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木止熙身上的鬼气渐渐弱了,最终只剩下丝丝缕缕,可有可无,梁兴扬嘲弄地笑了声:“哟,偷了我铁血军三个多月的功德,到最后就这点儿本事啊?怪不得一国之主能被人拿霰弹枪干掉呢,你这是心眼多到漏啊。”
木止熙是在国会发表演讲的时候,被议员拿近距离拿霰弹枪击中心脏而死,梁兴扬这话也算是缺德了。听到这话,知道事情缘由的袁潮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陈赟不知道他笑什么,诧异的问:“你笑啥啊,兄弟?”
“这个木止熙是被人拿霰弹枪崩死的,那玩意儿一枪几百铅弹,心上可不好多个眼子。”袁潮解释着,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家听到袁潮的解释,都大笑起来,现场都是欢乐的氛围。木止熙看着梁兴扬嘲弄地眼神,又听着人群中爆出哈哈大笑,怨气更重,双手成爪状向梁兴扬猛扑过去。
“没劲。”梁兴扬冷哼一声,两指一夹,剪刀般斩断木止熙两只胳膊,在木止熙的哀嚎声中,脚同时碾上去,将断肢碾的灰飞烟灭。
“你……你……”木止熙惊恐地看着梁兴扬,他生前是一国至尊,死后又没经历过实战,根本不会打架,一击不成立刻怂下来。
“你什么你,你断的是胳膊又不是舌头。”梁兴扬算是看透了这家伙,虽然生前阴险歹毒,好大喜功,但是现在不过是个草包,此刻讥诮的说,“说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
“我,我不知道,心儿说能救活我,我醒来就在这里了。”木止熙的眼睛慌乱的左右飘着,不敢看梁兴扬。
见他不说实话,梁兴扬也不着急,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笑容,嘿嘿冷笑两声说:“不知道没关系啊,我帮你知道。”他一面说着,举起一张符纸。
众人看着梁兴扬折磨木止熙,纵然见过尸山血海的残酷,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陈赟不自觉地躲到袁潮背后,小声嘀咕道:“卧槽,这就是传说中渣滓洞的手段吧?”
袁潮看着玩性大发的梁兴扬,苦笑了一声,也小声和陈赟说:“渣滓洞的手段我见识过,和老梁比差远了。”
“我的妈呀,幸好老梁不是常家的人,不然我要是落他手里,要是死不成大概是要当叛徒的。”人群中不知道谁咋舌。
“这你就当叛徒啦?你个怂包。”又有人骂了一声,豪气地说,“我们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什么罪挨不过去。”
“你看他的手段,我一个鬼看着我都觉得疼。”又有人开口,和旁边的人讲,“他这个真的太可怕了,这要是写到小说里哪个网站都发不出来。”
就连这些硬骨头的铁血军都觉得撑不住的酷刑,本来就是废物的木止熙更撑不住,不过一会儿工夫,就把自己知道的全交代了。看他把底细抖干净了,梁兴扬这才满意的收起自己的符纸,拿脚踢踢瘫软在地上的木止熙,笑呵呵地说:“这才对嘛,你要是早说,咱俩都不用这么累,我兴许还能给你个痛快。”梁兴扬说着,刚要掐诀将木止熙的魂收起来,就听背后传来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请道爷手下留情。”一声洪亮的佛号悠悠传来,听的在场的人都觉得心头一暖。
听这声佛号,梁兴扬就知道来人是个有道行的高僧,他诧异的抬起头,只见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大和尚,长得圆脸大耳,慈眉善目。不过大和尚虽然胖,打扮的却朴素,身着百家衲衣,脚踩破洞僧鞋,像个苦行僧模样。看梁兴扬抬头,来人给梁兴扬道了个礼,梁兴扬将木止熙踩在脚下,站起来也还了个礼:“慈悲慈悲 ,不知大师如何称呼,在何方宝刹住持?”
“贫僧邓世权,号佛宝,云游四方,无庙无依。”大和尚双手合十,礼貌的回答,“这位道爷,贫僧路过此处,见此鬼罪恶深重,想讨个人情,求道爷将此鬼交予我,由我将他压在宝塔之下,灭罪消愆。”他指着被梁兴扬踩在脚下的木止熙,满脸的真诚。
梁兴扬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大和尚,他满身功德,应该不是作恶的比丘,于是也好生解释道:“大师慈悲,不过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大师远道而来,不了解我们的深仇大恨。倘若这是个普通的冤魂,给你也就给你了,但是他生前为一国之尊却肆意发动战争,致生灵涂炭,其中的罪愆,不是你说镇压就能镇压的。”
“冤冤相报何时了,道爷……”邓世权觉得出家人理应慈悲为怀,还想争取一下,梁兴扬打断他的话。
“你们释宗就是假仁假义太多。”梁兴扬哼了一声,勉强耐着性子和邓世权讲道理,“孔圣有言‘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别人杀了你父母儿子,你就得弄死他全家,而不是跪下谢谢他帮你清理户口本。”
邓世权行走三界多年,头一次被人如此教育,一时愣在原地。他是天生佛星,自幼出家,走过无数的庙,听到的一直是慈悲为怀,从来没听过这种言论。行走人世这些年,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做人应当睚眦必报,听梁兴扬这么说,他觉得难以理解,又开口想要搏一搏,说道:“佛曰……”
“别佛曰了,你家佛就算今儿站在这里,都不敢和我曰。”梁兴扬打断邓世权的话,不耐烦地说,“小和尚,我看你还年轻,我且问你,菩萨心肠是慈悲,为什么金刚怒目也是慈悲?”
这句话仿佛醍醐灌顶,邓世权忽然明白了一直困扰自己的是什么,于是双手合十,欣然给梁兴扬行了个大礼:“道爷解了小僧几世疑惑,便是授业恩师,请师父受徒儿一拜。”
梁兴扬没想到天上掉下个胖徒弟,这一拜给他拜懵了,愣在原地半天没动,半晌才呆呆地说:“不是,这怎么还上来就拜师?大师傅,您没自己个儿的师父吗?”