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潮哈哈大笑:“好,我就去练练手。”
静室内的厉鬼气的七窍生烟,忍不住开口:“你们当我不存在吗?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你又不是人。”梁兴扬哼了一声。
袁潮不再废话,干脆利落的拍出一掌,随着他的掌风,一道金光太极冉冉升起,化作两尾巨大的锦鲤,嬉戏着撞进鬼气之中,一瞬间,灼目的金光驱散了森森鬼气,两条金光锦鲤首尾相接游到静室上空,在屋顶游动着,金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看到袁潮竟然有这种修为,梁兴扬都忍不住感慨一句:“这一手金光护佑漂亮啊,老袁。”
袁潮在金光的指引下,大步来到静室门口,看门是锁着的,抬脚便踹了上去。只听“咣铛”一声,房门连同门框都被踹了下来,轰然倒地。看袁潮踩着门板进来,厉鬼惊讶极了:“你,你竟然是金刚境巅峰!”
“哦,是吗?”袁潮礼貌的笑笑,不因为对方是厉鬼而有嫌恶,“我也不知道我什么境界,老梁没教过我。你是准备打一场,还是乖乖收了怨念,跟我们走呢?”他问。
“打个屁,你这样子我和你打个屁。”厉鬼忍不住骂起来,“我连金刚境都不是,我和你打什么啊!”骂着骂着,它竟然呜咽着哭了起来。
袁潮耸耸肩,看着眼前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厉鬼:“那你是准备收起怨念和我们走?”他问,似乎觉得厉鬼有些可怜,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厉鬼哭得伤心,哭着哭着变成一个双平鬟的小丫头,小丫头七八岁的样子,桃花眼香腮雪,软萌可爱,精致的下巴上一颗小巧桃花痣,若是长大了必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不过此时美人坯子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爱:“我往哪里走,我都死了一千多年了,我还有哪里可以去。”
袁潮看着这么大一个小娃娃哭的哇哇的,有些不忍,迟疑了一会儿,忍不住走过去,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发顶,哄哄她。然而梁兴扬却清晰地看到,小女娃的虽然哭着,嘴角却勾起一抹几乎残酷的笑容。梁兴扬大惊,喊了句“老袁小心!”,同时伸手去掏符。
就在梁兴扬喊出来的瞬间,厉鬼忽然出手,呈爪状直扣袁潮咽喉,更令梁兴扬没想到的是,袁潮出手更快,一把拧住小姑娘纤瘦的手腕向后别过去,另一只手呈刀状直劈小姑娘左肩,只听一声惨叫,厉鬼保持不住幻像,又化作森森白骨瘫软在地上。
梁兴扬完全没料到即便是动了恻隐之心,袁潮仍然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这样都能拿下这个厉鬼。愣了愣,他咳嗽两声,尴尬的收起手里的符纸,走进房间:“厉害啊老袁,我以为你死定了,没想到你居然能反杀。”
袁潮看着瘫在地上的厉鬼,笑了笑,理所当然地说:“这不是应该的吗。”
梁兴扬看他开始清理静室内的鬼气,笑道:“一贯鬼怪都会喜欢变成妇孺老弱来骗取他人的同情心,你倒是心狠手辣。”他走到门口,拧开自己的铜葫芦,默念了几句咒语,将葫芦里的酒洒出去,立刻崇阳宫降下瓢泼大雨,雨水带着醉人的酒香,涤荡着崇阳宫的秽气,将这些日子以来笼罩着这座千年祖庭的鬼气冲刷干净。
袁潮将房间内的鬼气清理干净,这才笑道:“我在肤施曾经学过‘对敌人仁慈,便是对同志残忍;我们不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敌人便给我们以致命的打击’,我不是宋襄公,不学那种蠢猪式的仁慈,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的敌人还有反抗的能力,就不能放松警惕。不然的话,我恐怕连玄天二次混战都活不过,更不要说走到北月了。”
“不愧是你啊。”梁兴扬感叹一声,看袁潮开始低诵北帝伏魔妙经,随着他的吟诵,厉鬼身上的黑气不断褪去,它的身体也不断缩小,最后变成小小一只蜷缩在床下。
梁兴扬仔细打量着这具小小的骨架,猜测道:“你这个样子,你是兔子还是猫?”
随着鬼气被清理干净,厉鬼的声音不再是阴森森的,反而带了小姑娘的娇憨:“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你瞎啊,我不是兔子是你啊!”
梁兴扬打量着趴在地上的小兔子骨架,忽然笑了:“真有你的啊,你一只修炼成精的兔子,居然能被一个人类的书生烤着吃了,你可真废物。”他看小兔子最后的形态,大概猜测出这厉鬼和时晓仁祖先的恩怨。
“你才废物,你全家都废物!”小兔子骨架蹦了起来,气呼呼地骂,“我那天是误吃了番泄草,虚脱了,不然怎么会被一个废物书生吃掉。”
“嗯,都修出灵识了,还分不清番泄草和其他灵草,还是你废物,活该你被吃掉。”梁兴扬挤兑她,“得了,神智都清醒了,别这副样子鬼气森森的,丑死了,还是变回来吧。”
小兔子骨架傲娇的哼了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又变成七八岁的小姑娘样子,看着梁兴扬,嘿嘿一笑:“梁兴扬,我知道你也是个老妖怪,不屑于和这些愚蠢的人类计较,但是如果你不管,马兴丰就要把他师父杀掉咯。”她吐吐舌头,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