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哥这么说,一盏花灯至少也要花一个月才能制成。
“这么麻烦,一定很贵吧!”
赵湛笑了笑,“别人送的。”
阿庆偏过头,“有人求你办事了?”
“嗯,也不算吧。”
举手之劳而已。
阿庆很喜欢这对花灯,叫喜鹊直接挂了起来。
阳春三月,是该出游踏青宴客交友的好时节。
花氏叫了绣纺的人来给阿庆姐妹三人量尺寸,做新衣。
阿庆一心想给赵湛找个漂亮媳妇,结果跟着花氏赴了几次宴,就蔫吧了。
那氛围她受不了,任凭花氏怎么说都不想再去。
“娘,您带两位姐姐去就行了,至于大嫂的人选您看中哪个跟女儿说一声,到时候我帮您打听打听得了。”
她是不想再去凑哪个热闹了。
太不自在了。
花氏无奈作罢,她也不可能将人绑到宴会上去,只好随她去了。
花氏不管她,阿庆又自在了。
开春了,赵益开始忙春耕的事情。
阿庆得空了,正好去庄子上看看。
看一下她之前弄的种子有没有种下去。
她熟门熟路带着几个护卫来到庄子,问及她爹和二叔的动向,下人连忙将阿庆带到地里。
此时赵湛也在,众人围着一堆不知名的幼苗在说话。
“来了。”
赵益注意到女儿,将人拉到自己边上。
几个经验老道的老农正在跟赵纬讨论播种的问题,阿庆悄悄朝赵益问道,“爹,我之前给你的种子种下去了吗?”
赵益笑道,“有些已经种下,有些月份没到,还要再等等。”
阿庆点点头。
赵益想到阿庆给的那点种子,把阿庆叫到一边说话。
“有两种农作物,一个是玉米,另一个是洋芋,能不能给爹再多弄点过来。”
这两种都是高产的农作物。
像玉米更是用处多,玉米能当粮食也能酿酒制油制糖,它的秸秆既能做牛羊马的草料,也能当做燃料或是肥料。
阿庆给的种子并不多,就算培育成功,量太少一时也没办法推广开来。
若是种子再多一点,不出三年定能让西北粮食自给自足。
阿庆悄悄查了一下,这段时间又积累了大量积分,确实能兑换不少种子。
遂点头问赵益还要多少。
赵益思忖了一下,“各有一千斤应该差不多了。”
阿庆了然,两种农作物各兑换了一千斤种子。
还是让阿庆将种子放在以前装粮食的地方,赵益再派人去运出来。
阿庆想到还有放在空间里的一堆粮食,她想拿出来,又被赵益拒绝了。
“暂时不缺粮,需要了爹会说的。”
阿庆:“就怕您老忙忘记了。”
“怎么会。”
那么多粮食,可不是小数目。
四月初,榆城送了信件过来。
是赵昭的亲笔书信。
信中说了酒楼铺子的事情,这些产业的管理权收到赵昭手上,由府里的文吏协助赵昭打理。
文韵在得知自己彻底不能生育之后,大病了一场。
在周大夫和赵茯苓的精心调养下已经渐渐恢复元气。
这些都是好事儿,只是赵昭在末尾提了件事情叫花氏感到非常为难。
涉及子嗣的问题,花氏不得不跟赵益商量。
“老四媳妇不能生了,老四想过继孩子。”
赵益:“他有人选了?”
不能生育过继一个无可厚非,赵益是现代人的灵魂,也没有劝别人纳妾的习惯。
在他看来夫妻感情好,家庭关系和谐最重要。
花氏回道:“老四说文韵看中了咱们家老三。”
阿庆嘴里的饭菜差点没喷出来。
“三哥?四叔想让三哥当他们儿子?”
“没错,你四叔信上是这样说的。”
阿庆搞不懂,“三哥如今都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能过继给别人。”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忽然就要将三哥过继出去,不说爹娘,连她都受不了。
叫了十几年的四叔忽然变成爹,三哥估计也受不了吧。
再则谁家过继会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一般没有记事的幼儿才是最合适的。
赵益和花氏视线相撞,目光里闪过了然。
阿庆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儿,“娘,四叔不会是想过继三叔家的老六吧?”
故意写信过来说要过继三哥,以娘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二叔家里只有一个儿子也不可能过继,那就只有三叔三婶刚生下来的六弟了。
娘不愿意过继三哥,肯定会帮着四叔四婶一起劝三叔的。
没想到四叔四婶打的是这个主意。
想过继就直接跟三叔他们商量,都是一家人,何必绕这么大弯子。
想到心思复杂的四婶,阿庆好像又不感觉奇怪了。
赵湛慢条斯理放下汤匙,“完全有这个可能。娘,何不给四叔娶二房?”
在他看来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四叔还能生,根本没必要去抢别人的孩子。
再者不是亲生的孩子也不一定养得熟。
赵益瞪了他一眼,“既然你四叔说了要过继,就没有再娶的心思。”
花氏也道,“你爹说得对。”
若是老四想纳妾,就不会提过继一事了。
花氏自问对老四和他媳妇还算上心,不仅婚事给他们办得妥妥当当,文韵怀孕又送了人过去伺候,吃的用的也经常派人送去。
酒楼和流产怪到她头上的事情就算了,如今竟然想算计她,真让花氏心寒的。
反正她是不想管了,由着老四夫妻自己去折腾吧。
花氏朝赵益道:“阿睿也懂事了,不合适过继。回头你给老四去封信,拒了吧。”
“老四性子直来直往,不会那些弯弯绕绕,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我会亲自交代老四。”
赵益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过继出去,尽管老四是自己亲弟弟。
老三夫妻疼孩子,恐怕也不会同意他们的要求。
闹起来容易伤兄弟感情,到时候给老太太去封信,让老太太管一管吧。
花氏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同意这门婚事了。”
文韵心思太重了。
若是她不闹那些幺蛾子,那孩子已经平安生下来,老四子嗣也有了。
阿庆安慰她:“哪有那么多早知道,要是能未卜先知,那不成神了。娘,不要想太多。”
四婶可怜归可怜,那也是她自作自受该的。
四叔还受她牵连了,好好一个儿子被她就这么弄没了。
赵湛附和道:“娘,管好咱们家的事情就行了。”
四叔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操心吧。
一家人气氛刚刚好,却有婆子匆匆忙忙从外走进来禀报:“夫人,四公子被人打晕了!”
阿庆倏地站起来,“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