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士兵将一匹马牵到华雄身前,华雄强忍着痛,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李文侯眉头紧蹙着,竟不再追赶过去,一阵沉默,也不知道心中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董卓深深看他一眼,便是策马向着城墙奔去,胯下宝马神骏,一身血红色,乃是难得的汗血宝马。正是董卓的宝驹赤兔马。
拔下佩刀,便是领着大军,向着皇甫嵩方向靠近,合兵一处退去。
两路大军方才被阻,并没有形成完整的包围圈,故而无法对汉军撤离造成有效的阻挡,唯有看着汉军撤离。
李文侯吐出一口浊气,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猛的一挥手道:“回城。”
入城。
韩遂看着李文侯沉默不语,显然是对李文侯方才举动有所怀疑。
李文侯想了想,答道:“我不知道那是否是错觉,只要我再向前一步,必死无疑。”
韩遂露出不解神色,李文侯的实力他是知晓的,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匪夷所思,但韩遂也没有怀疑过多。李文侯方才言语,并无异常,如此说来,汉军之中自有厉害角色。
不过这人是谁,李文侯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他心中虽然有所揣测,却是不敢明言。
……
皇甫嵩董卓带着大军,直撤出十里开外,方才是停歇下来。寻找稳固之所安营之后,皇甫嵩将董卓李儒等人聚集商议。
“此战是本将的过错,操之过急,罪之于我。”皇甫嵩郑重道,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如此认为的,如果不是他着急攻破榆中城,便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差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董卓沉默不语,他不是什么贤人,既然皇甫嵩自己担下来了,他何必多生枝节呢?
“真是没有想到,贼人竟是想要如此办法拖延,大军,再行围攻之举。”皇甫嵩感慨道:“事该如何,文优你可有看法?”
虽然说李儒乃是董卓的幕僚,可皇甫嵩不在乎,此刻董卓暂时于他统帅,询问董卓手下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儒坐好,答道:“贼人再添兵马,又有城池之守,如今攻城已不可得,唯有榆中城周边扎营,时刻看叙情况,不可让贼人赴金城。”
皇甫嵩点了点头,他知道如今的情况,贼人实力大增,汉军的实力却是有所削弱,此消彼长之下,他们很难占据主导地位了:“罢了,为今正该如此,稍后本将修书一封,通知陈子凌,小心贼人奸谋。”
“好了,今日之事便到这里吧,这些日子小心警惕,千万不可着了叛军的道。”皇甫嵩想了想,提醒一声,便是示意董卓等人先行离去。
皇甫嵩有唤来部下,安插斥候在榆中城四周监视,兼调度辎重之事,花费了一番功夫。再写好信报,派亲信快马送往陈燃所在。
……
经过数日行军,陈燃等人终于是靠近了金城。
金城的城墙比起榆中城要高上许多,防卫同样森严许多。城楼上许多警惕的叛军,换防调度井然有序。
陈燃带着黄忠,二骑沿着城池探查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陈燃有些感叹道:“看这情形,叛军似乎是把精锐全部集中于金城啊,这金城,恐怕不好拿下。”
黄忠点头,说道:“这群叛军必有能人,军容整肃,比起黄巾贼,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黄忠说得没有错,黄巾贼之所以声势浩大,能够席卷天下,不过是因为人数众多罢了,其实单兵素质真心不高。
其中最强的黄巾力士,虽然比起普通黄巾贼要好上不少,可是比之城中叛军却是大有不如。黄巾力士若不是依靠张角符箓之威,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陈燃挥了挥手,和黄忠回到军营。此刻安营扎寨,便是靠近金城,又不至于受叛军挟制之所。
“如今叛军也不知是打算死守还是死战,如今看似风平浪静,却是最不可掉以轻心。周仓,你带领一百官兵,盯紧了金城异动,若有调兵遣将之事,即刻回禀。”陈燃将周仓派出去了,如今麾下可用心腹之人不多。
黄忠大材小用,陈力还要统领杀神军,周仓能力自有,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陈燃忽然有些不解,在榆中城的皇甫嵩等人的情况如何了?
倒不是有多少担心,但至少是有些疑惑的。皇甫嵩他们真能轻易攻下榆中城?
叛军之中既然有如此能人,恐怕事情没有怎么简单。陈燃想回书一封,不过想来金城比起榆中城要远得多,若是真要发生什么,恐怕早已发生,他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依照皇甫嵩等人能力,想必大致无碍,但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却是个问题。
过了三日时间,城中叛军并未异动,看起来已经打算死守金城。
而这时,皇甫嵩派人送来的消息,也已经到了陈燃手中。
陈燃看后,心中有些感慨,还真是如他预料一番,皇甫嵩军在榆中城受到了阻碍。所幸处理得当,损失不算太大。
虽然斩杀有数千人,斩杀的叛军亦不在少数。总的来说,斩杀的叛军甚至超过战死汉军。
陈燃驻足帐外,看着一片安静的金城,默然。
会这样安静下去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如今的安静,恐怕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兆罢了。叛军恐怕早在准备什么,但他能够感觉,这次讨伐叛军,绝不可能如同他想象之中那么简单。
抱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想法。陈燃在金城之外依旧是没有落下杀神军的训练。该干嘛干嘛,如果城中叛军想要死守,那就要看他们有多少粮食了。
汉军粮食供应,自不用说,可叛军却是不同,他们平日掳掠而来的粮食,终究是有用尽的一日。
当然,朝廷也不可能一直让陈燃在这里和叛军扯皮,但朝廷大军的实力雄厚是毋庸置疑的。
如此在拖延十天之后,叛军终于是有了动作。
而这一刻,陈燃也是期待已久。
所谓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便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