笑了笑,点了点她的脑袋,有些调侃意味的说道,“九曲花街。”
“看来菀菀应该经常出来玩,这个景点在旧金山是很有名的。”他嘴角笑容的弧度不断扩大,眼中满是温情。
阮莞不好意思嘟了嘟嘴,然后又拉着沈沉继续往前走。
登上花街最高处,阮莞不禁对现在的场景感到赞叹,她放眼望去,面前的场景宛若是梦一般出现,令人迷失却又格外真实。
花街的道路不断向下延伸,像是和远方湛蓝而又瑰丽的旧金山海湾联合在了一起,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远处蓝色的天空下那雄大壮阔的海湾大桥,桥上行驶交错的车辆,以及挺立在那的科伊特塔。
远方的场景令她感叹,近处的场景却亦是如此。
街道旁满是绿色的树木,似乎是把这令人慕名而来的旧金山市划分成了许多个板块儿,各自有各自的优点。
那高高的十字架在教堂上方迎着阳光反射出光芒,一座座建筑似乎是按照某种规律似的排放,整整齐齐,充满了复古却又迤逦的气息。
路上又有许多铛铛车在行驶交错,仿佛是那突然出现带领灰姑娘参加舞会的南瓜车,将阮莞一下子拉进了童话故事中,许久难以自拔。
沈沉低头看着面前这小丫头沉溺于其中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他的手抚着阮莞的头发,略微有些安抚的意思。
“菀菀觉得…这个花赏的还可以吗?”他低声问道,嗓音在阮莞的耳际漂浮,与阮莞眼中的场景相呼应,似梦似幻。
“可,可以啊。”她的眼里仍然满是惊艳,似乎还没有从这个场景中脱离出来,竟连回答沈沉问题的反应都慢了些许。
“嗯?那再好不过了。”沈沉这样子回答道,眼神却没有从阮莞的身上移开。
令阮莞感到疑惑的是,她似乎看到一辆铛铛车向她驶来,距离她越来越近。
沈沉牵着阮莞的手,直接走到了那辆车旁边。
轻声笑道,“我感觉你对这个车似乎挺好奇的,要不离近一点好了。”
阮莞有些不好意思,她只是看着这个车向她行驶过来,万一人家并没有这个意思呢。
只不过这辆铛铛车与众不同。
除了司机外,车上的乘客极为鲜少,与旁边的车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此时这一点一点的靠近阮莞,然后在她面前停下。
“我们上车吧。”沈沉轻声说道。
阮莞只觉得奇怪,他们不是来赏花吗?自己不是停了车的吗?为什么还要上这个车?
虽然内心三连问,但是却也没有反驳沈沉,随着他的脚步踏上了车。
这一上车她才发现这辆车与其他的车有多么大的不同。
因为刚才是以车头的视角来看这辆车,所以并没有发现异常,但当阮莞踏上这辆车的时候才发现,这辆车的内部布满了花朵。
浓郁的紫色但花朵却娇小的风信子与白色的桔梗花朵相交在一起,就像是富贵与纯净的相互融合,还有一朵花的种类阮莞并没有分辨出来,只觉得那长得十分像剑。
然而还没有等她开口询问沈沉。
车上那仅有的几位旅客,竟然从花下掏出乐器开始奏了起来,纯音乐的乐调恬静而又缓慢,超脱之中又带了几分意义非凡,似乎是敲响了阮莞心中之歌,让她不禁沉溺于眼前这一片花当中。
这首纯音乐阮莞曾经听过,名字叫做《远方的寂静》。
但她仍然没有忘记身边的沈沉,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问什么。
耳边只余下深沈沉磁性却又温润的嗓音,似乎是在触碰她心灵的弦,他仿佛看透了阮莞之前所想,竟是替她回答了那个她还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那株花的名字叫做剑兰。”他走到阮莞的面前,在奏乐与花丛中与她对视,接着说出他想要说的那些话,“风信子代表恒心,桔梗代表不变的爱,剑兰代表坚固。”
“知道他们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吗?”他居然轻笑地挑眉问着阮莞。
可阮莞连剑兰都没有认出来,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花在一起的意思,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懵仿佛正处于梦境之中。
沈沉又一声轻笑从喉间溢出,他眼神专注地看着阮菀,仿佛眼中只有她一个人。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他缓缓地吐出这句话,
“但我并不认为他们的意思是只要你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那是什么意思…?”阮莞现在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抬眸看着沈沉那张俊美的脸。
“代表着,无论你叫什么名字,无论你做过什么,无论你曾经发生过什么,只要是你。”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只要是我面前的这个菀菀,那我就栽了。”
“命都归你。”
阮莞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只感觉自己的心中涌上了一股奇妙的情绪,下意识的就想低头,那冰冰凉凉的触感,在她伸手抚摸了脸颊之后才发现。
她落泪了。
为什么呢?
阮莞询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却又没有问出口。
也许,是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也许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非她不可,也许是从来没有哪一个时刻如现在这般恰到好处。
也许…
也许……
也许是因为面前的人是沈沉吧,所以一切才会刚刚好。
她将自己面上的泪水抚摸了干净,然后又抬头看着这个男人,明明是笑,眼中却仍然起了雾,“你看看你都在说些什么呢!非要把我弄哭才好玩嘛?”
却不想沈沉的眼神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变得幽深莫测,嗓音都有了几分低哑,“比起这里,我更希望你在其他地方哭。”
阮莞的表情在那一瞬间都变得错愕,她没想到身为正人君子的沈沉有一天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沈沉似乎并不清楚自己这句话带给了阮莞多大的惊讶,他低身从花中拾出了一条项链,拿到了阮莞的眼前,“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阮莞这才看清,原来这并不是一条项链,相反,这是一枚戒指。
一枚最简单不过的由黑色珠线穿起来的鸽子蛋一般大的戒指。
只不过与低调的黑线相比,戒指就十分的奢侈了。
仿佛是经过了专业的切割,戒指上的钻石熠熠生辉,闪着烁芒,经过光的反射反而有了些其他的色彩。
她有些疑惑,戒指就是戒指,项链就是项链,为什么要把戒指做成项链呢?
不用阮莞开口,沈沉便看出了她的疑问,“戒指是求婚用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考虑清楚。”
“考虑什么…?”阮莞睁大双眼看着他。
“考虑我值不值得你嫁。”他十分认真的回答,眼神专注到了极致,“菀菀是世界上最好的菀菀,全世界只有你一个,我怕我做的还不够好。”
奏乐仍然没有停下来,反而进行到了乐曲的高潮部分。
阮莞却觉得自己又有些忍不住,嗓音都有些哽咽,“你很好,真的很好。”
沈沉听见阮莞的认可,竟然笑得咧开了嘴,眼中满是暖阳般的温和,“我知道菀菀是一个羞涩的女孩子,告白这种事由你先说了,你觉得不好意思。”
“所以,我要尽快让你从告白的尴尬中脱离出来。”他嗓音顿了顿,眼中满是宠溺,“指不定你这两天在背后怎么悄悄骂我呢。”
他亲手将那条别致的项链给阮莞戴了上去,低头俯在她的耳边说道,“等你觉得我值得了,你就将它取下来,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哪怕是我,我也希望你能够好好选择。”阮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沈沉此刻说话的语气和看她的眼神,只是让她觉得很想哭。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一个人如此郑重的给了阮莞一个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