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欲擒故纵
但是店内十分脏乱，打翻在地上的垃圾桶都没有清扫，许多垃圾就倒在地上也没管，方卓估摸着没多久这个店子应该就要倒闭了，不然不至于这么散乱萧条。
不过方卓进来前就猜到会是这样，没再看店内的情况，方卓直接走到了中年大叔的身前笑道：“老板，来生意了也不问问？”
中年大叔抬起头，瞥了眼方卓道：“我过几天就关门走人了，问什么问？”
“关门走人了？做不下去了吗？”方卓笑吟吟道。
中年大叔脸色有些难看：“管你什么事？走走走，我现在没空跟你浪费时间。”
说完，中年大叔便是继续写着自己的账册。
方卓却是轻笑一声，直接走到了中年大叔的身边，仔细地看着这个大叔的账册。
这一看，方卓才知道这老板要走人的原因，原来是判断错了市场，专门联系了小龙虾的进货渠道，进了一大批的小龙虾。
结果却卖不出去，全部烂在手里，着急之下又换别的水产进货，结果还是亏本，现在已经负债累累，现在正在打算卖了店面还钱呢。
“啧啧！”方卓不由感叹，这老板不但不好接触，还有点傻乎乎的，别人家都知道小龙虾不好做，他还一个劲地进小龙虾，这不是活该亏本吗？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人本性不错，欠了钱居然不跑路，反而是想办法还钱，光是这一点就值得和他做生意了。
一开始中年大叔还懒得管，可见方卓盯着自己的账册看了许久，还一个劲地啧啧，脸色有些发黑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老板，你这生意做得也太烂了。”方卓摇头道。
这话可真是戳了老板的心窝子，中年大叔气愤地道：“烂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可以走了不？”
“唉，本来有个赚钱还债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却不珍惜，看来终究还是错付了，那我走。”方卓摇了摇头，朝店外走去。
“唉，本来我还以为这里可以满足我的需求，结果却是这样，看来只能换别的店子了，也不知道别家能不能凑几千上万斤的小龙虾……”方卓的声音渐渐远去。
中年大叔本来已经坐了下来，可听到了方卓的话，瞬间就有些坐不住了，几千斤上万斤的小龙虾？这可是大主顾啊！
“慢着！”中年大叔连忙跑了出来叫住了方卓。
方卓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表情，脸上却不耐烦地扭过头去道：“干嘛？你不是让我走吗？”
“那个……”中年大叔有些不好意思，可为了生意，他也不要这面皮了，咬牙道：“我刚刚听你说，你要进几千斤上万斤的小龙虾？”
“对啊，怎么？你有兴趣？”方卓似笑非笑地道。
“有有有！我太有兴趣了！”中年大叔激动地道，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现在是真的走投无路，这个时候要是能拉到一个稳定的生意，就是他翻盘的好机会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李峰，不知道小兄弟贵姓？”中年大叔问道。
“方卓。”方卓耸耸肩道。
“方老板，那个，你真的要进货吗？进多久？”李峰紧张地问道。
“这个不确定，可能半年，可能一年。”方卓道。
“真的？你这是每天都要那么多吗？”李峰脸上狂喜，哪怕是半年，赚的钱也够他还债还有剩余了。
“是啊！”方卓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峰道：“你想接这个生意？”
“对对对！我想接……”李峰用力点头。
“可惜，我现在不想跟你做了。”方卓翻了个白眼。
“别啊！”李峰脸色一变，当即拦在了方卓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道：“方老板，我这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真的很困难，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一笔生意，我就盘活了，之前是我不对，对不住对不住！”
李峰还以为是之前恶劣的态度惹怒了方卓，连声道歉。
然而方卓却是摇头道：“道歉就不必了，我不想跟你做，是因为不信任你的实力，我要的是稳定和长期，你这店子都要关门了，万一你突然出了变故，供不了货，我还要得找别人，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找别人呢！”
听到这话，李峰连忙道：“方老板，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你要进别的货，我这边确实实力不够，可若是进小龙虾的话，整个清河县能稳定供货的也就只有我了，其他人也就是小打小闹而已！”
“是吗？那你这个大打大闹的怎么都快亏得关门了？”方卓嗤笑道。
李峰再次被戳了心窝子，不过这次却没恼羞成怒，而是苦涩道：“就是因为我进的货太多了……我跟我几个老乡商量好，他们几个村子的小龙虾对我独家供应，但是代价是我要全部吃下，一开始还有个虾精加工厂要我的货，可那工厂倒闭后，就卖不出去了……”
“我也想拒绝我老乡的货，可他们答应只给我一个人，已经得罪了其他老板，我拒绝的话，他们也卖不出去……”李峰郁闷地道。
“这么难卖？不对啊！我看你隔壁那个秃顶大爷的店，生意就很不错呀？”方卓好奇道。
“你是说老黄？他和我们不同，他跟省城里一个大人物是亲戚，这里面很复杂的，别人吃不了他那碗饭。”李峰摇头道。
“亲戚？”方卓眼神微变，他一开始还以为那老头的亲戚只有方有福，现在看来，或许这是一条利益链，方有福不过是其中负责运货的一条线而已。
“切，还以为前世方有福很有眼光，现在才知道，原来就是个提线木偶，被人家操控的傀儡而已。”
方卓翻了个白眼，他之前就奇怪，方有福不过就是村里的一个小混混，唯一的收入就是霸占村边的马路收过路费，隔三差五就要被抓进局子里面喝茶，这样的社会渣滓，哪来的眼光找到这么条发财的路子？
现在知道了，原来是贵人指路啊！
“那你就不能变通一下？没有关系你就不做生意了？”方卓问道。
“我倒是想变通，可我们这边一般都是往水路运货的，走水路送货，都是送去沿海地区，可沿海地区那边小龙虾简直遍地都是，根本不会有人要，何况我就算是送过去，也得量够才行，不然还是亏。”李峰无奈地道。
听到李峰的话，方卓微微挑眉，随意地道：“那省城呢？”
然而李峰却是撇嘴道：“送去省城？得了吧，省城那边太复杂了，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人去那边做生意，还不得给生吞活剥了？”
“我一个朋友几年前就去省城做生意，结果被当地人排挤，半个月不到就灰溜溜跑了回来，还是沿海那边好，经济发达，又来者不拒。”
显然，李峰这些清河县人都打过省城的主意，但是显然都被教做人，最后都放弃了去省城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